最初之血 十九 猿

作者 ︰ 夏多布里昂

史德利歌爾吃驚的問︰」什麼?危險的家伙?「

血瓜點頭說︰」是的,主人。血瓜也沒見過它們的面,但這些家伙吵鬧的很,走路動靜很大,在外面打打鬧鬧,已經有好幾天啦。「

史德利歌爾與仙德瑞拉對望一眼,兩人都有些迷茫,詩人說︰」這墓穴中除了機關陷阱外,按理說並不會有其他的生物,除非是些地鼠。「

血瓜笑笑說︰」不是地鼠,血瓜喜歡吃地鼠,但外面那些家伙塊頭很大,叫聲很響,讓血瓜擔驚受怕。「

史德利歌爾皺眉問︰」那你先前為什麼不說?「

血瓜低頭說︰」血瓜打著壞心思,想讓主人與女人被這些家伙殺死。血瓜在這兒被困了幾百年,恨透了你們這些人類和精靈啦,即使與你們同歸于盡,也好過在這兒獨自受苦。但現在血瓜改變主意啦,主人心腸好,血瓜絕不會放任主人面臨危險。「

詩人哭笑不得,在它頭上輕輕一拍,說︰」你快些滾蛋吧,我用不著你啦。「

血瓜連聲道歉,伸手打開兩扇傳送門,一扇通往地獄,另一扇返回牢房,隨後它深深鞠躬,一咕嚕翻身鑽回了地獄,那傳送門也就此消失了。

仙德瑞拉說︰」怎麼辦,咱們要不要先將外面那些怪物的身份弄清楚?「

史德利歌爾想了想,說︰」也許這些怪物並不是這墳墓中的原住民,而是從其余的入口鑽進來的。卡爾在設計這座墳墓的時候,曾經特地留了個暗道,通往遠方的山谷。可能山谷發生了坍塌,于是一些野獸借機跑了進來。不管怎樣,我還是預先偵查一番吧。」

他吟唱起來,從被囊中取出一只碩大的眼球,烏鴉的羽毛和嘴,施展了幾個手勢,仙德瑞拉發現黑暗中緩緩出現一個漂浮的眼球,馬上它又飄散開來,如同一陣青煙穿過牆上的縫隙,往墓室外面飄去,這顯然是一個高級的偵測法術。

史德利歌爾閉上眼楮,沉默的坐了一會兒,臉上表情凝重,正在用心操縱著那四處探查的眼球。過了大約十分鐘,他睜開眼,對仙德瑞拉說︰「是血猿,有五頭血猿在外面,一頭雄性,其余全是雌性。」

仙德瑞拉問︰「血猿是猿猴的一種嗎?」

史德利歌爾說︰「要糟糕的多,它們體型要比一般的猩猩更大,也更為凶殘。它們一般不會離開自己的地盤,也從不四處亂逛,也不知為什麼會闖到這兒來搗亂。」

「那我們該怎麼辦?要將它們除掉嗎?」

「我們應當盡量避免戰斗,悄悄溜進耐古斯被關押的密室。因為咱們的時間雖然充裕,但依舊必須在今晚完成暗殺。我準備的法術有限,不能隨意浪費,而你也必須保持體力來面對真正的威脅。」

仙德瑞拉一笑,說︰「你並不了解我,殿下。我並不會像你們活人那樣會感到疲倦,也不會生病和中毒。區區幾頭猿猴,我想我還能應付自如。」

「那咱們見機行事吧,如果有可能,我還是想和平收場。」

「想不到你還是個動物愛好者。」

「謝謝夸獎。我要開啟墓室的門了。「

他說著話,伸手在牆上一處壁龕上一按,一聲輕輕的機關啟動聲響起,他們對面的牆上慢慢出現了一個大洞,外面的磷火照耀進來,讓這墓穴中顯得鬼氣森森。

仙德瑞拉正想要走在前頭,史德利歌爾攔住她,開始隱藏氣息,忽然整個人仿佛消失了一樣——這是只有資深的盜賊才特有的技藝,但史德利歌爾卻偷偷從不知何處學到了這招的神髓,在這兒一使出來,立即銷聲匿跡,讓人幾乎察覺不到。

仙德瑞拉微笑的看著他,遠遠跟在他身後。

詩人用潛行的技藝慢慢前進,在他前方不遠處的走廊里有一頭雌性血猿,它紅色的絨毛如鋼針般豎起,雙目瞪得滾圓,正在四處翻弄,將尸體弄得一團糟,隨後它繼續沿著走廊往遠方走開。史德利歌爾慢慢模過去,等它往左邊轉彎後,他輕手輕腳從背包里模出一個針刺陷阱,悄無聲息的放在了地上,調好了觸發器,隨後招呼仙德瑞拉與他回合。

他在沿途放下了許多陷阱,這些陷阱只要被血猿踩到,立即就能讓血猿雙足重傷,一時半會兒無法行動。他做完這一切,忽然站起身,大聲喊道︰」你們這些紅毛畜生們,我這兒有好東西要給你們看!」

他的聲音還在墓穴中回蕩,許多隆隆的腳步聲立即就加入到了這交響樂鳴奏之中,仙德瑞拉站在他身邊,眼楮緊緊盯著遠方,忽然她听到一聲絕望的慘叫傳來,一頭血猿踏中了陷阱,當即摔倒在地上,傳來重重的落地聲。

史德利歌爾發出更多嘲弄的叫喊,更多的血猿嘶叫著沖了過來,卻一個接一個踩著了地上的尖刺。兩人連血猿們的影子都沒見到,卻听到了血猿們紛紛倒地的聲音。

史德利歌爾松了口氣,說︰「這下子它們追不過來啦,我們去中央墓室吧。」

仙德瑞拉抬起頭,笑著說︰「我粗心的王子,我們一共只听到了四聲摔倒聲,還有一頭大家伙,現在就在你的頭頂盯著你呢。」

史德利歌爾嚇了一跳,趕緊往上觀望,果然見到一只體型碩大的血猿正在墓穴頂上飛快的攀爬過來,那血猿眼楮充血,毛色比之前幾頭要鮮艷許多,正是那頭雄性血猿沖了過來。

他後退一步,拔出匕首,那頭血猿「呼」的一聲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張開血盆大口,雙臂掄圓往他頭上砸來。

只見紅光一閃,這血猿厲聲慘叫,肩頭滲出鮮血。它後退幾步,又莽撞的沖了過來,仙德瑞拉輕巧的躲過了它的攻擊,手中長劍在它肩膀、後背、大腿上刺了幾刺,這血猿接連受傷,哀鳴著後退,縮在牆角氣喘吁吁,似乎不敢再上前挑戰。

仙德瑞拉見到它已經認輸,沖它微微一笑,回頭向詩人走來,卻听詩人大叫一聲︰「小心!」

仙德瑞拉感到身後傳來一陣疾風,也不回頭,轉身一劍斬出,誰知長劍斬中敵人,卻被它的皮毛彈開,隨後一只巨掌拍在了她的後背,把她像稻草一樣打飛了出去,砰的一聲重重撞在牆上。

史德利歌爾雙手盤繞,手掌心放出熊熊烈火,雄性血猿被這火焰驚嚇,又往後逃了幾步。仙德瑞拉趁機站起,她見到這血猿毛發有如鋼絲一樣閃閃發光,整個軀體似乎比剛剛大了一圈,剛剛受到的劍傷也已經痊愈。

詩人說︰「我想起來了,這些雄性血猿有一種叫做異變的本能,受到怒氣驅使,皮膚會變得更加堅硬,體型會變得更加巨大,連傷口都能暫時痊愈。你……沒受傷吧。」

仙德瑞拉听他關心自己,嘴角反而露出笑容,她說︰「王子殿下,您太健忘了。害我措手不及,被這家伙戲弄了一番。」她依舊神情從容,似乎對眼前的敵人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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