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之血 五 秘聞

作者 ︰ 夏多布里昂

三人找了一個空的桌子坐了下來,帕吉叫來女招待,點了兩杯草莓漿果果汁、一杯提特爾茶、一碗本店特制的甜甜圈、用蜂蜜腌制的肥牛肉條、三層酥皮黃油面包,還有切成碎片的隻果。

莉娜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整個人舒展開,把雙腳翹在桌子上,擺出一個異常懶散的姿態。莉萊——與莉娜相反——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扶住桌面,用羔羊才具有的純潔眼神張望著四周,她說︰「莉娜姐姐,注意你的禮節。」

「煩死啦,小嗦鬼。我們此刻是在冒險家的樂園,就應該擺出冒險家所應有的姿態。要記住,我們要把銀輝城的一切繁文縟節拋在腦後,將那些討厭的條條框框徹底忘記。如果你辦不到,就快些跑到老師那兒去告狀吧。」

「好吧,就听你的。」

帕吉接過女招待遞過來的果汁和茶,殷勤的把它們放在兩位女士身前,借機問︰「兩位小姐是從銀輝城來的嗎?那可是很遠的地方。」

莉娜說︰「是的,由于我們一直待天水城的法師學院中學習,直到不久前才返回銀輝城,你也知道這些頑固的學院規矩,對學生的要求嚴厲的可怕,我們兩人從八歲起就待在學院,被關得快悶死啦。我們听老師說要去北方處理些重要的事情,于是本小姐,還有你見到的這位膽小鬼莉萊小丫頭,就一起向老師情願,一直糾纏了很久,他才同意帶我們一同上路。」

「啊,不出我所料。我知道兩位一定是學有所成的法師。」

莉娜用她漂亮的眼楮四處張望,見到冒險者們的目光都交匯在她(倆)身上,從中受到了鼓舞,大聲說︰「不,不,不,粗心的店主老兄。你所說的話只對了一半,我的這位妹妹,膽小鬼莉萊,她確實是一位法師。而我呢?由于我天生具有出類拔萃的魔法天賦,因此我被人們尊稱為術士,是與生俱來的魔法大師。」

莉萊插話說︰「一位所有考試和測驗全都靠作弊過關的魔法大師。」

「小混蛋,我的施法測驗成績可是滿分。」

「但每門魔法和藥劑理論考試全都是我幫你過關的。」

「那些考試陳腐而無用,只是給那些無法隨心所欲掌握魔法真諦的可憐蟲一些心理慰藉而已。而我——被老師贊許為魔法天才的術士——是不需要看重這些毫無用處的知識的。」

「健忘的姐姐,也許你沒注意到,我的施法測驗成績是99分。」

「你這個討厭的讀書蟲,我詛咒你一輩子找不到男人,到99歲還是處女。「」那個玫瑰山脈的奧斯特王子上次遞情書給我了。「」啊哈,那個朝三暮四的混蛋。上次他與我接吻來著,轉眼就勾搭起你這個蠢蛋來啦!「」姐姐,你太隨便啦。一點兒都沒有王室貴族的模樣,我要向老師告狀。「

莉娜一听這話,頓時滿臉通紅,嚷道︰「不許告訴他,要不然我在他心中的形象可就全毀啦。」

莉萊露出神秘的微笑,似乎看穿了她內心深處的秘密。莉娜瞪大眼楮,死死盯著莉萊的嘴唇,生怕她嘴里說出自己心中隱藏最深的秘密。

莉萊說︰「我知道了,你心里暗戀著老師,對不對。」

莉娜尖叫起來,用力拍著桌子,叫道︰「誰會喜歡卡爾這個老妖怪!他對我如此嚴厲,老是冷冰冰的,只是跟在我**後面嘮叨。他雖然英俊、冷酷、優雅、風度翩翩,法術又非常高明,簡直讓人著迷的發狂。但我壓根兒就不喜歡他,不僅不喜歡他,我非常討厭他,巴不得跑得離他遠遠的。」

「你是想讓他著急,看看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吧。」

「住嘴!你這個長舌婦。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巴。」

莉娜叫嚷著,伸手一把扯住莉萊的臉頰,莉萊也回手拉住她的頭發,兩人頓時打鬧成一團,酒館里的冒險家們大多數都是好事之徒,見到這精彩場面,頓時高聲喝彩。

但有極少數的人將她們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朵里,他們一言不發,細細回味著她們對話中隱藏的重大意義,心里盤算醞釀著一些陰暗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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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位女法師互相毆打的時候,史德利歌爾與仙德瑞拉也悄悄走進了酒館。他們趁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莉娜與莉萊身上時,向酒店老板訂了客房。

由于生意太好,所以老板手頭只剩下一間雙人客房了,他借機獅子大開口,將住宿價格往上提了三成,史德利歌爾勉強答應了下來,正想要轉身離開,老板忽然說︰「瞧你的樣子,應該是一位吟游詩人吧。」

「是的,先生。」

「那好,不如這樣吧。我拿出一些誠意來,只收你百分之七十的房費,但作為補償,你要在我的酒館里演奏一天。客人給的小費咱們平分,你覺得這交易如何。」

「听起來就如同蜜糖一樣甜蜜,我很樂意為您效勞,我的好老板。」

仙德瑞拉將他拉到一旁,說︰「我先上去睡一會兒。你千萬不要惹出亂子來,不然我可幫不了你。」

「放心吧,親愛的姐姐,除了女人之外,沒有人會找我麻煩。而且她們也只是因為愛慕我,所以才發了瘋似的騷擾我。但你看這房間里幾乎全是男人,所以我安全的很。」

仙德瑞拉點點頭,輕輕拍拍他的肩膀,正要轉身上樓,史德利歌爾忽然低聲說︰」我體內的那位老先生也有些疲倦了,他患了和你相同的毛病。需要在白天補覺。我讓他鑽進你的體內,你們一起上樓回房吧。「」我不習慣讓奇怪的怪物鑽進我的身體里。事實上,我也不打算讓這件事兒發生。」

史德利歌爾露出微妙的笑容,這笑容就如同斯芬克斯的謎語一樣讓人捉模不透,他說︰「總有一天,你會習慣的。到那時,你就會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早些領悟這其中的奧妙,並渴望著讓更多奇怪的怪物鑽入你的體內。」

他這一語雙關極為巧妙,若非有過人的智慧,恐怕听不出來他語氣里彌漫的桃色氣息,但我們的仙德瑞拉小姐無疑就是這樣一位睿智的人。她嫻熟的伸出玉手,將詩人往空中一拋,隨著詩人的慘呼聲傳來,她轉身上樓,不再往詩人多看一眼。

酒館中傳來一聲巨響,史德利歌爾正巧砸在了莉萊與莉娜身上,三人狼狽的摔成一團,莉萊與莉娜正在廝打,萬萬沒想到禍從天降,成了這個冒失鬼的肉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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