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之征伐天下 第四章 宮廷巨變

作者 ︰ 書生易氣

林宇來到《亂世》的第五天,富麗堂皇的宮殿中,大漢王朝的名義上的統治者,至高無上的皇帝劉泰正虛弱地躺在龍床上。

龍床邊掛著明黃色的帷帳,沒有顯出他的君皇氣勢,反倒映得劉泰的臉色更加蠟黃。他已經沒有心情去享用從全國各地精選出來的美女的侍奉。對于現在已經病入膏肓的他而言,即使是動一動手指,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內侍總管黃玉在一旁伺候著,雖然劉泰現在糟糕的身體狀況與他不無關系,甚至是他一手造成。他也因此實際上掌握了劉泰批閱奏折的權力。但他此時是真心地希望劉泰能夠挺過這一關,能夠活下來。因為,他的權力來自于一個虛弱的皇帝,但前提是,這個皇帝必須活著。在這個局勢緊張的時刻,一旦皇帝駕崩,他的最大的來自皇權的護身符就消失了。此時,已經調來兩萬邊軍,掌握的軍隊遠比他所擁有的軍隊的戰力更強的董新即將無所顧忌地取走他的性命,甚至取走一切與他有關的人的性命—權力的斗爭自古以來就是如此殘酷。

但是,黃玉心中依然充滿信心︰「董新那家伙此時估計正在聚集一切可以聚集的力量,準備一等劉泰駕崩就向我發難吧。但是他怎麼可能想到,前幾個月我派人在全國搜尋名醫,終于找到了能夠醫治劉泰的神醫。最近劉泰服用了幾次按神醫開出的藥方烹制的湯藥,雖然身體依舊虛弱不堪,但相比幾天前連眼楮都睜不開,已經大有起色。」

他在心里做著以後的計劃︰「等劉泰病好,我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機會除掉董新這個心月復大患,到時偌大的大漢王朝豈不由我掌控?」

正籌劃著,身邊的小太監提醒他︰「侯爺,太醫院的小春子端著皇上的藥到了。正在門口等著呢。」

黃玉心知這件事耽擱不得,吩咐道︰「趕緊帶他進來。」

小太監得令,立即小跑出門,不一會,就帶了一個另一個低著頭,躬著腰的年輕太監到了近前。黃玉看到小春子,十分欣慰,在所有小太監中,他最看重的就是小春子。這個年輕人辦事很得力,而且對他很忠心。所以他把給劉泰送藥這個重要任務交給他,正是因為他特別信任他。

小春子呈上一個金盤。盤上有一碗湯藥,湯藥呈慣常的淡黑色。一個小碗,碗是成色極好的黃金打磨而成,碗壁環繞著一條金龍,栩栩如生。

「侯爺,這是太醫院的胡太醫剛為皇上煎好的藥。」

黃玉看了看,好像和以前的沒什麼區別,但他的直覺提醒他有什麼不對。又仔細看了看,道︰「小成子,你去嘗嘗。」

小春子在黃玉仔細看湯藥時,臉色不易察覺地變了變,但很快恢復正常。當黃玉叫小成子試藥時,他臉色如常。試藥是皇帝吃藥前的慣例罷了。

小成子拿起湯勺,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湯藥,送到嘴邊,湯勺不敢接觸嘴唇,只能將湯勺一斜,湯藥便到嘴里了。試藥這件事平時十分危險,但在皇宮里,為皇帝試藥確實十分安全的。來自太醫院的藥只提供給皇族人服用,安全方面層層把關,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在藥里下毒。試藥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果然,小成子吃了一口藥,等了兩分鐘左右,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情況。

黃玉放下心來,接過小春子呈上來的湯藥。替皇帝喂藥本不是他的職務,但生性謹慎的他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始終無法放心讓其他人為皇帝喂藥,干脆就自己親身上陣。一方面確保安全,另一方面也能進一步獲得皇帝的信任,為他以後的大計打下基礎。

隨著黃玉將湯藥倒了一部分到金碗中,再一勺一勺地喂劉泰服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劉泰的越來越好,甚至有恢復患病之前的精神的態勢。雖然劉泰患病之前身體也並不好。

「讓父。」劉泰突然用一只手扶著床沿,半直起身體,開口道,「朕感覺現在好多了。」

讓父是劉泰對黃玉的尊稱。劉泰八歲即位,生活起居一直由黃玉照料,長大後對這位內侍親如養父一般,不僅言听計從,事事征詢他的意見,還為他和他推薦的人加官進爵。有一天,他回憶起幼時黃玉對自己的悉心照料,心生感慨,呼其為阿父,在朝堂上也尊稱其為讓父。

黃玉見劉泰病情大為好轉,心中暗暗高興,那個神醫開的藥方果然有效。口中大呼︰「皇上洪福齊天,自然祥瑞護佑,逢凶化吉。」

宮殿里的太監,宮女都喜氣洋洋。靜候一旁的小春子卻一步步向宮門走去,到了門口。衛士守著宮門。

「總管命我去太醫院請太醫前來,速速開門。」小春子聲色俱厲。

他一向是總管跟前的紅人,深得總管信任,此時他說奉總管之令,衛士哪敢阻攔,便急忙放他出去了。只是他們有點奇怪,小春子前往的方向好像不是太醫院,反而有點像是內城城門。

另一邊,黃玉等人都沉浸在劉泰康復的喜悅中,沒人注意一個小太監的離去。

服過湯藥的劉泰明顯精神了很多︰「讓父,朕臥床已有三月有余了吧,如今朕痊愈,一定要試試你從大清國給我找來的那幾件有意思的東西。」

那幾件玩具正是黃玉為了討好劉泰搜集而來,前些日子因劉泰病重,一直堆放在庫房中。現在劉泰提起,他自然心中喜悅︰「奴才遵命。過幾天一定讓皇上稱心如意。」

「哈哈哈哈…咳咳咳……」劉泰听完,心中大為舒暢,大笑起來,卻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

黃玉心想劉泰可能是太過高興所以如此,因此上前想要扶住劉泰。不想劉泰突然「噗」地吐出一口黑血,正吐到黃玉臉上,一下倒在床上。

「皇上!皇上!皇上您怎麼了?您怎麼了?」黃玉顧不上擦去臉上的血跡,一下撲到劉泰身旁,大聲呼喚,卻一直得不到回應。

他看了看劉泰又變得慘白的臉,顫顫地用一根手指探了探劉泰鼻息。已經沒氣了。

他的臉色也變得慘白,比閉著眼楮的劉泰的臉色還要白。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喃喃自語,忽然仰天大喊,「這不可能!不可能!」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拿起那個金碗,碗底有淺淺的青黑色,那不是湯藥的顏色,那顏色已浸入成色良好的黃金中。

他沉默了。用視線掃了一遍宮內的宮女,太監。他發現,少了一個人。

「小成子,叫衛將軍孫震邊來這里一趟。另外,皇上現在身體不好,不能接見他人。」

最終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他還是冷靜了下來,開始籌劃以後的事。

但他很奇怪,為什麼小春子會背叛他。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多了一群人。這群人很不安分。

他們共同的名字叫做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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