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不了,我的力量非常強大,我會治好你的。」人形的黑龍安慰著他。
那個瘋狂的法師根本不顧後果,過強的催眠術很可能會奪走龍騎士的生命——雖然龍騎士的身體實際上並沒有受傷,但是強大的催眠術會讓他看到真實的傷口,感覺到真切的疼痛,一切都和真的一樣,最麻煩的是,如果龍騎士堅信自己已經死了,那麼他的心髒真的會停止跳動。
這種傷害是直接加諸于思想中的,薩蘭納爾沒有辦法強行改變塞拉斯的想法和意志,如果跟他說疼痛和傷口都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估計也很難讓人相信,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再給他來一個催眠術,只能盡量讓他相信自己是有能力治好他的。
現在,就看塞拉斯對他的力量有多少信心了。
「不用安慰我……龍騎士無懼犧牲。」塞拉斯艱難的吐出了一口氣,感覺生命力正從他每一個傷口中流失,他神智有些不清醒地說︰「等我死後就吃了我吧,別浪費。」
薩蘭納爾被他的話逗笑了︰「你不相信我嗎?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塞拉斯費力地睜開眼楮,對上了薩蘭納爾俯視的視線,看著那雙金色的眼楮,他的心出奇地平靜了下來︰「我相信你……」
「那就閉上眼楮睡一會兒吧,當你醒來的時候,你就會驚奇地發現你已經痊愈了。」
龍騎士听話地閉上了眼楮,看到他睡了過去,薩蘭納爾就收起了臉上溫和的表情,目光凌厲地看向了天上。
他抱著塞拉斯走出了那片廢墟,外面的平地上,聞訊而來的金龍和藍龍正在盤旋著準備降落。
塞拉斯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他首先看到視線中心有一塊水晶在發出柔和的光芒,即能讓人看清周圍的擺設,又不至于亮得刺眼。
他轉了轉頭,發現他正躺在薩蘭納爾位于巨龍之巔的私人臥室里,頭頂上的水晶正是這個住所照明的光源。
最初看到這一套開鑿在山壁深處的住所時,他就有些奇怪,怎麼不見任何照明用的東西,油燈、蠟燭、火把,什麼都沒有,住所里黑得大白天都能撞扁鼻子。後來他才知道,當黑龍變成人形住在這里的時候,就會用魔法使這些他以為只是裝飾品的水晶發出光亮。
其他的龍從來不會像他這樣肆意地使用魔法,他們就連變成人形都不能維持太長的時間,也有人說,正是因為幾百年如一日地每天像這樣堅持使用魔法,才使得薩蘭納爾的魔法強過了其他所有的龍,就像堅持每天背著重物的人力氣會比其他人更大一樣。
也只有薩蘭納爾這樣強大的力量,才能將他從那個法師的邪惡魔法里拯救出來。
塞拉斯看著自己的雙手,在他睡著之前這雙手還是骨肉分離的慘狀,一覺醒來卻已經恢復得跟原來一模一樣,皮膚完好無損地包裹著指骨,一點曾經裂開過的跡象都沒有,身上其他地方也都完好如初。
他握了握拳頭,又將雙手搓了一搓,感覺著指尖傳來的真實觸感,不禁覺得能活著真好。
薩蘭納爾從書房走了過來,坐在床沿上低頭看著他,塞拉斯的上半身什麼也沒穿,肌肉結實的胸口平穩地起伏著。即使是人類當中最強壯的戰士,皮膚也還是一樣柔軟得毫無防護能力,明明好像整個人都能被輕易地刺穿,卻又偏偏有著令人驚奇的強韌。
「感覺怎麼樣,還有哪里不舒服嗎?」薩蘭納爾的這個動作使得他的一縷發梢垂落到了塞拉斯的手臂上,塞拉斯不然地縮了縮胳膊,避開那讓他心癢的觸感。
「完全沒有。」塞拉斯說著捏了捏拳頭,「就是好像沒什麼力氣。」
「正常現象,再休息兩天就會好了。」薩蘭納爾說,看來即使塞拉斯足夠信任他的力量,催眠術的影響力也還是不能完全消除。
塞拉斯帶著做夢一般的表情說︰「我居然真的一覺醒來就痊愈了,你真是太厲害了。」
「承蒙信任。」薩蘭納爾微笑著說,並不準備告訴塞拉斯那可怕的傷勢完全是他在催眠術的作用下自己臆想出來的。
即使薩蘭納爾成功地暗示他,說自己已經治好了他的傷,這一段可怕的經歷還是會留在塞拉斯的腦子里,成為他不斷回想起的噩夢。不過這種心理上的創傷,就只能靠塞拉斯自己去慢慢恢復了。
「你不是去塞卡斯城跟泰斯達拉的使者談判了嗎,怎麼會突然回來的?」佩服完了以後,塞拉斯就開始好奇了。
「因為我發現有人把你劫走了。」薩蘭納爾說,「像你這樣一直無人關注的沒落貴族,又有誰會特地跟你過不去呢?很顯然對方是沖著我來的,所以我讓雷刃去替我談判,自己回來抓壞人了。」
雷刃是一頭老成持重的銀龍,也是巨龍之巔最年長的一頭龍,顯然是代替薩蘭納爾去談判的最佳人選。
不過塞拉斯的思維卻一下子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上︰「可是……你怎麼會知道我被綁架了?」
薩蘭納爾對他微笑了一下說︰「你猜。」
他的本意是敷衍了事,不想告訴塞拉斯,可是沒想到塞拉斯還真猜上了。
「你一直在用什麼我不知道的方法監視著我,對不對?」塞拉斯只能想到這個解釋,「你不相信我……」
「不止是你,每一個龍騎士都在被監視著。」薩蘭納爾只能告訴他說,「這已經是龍騎士團不成文的規矩了。」
塞拉斯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最終他還是無可奈何地吐出了一句︰「我明白了……」
既然人都已經醒了,塞拉斯也不好意思一直在薩蘭納爾的床上賴著,他坐起身來試圖回到自己該呆的地方去。
「上哪去?」薩蘭納爾一手按住了他的胸口。
「我該回自己的床上去了。」塞拉斯解釋了一句,薩蘭納爾卻沒有放手,塞拉斯只能用手肘撐著自己的身體,「……還有什麼事嗎?」
薩蘭納爾並沒有什麼事,他只是突然覺得這副年輕的*觸感不錯,他的手順勢劃過塞拉斯的胸口,即使隔著皮膚、肌肉和骨骼,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年輕人強有力的心跳,由于常年訓練雙手同時持武器作戰,塞拉斯胸部和手臂都顯得很有力量感,但又不像一些更老練的戰士那樣壯碩,肌肉線條也沒有那麼硬朗。
即使是以龍族的眼光來看,這也是一具令人賞心悅目的軀體。
看著這年輕的*,他的心里突然萌生起了一個想法。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醉心于研究魔法,忙碌于保護他的族群,卻從來沒有過伴侶。而且以後也不會有,即使真的有哪頭母龍違反了種族天性,不顧後果地想要跟他生育後代,他也不會希望自己這種天生不能發聲的缺陷隨著血脈流傳下去。他在龍族之中反正是無法找到伴侶了,既然都已經徹底放棄了生育,何不試試別的種族呢?
畢竟龍族的生命這麼漫長,任何新鮮的事物都值得嘗試一下,不是嗎?
「薩蘭納爾……主人?」塞拉斯緊張地看著他,黑龍打量他身體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餐盤里的一塊肉,而突如其來的觸模更是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薩蘭納爾金色的眼楮眯了起來,伸出一小截淡粉色的舌尖輕輕地舌忝了舌忝嘴唇,他說︰「我想吃了你。」
「你……你餓了嗎?我這就去給你拿吃的。」塞拉斯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樂意?」薩蘭納爾帶著惡作劇的趣味,看著塞拉斯驚慌失措的眼楮,「你先前不是還說讓我吃了你嗎?」
塞拉斯已經不記得了,他之前根本就是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隨便說出來的,薩蘭納爾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讓他有些慌亂,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委屈︰「可是現在又不缺吃的,你為什麼非要吃我?」
就算他有著成為儲備糧的覺悟,那也得是在薩蘭納爾面臨饑荒的緊急情況下好嗎?他的主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講道理了?難道是他做出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或者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所以要被薩蘭納爾滅口了?
「吃你還需要那麼多理由?」說話間薩蘭納爾已經抓住了他的手,將他按在了床上,「這種時候作為一個龍騎士,不是應該自己月兌光衣服躺平,乖乖地等著被吃掉嗎?」
「不……」塞拉斯還想掙扎一下的,他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地活下來,還沒來得及感慨一下生命的美好,他可不想死得這麼莫名其妙,但是薩蘭納爾已經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嘴唇。
塞拉斯立刻睜大眼楮停止了掙扎,他完全嚇傻了。
薩蘭納爾的舌頭靈活地撬開了塞拉斯的唇齒,舌尖意外地嘗到了一絲血腥味,這個年輕人太緊張了,竟咬破了自己的下唇。他舌忝了一會兒那個傷口,才放開塞拉斯的嘴唇。
龍騎士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神慌亂地看著他︰「薩蘭納爾……唔。」
薩蘭納爾又一次吻住了他,這一次持續得更久,他細細地品嘗了一遍這個年輕人的嘴唇,又向下轉移到了那個因為緊張而上下滑動的喉結上。
塞拉斯感覺薩蘭納爾在咬他的咽喉,頓時緊張得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掙扎,但是薩蘭納爾的力氣實在太大了,雙手就像鐵鉗一樣將他的手牢牢地禁錮在石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