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塞拉斯追上去,「唉,我真是被你打敗了!」
塞拉斯帶著破罐子破摔的壞心情,向著薩蘭納爾的嘴唇親了下去。薩蘭納爾的表情帶上了一點奸計得逞式的微笑,一手托住塞拉斯的後腦勺,迫使他加深了這個吻。
好一會兒他才放開了塞拉斯,塞拉斯氣喘吁吁,心情惡劣卻氣勢不足地說︰「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哦。」薩蘭納爾神秘兮兮地說,「你弄丟的徽記,上面有一個追蹤的魔法,是每一頭龍用來監視自己騎士的裝置,通過這個東西,龍就可以隨時知道騎士的位置。」
薩蘭納爾從口袋里拿出那個徽記放在塞拉斯的手上︰「就在你被綁架的時候,帶走你的人特地把這個徽記扯了下來,這說明他們是知道這個秘密的。而全世界知道這個秘密的,除了龍以外只有龍騎士團的幾個長官。」
「你是說,向法師出賣消息的人,是龍騎士團的高層?」塞拉斯不死心的問,「難道就不會是你手下的龍出了問題嗎?」
「他們都很清楚我的實力,就算真的有了要害我的心思,也不會參與這種必敗無疑的計劃。」薩蘭納爾微笑地說,「而且大部分龍族都太過信任自己的力量了,反而沒有那個心機和手段去像人類一樣玩陰謀。」
塞拉斯低下頭,把玩著手里的那個徽章︰「希爾斯說,出賣我的那個內奸不是他,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說的話。真是不敢想,巨龍之巔這麼大的一點地方,居然藏著不止一撥心懷叵測的奸細。」
薩蘭納爾說︰「我也不清楚你被綁架的事情和他有沒有關聯,不過有趣的是,他在去偷龍蛋之前,也聰明地把徽記留在了原地。」
「可你還是知道他干了什麼。」塞拉斯抬頭看著薩蘭納爾金色的眼楮,「就像我的徽記被人扯下來了以後,你仍然可以找到我一樣。」
「因為我還有另外的方法,可以更全面地監視你們。」薩蘭納爾說,「當我懷疑你就是那個間諜的時候,我在你身上用了這個監視的魔法,幸好後來也沒有撤銷。」
「那現在可以撤銷了嗎?」塞拉斯突然開始討厭這種一言一行被人盯著的感覺。
「你要是不自己學會使用魔法,我撤銷不撤銷,或者撤銷之後會不會重新再給你來一遍,你又怎麼能知道呢?」
塞拉斯只能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的心情非常郁結。
一晚上的時間里,他發現他剩下唯一的朋友原來是個居心叵測的間諜,他以為對他好到不行的黑龍,原來一直在欺騙他、懷疑他、監視他,並且那個差點害他被折磨死的奸細居然就潛藏在龍騎士團的領導層里。
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巨龍之巔,其實不知道有多少暗潮洶涌,而過去的他就像一個笨蛋一樣,身處在這麼多的漩渦之中,卻對身邊發生的陰謀全都一無所知。
就在他為自己過去的愚昧和輕信感到抑郁的時候,薩蘭納爾的手一下子拍在他的**上,還順勢揉了揉他結實的臀部肌肉。
「來交`配嗎?」薩蘭納爾說。
「……抱歉,我沒有心情。」塞拉斯十分不爽地推開他的手,「沒看到我現在很煩嗎?」
「人類總是很擅長自尋煩惱。」薩蘭納爾說,「你現在糾結那些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呢?還不如及時行樂,放松一心再去想點有用的事情。」
塞拉斯本來還想再糾結一下的,但是薩蘭納爾已經開始月兌他的衣服了。
在今天見識到了黑龍的真正面目之前,薩蘭納爾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趨近于完美,如果要說薩蘭納爾身上還有什麼是讓塞拉斯感到不爽的,大概就是這種態度了,只要黑龍的興趣上來了,他想要也得要,不想要也得要。就算他拒絕,黑龍也會當做是一種情趣,然後撩撥他、挑逗他,直到他再也無法拒絕為止。
就像現在一樣,在薩拉納爾越發熟練的撩撥下,塞拉斯完全沒有辦法去思考那些讓他倍感糾結的事情,最後他也只好想,算了,其實薩蘭納爾說的也沒錯。
反正該背叛的已經背叛了,該騙的已經騙了,他在這里自尋煩惱又能改變些什麼呢,不如及時行樂吧。
和人形黑龍的床上運動一開始並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體驗,薩蘭納爾還處在一個探索和觀察的階段,而塞拉斯多數時候是在忍耐,或者說是在忍受黑龍那溫柔的折磨。但是最近也不知道是薩蘭納爾的技術越來越好了,還是他自己的感受在發生著變化,塞拉斯有時候也會從這種即違背道德也不合常理的結合中,感覺到一種讓他說不上來的舒服。
「呃……」塞拉斯的身體突然一僵,他隨即用力地試圖掰開黑龍扣在他腰上的手。
即使他的力量足以和最強壯的獸人搏斗,也掰不動薩蘭納爾分毫,還是薩蘭納爾主動松開了他︰「怎麼了?」
「……我不喜歡這個姿勢!」塞拉斯努力忽略了剛才那種異樣的感覺,他討厭這種趴跪的姿勢,這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在交`媾的野獸似的,而且還是被壓在下面的那只母獸。
「膝蓋會疼嗎?」薩蘭納爾完全不知道塞拉斯在想什麼,既然他不喜歡,那就換一個姿勢好了。
薩蘭納爾將塞拉斯翻了過來面對著自己,重新覆上了那具年輕的身體,他喜歡看著塞拉斯的表情,喜歡看到這個年輕人的臉色變得潮紅,呼吸越來越急促,鼻尖滲出細密的汗珠,時而咬牙忍耐,時而露出一絲青澀未月兌的羞怯,也有很多時候,這個年輕人會睜著水藍色的眼楮,近乎痴迷地看著他。
不過今天,塞拉斯卻轉過了臉去,看著空無一物的石牆,任憑薩蘭納爾怎樣折騰他,他的心思好像月兌離了*,就像泡在一個冰冷的水罐之中一樣,清醒並且冰涼,即使是在這樣激`情正酣的時候。
今天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就跟那個邪惡法師的折磨一樣,不是說他想要忘記,就能真的不想起來的。
薩蘭納爾一手扣住了他的下顎,迫使他轉過來看著自己︰「這種時候你在走神想著什麼呢?」
「嗯……我沒有……」塞拉斯下意識地想要否認。
「不要試圖對我撒謊。」薩蘭納爾的語調依然柔和,聲音卻帶著與平時不同的低啞,動作也更加猛烈了些。
「不是……呃!」塞拉斯突然又感受到了那種難以言喻的奇異感覺。
「痛嗎?」薩蘭納爾停頓了一下,他並不希望把他的騎士弄傷,那樣會很麻煩的,要知道治療法術一直是他的弱項。
「不……不是,但請你別這樣……啊!」薩蘭納爾又繼續的時候,塞拉斯忍不住失控地叫了一聲。
薩蘭納爾好奇地看著塞拉斯的反應,確定塞拉斯並不是受到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以後,他覺得這不失為一個讓塞拉斯不能亂走神的好辦法。他開始故意地反復地頂那一點,塞拉斯不得不抓住了他的胳膊,哀求他停下來,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年輕的龍騎士感到害怕。
「不喜歡嗎?可你的表現似乎不太像呢。」薩蘭納爾微笑地看著幾近崩潰的龍騎士。
「不……求求你……」塞拉斯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臉,甚至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手臂,想用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不想在薩蘭納爾面前顯露出這樣的丑態,也不能承受這樣強烈到讓他窒息的快感,這會讓他感到極度的不安,心理上的不安甚至壓過了*的快樂,讓他聯想到罪惡、萬劫不復和煙花散盡後的極度空虛。
薩蘭納爾皺了皺眉,拉開了塞拉斯的胳膊免得他咬傷自己,強烈的空虛感使得塞拉斯用力地抱住了薩蘭納爾的背,在他耳邊幾乎是懇求地說︰「叫我一聲……薩蘭納爾,叫我的名字。」
薩蘭納爾動作不停,偏過頭在他耳邊溫柔地吐著氣說︰「塞拉斯。」
「嗯……」塞拉斯閉上了眼楮,渾身的肌肉都在這樣要命的強烈刺激下不由自主地抽搐著,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從小,塞拉斯就常常會做夢,夢見自己月兌離了重力的束縛,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飛來飛去,山脈、平原和溪流從他腳下飛速掠過,再也不能阻礙他的步伐,他變得無所不能,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束縛他,阻擋他。
可是每次當夢境到了最美好的時候,他就會開始害怕,開始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並且意識到夢終究是要醒的,而一旦意識到這一點,他就會立刻失去所有的能力,從天空中直直地墜落地面。
這幾乎就是一個定律,就像現實中,每一次當他認為自己擁有了什麼好東西的時候,就開始害怕失去,並且一旦開始害怕,他就離真正的失去不遠了。
塞拉斯失神地望著頭頂的水晶,他覺得他應該知足了,雖然一夜之間他失去了他的朋友和他的天真,但至少他還有薩蘭納爾,黑龍或許瞞了他很多事情,監視著他,不信任他,可是今天沒有叫他「凱爾森」,而是記住了他的名字。
他應該知足了。
或許一切終將會失去,那麼至少在還能飛的時候,讓他盡可能地多飛一會兒吧。
塞拉斯轉過頭,看到薩蘭納爾已經起身穿上了衣服,剛才的劇烈運動好像完全不會影響到黑龍的體力和精力,他甚至都不需要休息就可以投入全新的一天了。
塞拉斯也坐了起來︰「你要去哪兒?」
「天亮了,我該去發火砸東西了。」薩蘭納爾系好衣帶,回頭吻了他一下,「睡一會兒吧,記得,昨晚你哪兒也沒去,什麼都沒有看見,明白嗎。」
塞拉斯默默地看著薩蘭納爾走了出去,心想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知道內情的情況下見證一個陰謀的收尾,想到這兒,他也不睡了,起來準備欣賞一下這個皮黑心更黑的陰謀家到底打算怎麼借題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