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知不知道老娘看你不順眼很久了?!」
秦崢一句「殘次品」出口,厲三娘的龍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了上去。
「鏘——!」
蓬萊陣法中,秦崢什麼突襲不曾經歷過,哪怕腦子跟不上,手速也非一般快。手臂肌肉一繃,幾乎是同一時間提劍而起,「刷」,便以含光擋住了龍爪。
厲三娘加重力道,竟同他僵持不下。
蘇慕歌原本想勸,瞧這架勢,便動也不動。
秦崢抬了抬下巴,嘲諷一笑︰「怎麼,被我一言戳中要害,惱羞成怒就動手?」
「找死麼你!」
厲三娘身懷妖族血脈,脾性相對一般人暴躁一些,但還從沒被誰氣成這樣過。
這世間怎會有如此討人厭的修士?!
忍無可忍,正欲下狠手,裴翊倏地揮劍,以劍氣劈開兩人,斥道︰「究竟知不知道眼下是什麼處境,敵人未曾出手,便內斗起來。厲三娘,他年紀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厲三娘說不出反駁的話,冷冷收回真氣︰「臭小子,出去之後再同你好好清算這筆賬!」
秦崢本想再嘲諷兩句,話已經到了嘴邊,蘇慕歌卻在身後推了他一把,便收了劍,只冷笑一聲︰「那也得看你有沒有命,從此地出去吧?」
厲三娘攥了攥拳頭,顧全大局,她忍!
一行人便圍成一個圈坐下。
「喏,這是師父命我給你的。」
秦崢從乾坤袋里模出一個瓶子,信手扔給蘇慕歌,眼角快要斜到天上去。
蘇慕歌一愣,取過手中略一窺探,通透的玉瓶內,竟盛著一顆上品療傷丹藥。
用**想想,也不可能是桑行之給她的。
蘇慕歌沒有戳穿,兀自服了丹藥,雙手合抱至紫府,以靈氣化了此藥,傳音道︰「真是多謝桑伯伯了,我恰好需要。」
沉默片刻,秦崢終于忍不住問︰「那頭蠢狼呢,為何一直不曾見到它?」
「閉關結丹了。」
「有沒有搞錯啊,如今正是用它之際,竟選擇此時閉關?」
「早在到來北麓之際,它和鳳女的靈氣就已經步入圓滿,一直撐了這幾年,實在是撐不下去了。」蘇慕歌解釋道,「況且裴翊……裴師兄也說,希望之井內也不怎麼用得到靈獸,就由著它們了。」
「你也未免太好騙,依我看,那好吃懶做的家伙,分明就是故意。」
「無所謂,反正我如今經脈以通,不再悖逆,足以自保。」
話匣子一打開,秦崢就再也繃不住了,不住的問東問西,無非就是當年蘇慕歌怎麼將他扛去蓬萊的,怎麼從十洲三島離開的,怎麼會惹上宣于淳的。
蘇慕歌頗有耐心一一答了。
兩人雖在傳音,其他人理應不知,但瞧他眉飛色舞的表情,看不出的唯有傻子。
千蛛子傳音給厲三娘︰「這小子不簡單。」
「恩。同等級下,我從未見過有誰的精神力比他更強,而且應變也是一流的。」厲三娘雖然被他氣的火冒三丈,卻並非盲目之人,「只是這討人厭的個性,能活到今天不容易。」
「這才是他最不簡單之處。」千蛛子勾了勾唇,慘白的臉色陰測測的,「作出一副教人輕敵的個性,又以言語相激……」
「你的意思是……」
千蛛子話說半茬,厲三娘微微一愣,旋即領悟。
敢情她倒是里里外外全都小瞧了這小子,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極品。
厲三娘微微眯了眯眸。
而千蛛子則側目瞥了秦崢一眼,目色意味不明。
這廂秦崢正在歷數蘇慕歌的種種罪狀,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在其他幾人心中,儼然成了心機深重如此高大上的存在。若是教他知道,必定嘲笑一聲︰師父還真沒說錯,越是心里不干淨的人,越是看誰都是髒的。
相比他的遲鈍,蘇慕歌在千蛛子的神情中,多少捕捉到一些東西。
裴翊找來的三位隊友,每一個都不簡單。
起初蘇慕歌最防備的乃是無塵和尚,原因無需贅言。
但通過井下這月余相處,和尚雖然表里不一,人品尚算不錯,也較為有擔當。至于厲三娘,個性十分倨傲,心思也重,得理不饒人。好在有一說一,鮮少背地里耍什麼陰招。
最最讓蘇慕歌模不透的,正是千蛛子。
木系,毒系變異天靈根,本身就是比冰、風、雷更奇葩、更少見的。
此人性格陰晴不定,難以捉模。
不過蘇慕歌可以肯定,他是最不好對付的一個。
然而此事反過來想,在千蛛子眼中,她和裴翊肯定也都是黑名單上的人物,尤其是裴翊。修仙界內,利益面前,有時候連至親都不可信,更休提毫無牽連隨便拉來的外人。
這層合作關系,實在是脆弱的很。
……
北麓秋水城外。
金丹巨龜被青年修士抓走之後,冉晴空便帶著小青木繼續前行。
其實,他們先前是走進了金丹巨龜的障眼法陣中,真正的秋水城,就在巨龜身後,約莫百丈之處。冉晴空並沒有因為前次危險解除,就放松警惕,此番臨近秋水城,反而愈發謹慎。
直到確定眼前仙城貨真價實,並無異狀,方牽著小青木入內,直奔傳送閣而去。
交納了傳送費之後,兩人在外間坐著,等待陣法開啟。
不知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自從見過那名青年修士,冉晴空總覺得心下有些不安,神識一直逸散在四周,觀測周遭方圓百丈內的動靜。
傳送閣外間,是個小型的丹藥鋪子。
等待的時間有些過久,小青木覺著無聊,便托著腮,蹲在一排以花盆栽培、用來迎客的靈草前。微微翹著短小的食指,有意無意的戳了戳靈草葉子。
一下、一下、一下,意興闌珊。漸漸地,顯得有些不耐煩。
冉晴空見此情景,沒話找話道︰「這靈草生的還挺茁壯。」
小青木吭都不吭一聲,繼續戳著葉子。
冉晴空清清嗓子,又隨口說了幾句,仍舊得不到任何回應。
冉晴空就有些無奈了,真不知道,如此悶騷的一個人,怎會和自家不著調的話癆子師父勾搭在一起。
此時,陣法師放出話來,招呼兩人入內。小青木起身之際,指尖陡然亮起一道青綠光芒,被他戳中的靈草葉子驀地一顫,順著脈絡便朝根睫竄去。
他忙慌回神,眼疾手快的從根睫處將這株靈草折斷。
如若不折,靈草便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暴漲。
「哎呀!我的虎頭藤!」掌櫃一早便一直揪心著,但他瞧冉晴空的衣著打扮,妥妥的世家子弟,心里便有了其他計較,「這誰家的孩子?!」
「道友莫急。」冉晴空立刻擋在小青木身前,「在下全價買下來便是了。」
果然是頭大肥羊,掌櫃心頭竊喜,但仍沉著臉色道︰「道友,我這虎頭藤雖然年份不高,還是一株幼苗,但它乃稀有品種,整個北麓也沒有幾株,我可是費了不少的力氣,才弄來一顆種子。本就是擺來招財鎮宅的,從未想過出售。」
冉晴空抱歉道︰「事已至此,您說個價吧。」
掌櫃這才道︰「看在是個無知孩童份上,便收你五千靈石吧。」
冉晴空心思干淨,但也不是傻子,這分明就是訛詐。但掌櫃猜的沒錯,他的確世家出身,這點靈石並不看在眼里,何況如今重擔壓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沒有多言,從乾坤袋內模出一包靈石,冷笑一聲遞給掌櫃。
兩人便向後院走去。拐彎前,小青木轉過頭,眸色幽幽的掃過那一排花花草草。
「嘶嘶……」
掌櫃正喜滋滋的掂量靈石袋,突然嗅到一股子糊味兒,一展眼,他滿面驚惶。只見一屋子的寶貝靈草,似被烈火焚燒過一般,從頂端直至根部,盡數化為灰燼。
他震驚萬分,但很快反應過來,此番被他訛詐的修士,乃是位大能!
「蕭前輩,咱們啟程了。」站在傳送法陣內,冉晴空拱手。
「恩。」
隨著陣法師啟動法陣,晶石柱亮起,一道青煙閃過,兩人漸漸化為虛影。
便在此時,只見一道紅光似閃電掠過。
陣法師打了個寒顫,定眸一瞧,分明什麼東西都沒有。
咦,怪事。而且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
……
這廂通過傳送陣,冉晴空落在天穹大陸的一處草原中,甫一站定,便去關注青木可有摔傷。然而尋遍周遭卻完全不見小青木的影子。
不要著急,他穩下心思稍待片刻,依舊……唯有他一個人!
冉晴空心頭巨震!
人在他手中,眼睜睜瞧著,竟就丟了?!
冉晴空並非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並非桑行之面前永遠被壓榨調侃的小徒弟,堂堂一名金丹修士,堂堂未來蓬萊掌門,竟連一個小孩子都看不住?!
前所未有的挫敗感之下,冉晴空心頭更多的是焦慮。究竟是誰,竟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人帶走?
傳送法陣他是檢查過的,傳送師同他一般修為,不可能動什麼手腳。
他腦海里,不知怎麼,就浮出那名青年修士的臉。
而事實證明,冉晴空的第六感極準。
的確是那名青年修士在傳送陣開啟一瞬,趁其不備截了道。
且說青年修士抓走小青木之後,封住他的靈竅,一路向北麓極北的明光山飛去。這座高山之上白雪皚皚,哪怕是夜間,由于雪色的緣故,也是一片明亮,故而被成為明光山。
而在明光山巔,卻是烏雲繚繞,漫天黑煙。
一座孤殿聳立高峰,于黑雲內若隱若現,飄忽中,給人一種近在咫尺的錯覺。
那是鎮壓無數妖魔鬼怪的永夜殿。
靜謐之中,倏地一道光芒劃破夜空。
山前灑掃的幾名小和尚,忙不迭抬頭,紛紛跪拜︰「尊者!」
青年修士自他們頭頂飛過,略一停頓︰「我離開這幾年,永夜殿可有大事發生?」
其中一名年紀稍長的和尚站出來︰「回尊者,之前無塵師兄抓了一只千年熊妖,起初鬧騰了一陣,後來許是被……被那一位收拾了一頓,老實了,之後便再也沒有其他動靜。」
青年修士點點頭︰「其他呢?」
小和尚猶豫片刻,道︰「南疆妖王許久沒來永夜殿了。」
這算不算是個大事?
青年修士睫毛微微一垂︰「我知道了。」
便沒再停留,乘雲向山巔飛去,最終落在永夜殿前。
青年修士抬手輕輕一揮,殿門由正中裂開一道碧綠光幕,他再一揮袖,將一抹白色毛球丟進光幕之內。毛球在地上滾了一圈,正是九尾,而被九尾牢牢圈在懷里的,則是青木。
小青木從地上爬起來,一靠近結界,便被結界重重反彈回去。
他寒聲道︰「你究竟是何人,抓我作甚?」
「貧僧法號可悟。」兩人隔著一層結界,青年修士雙手合十,施了一禮,「施主且听我一言,莫要頻繁動用你的力量。」
「佛修?」神情微微一凜,小青木手心浸了一層薄汗。他已經試過了,完全無法操縱此人的意念,「不信,既然是佛修,為何沒有剃度?」
「貧僧曾經剃度過,可惜塵緣未了,煩惱根深,饒是再行剃度,也沒甚意義。」可悟尊者淡淡抿了抿唇,似是自嘲一笑,定定望著他道,「施主,你我相遇便是緣分,日後,你便在此地安心修行吧。」
「這是何處?」
小青木轉頭向身後望了一眼,層層疊疊的黑霧,什麼都看不清。
可悟尊者並沒有回答,只是念了聲佛,便轉頭離開。
「你這和尚怎麼回事,隨便抓人回來關,連句解釋都沒有,簡直莫名其妙!」九尾急吼吼的沖上去,試圖想要闖出這道結界,卻好似銅牆鐵壁,根本無從下手,反而被結界反噬出內傷,依舊不死心的撞上去。
「這並非普通結界。」小青木扯住它的尾巴,搖頭道,「莫要白費力氣。」
「那咱們就被關著不成?」九尾急紅了眼,「主人,這里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而且事出突然,恐怕沒人知道咱們被關在哪里,桑行之就算想救,都不一定找的到!」
「蘇蘇會來救我的。」小青木搓了搓衣服上的泥巴,低聲說道。
「等她?」九尾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和尚至少元嬰大圓滿,她就算找來了,又有什麼辦法。但它也不會去反駁自家主人,便道,「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既來之,則安之。」小青木搓完泥巴之後,爬上九尾寬厚的背部,將布女圭女圭從腰間的小袋子里取出,牢牢捏在手中,「走吧,進去瞧瞧,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是。」
九尾運了運氣,在周身撐起一層防護罩,便馱著他向迷霧中走去。
霧氣過重,可視距離不足三丈。
妖氣、魔氣、邪氣,種種不正之氣混雜其中,令人不寒而栗。黑暗中,時不時可見一抹抹碧綠幽光,齊齊窺伺著他們。
「又來兩個。」
「一只九尾狐,還有一個……人?!」
「還真是人,怎麼會被關在永夜殿內?」
「管他那麼多干啥,嘖嘖,算一算,咱們有多久沒吃到人肉了……」
「啪嗒……」
口水滴落的聲響。
一路小心翼翼行進,雖然一只妖魔鬼怪都看不到,但竊竊私語不絕入耳。感受到四周蠢蠢欲動的妖氣,九尾沉了沉上挑的眼眸,翹起左前爪,在右前腿上使勁兒一抓。
鮮紅的血液涌出,血腥味瞬間彌漫起來。
「是青帝的血脈?!」
「這狐狸是青帝一族後裔?」
妖族最講究血統,九尾這一放血,那些蠢動著的妖氣,立刻熄滅下去一大半。
九尾也加快腳步,想要走出這片迷霧,但這迷霧卻好像無邊無際,根本沒有出口。
*****
蘇慕歌在井下的時候,一直都在擔憂,冉晴空能否瞞過宣于淳的耳目,將師叔帶回十洲三島。但她做夢都想不到,千算萬算,始終忽略了「天意」這兩個字。
一行人在井下第四層整整坐了三天,等待三仙之一的洛河仙出現。
終于在第四天傍晚,井中突然爆發一場震動。
蘇慕歌從閉目小憩中醒神,倏地起身,水曜「嗖」的跳出來,站在她肩頭。
半空中似是被撕裂開一道口子,「嘩啦啦」的傾瀉下幾個重物。仔細一瞧,正是灰頭土臉的五個人,其中三個人滿身傷口,鮮血淋灕,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似得,那模樣,狼狽的難以言說。
等他們從地上起來,對上蘇慕歌一行人,紛紛一怔。
眼神中既有防備,也有尷尬。
半空中,出現一道虛影,依稀可辨是名白胡子老頭︰「真是一群蠢貨。」
五人的腦袋不由一垂。
洛河仙指了指蘇慕歌幾人︰「到你們了。」
蘇慕歌還未行禮,便覺得腳下一輕。
眼前場景斗轉星移,頭頂是浩瀚天幕,而腳下,則是一個九面骰子的其中一面。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這個九面骰子在沿著一個方向轉動,只是轉動的速度十分緩慢,故而難以察覺。
洛河仙盤膝坐在半空,緩緩下落︰「你們想要前往第五層?」
「這不是廢話,不然我們來干嘛,請你吃飯?」秦崢拔了劍,不耐煩地道,「讓我們等了這麼久,該擺的譜擺的也差不多了,就別在婆婆媽媽,出招吧!」
「老夫不同你們斗法。」高高在上的洛河仙被他噎的一愣,捋了捋長須,「老夫乃是洛河大仙,又被成為智慧大仙,並沒有肉身在人間。所以,你們只需回答老夫幾個問題,便可以安然通關。」
秦崢頗為意外︰「就回答幾個問題,如此簡單?」
洛河大仙挑挑眉︰「對,就這麼簡單。」
「那行,你就問……」
「前輩,不知回答您的問題可有什麼規則?」裴翊打斷秦崢的問話,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答對了如何,回答錯了如何,評判標準怎樣,輸了可有懲罰?」
千蛛子也拱手︰「沒錯,問題是您出的,答案是否正確,也只有您知道。」
洛河大仙冷笑一聲︰「怎麼,老夫堂堂一介仙人,難道還誆騙你們幾個小輩不成?」
無塵和尚哈哈大笑︰「不怕您誆騙,就怕兵不厭詐啊!」
這幾人一說話,洛河大仙就知道比前面那五個草包強很多。他老人家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憤怒,反而隱隱透著一股興奮︰「規則非常簡單,你們六個人,老夫只需要三人回答問題,另外三人,則必須進入九宮天梭。」
「九宮天梭?」
「我洛河大仙,乃是衍自九宮洛書,這九宮天梭,正是我的本命法器。」
洛河大仙一覆手,從袖中又滾出一枚嬌小型九面骰子,同他們腳下所站立的巨大型九面骰子,從外觀上是一模一樣的,「你們可以商量一下,誰來答題,誰來入陣。」
幾人面面相覷,厲三娘問道︰「這入陣和答題,可有關聯?」
「自然是有關聯的,九宮天梭內的幻境,愛恨貪嗔痴欲,有心魔陣,百獸陣,鎖情陣等等,每一面各有不同,而每一面待的久了,都會有性命之憂。」洛河大仙將九面骰子朝下一扔,「而令它翻面的唯一辦法,就是答題。一共十九道題,十九個機會,答的越快,對的越多,九宮天梭翻轉的速度便會加快。當然,因為題目十分困難,只需要答對其中九道題,你們便可以通關。」
「方才那五個人全都答對了?」秦崢听的糊涂,「他們怎麼一個沒死?」
「答不出的話此題可以放棄,十九道題,他們只對了三道,其它全都放棄了。」洛河大仙又捋了捋胡須,一臉鄙夷,「你們快些商量,不要浪費老夫的時間,老夫還等著回去睡個回籠覺。」
幾人低頭沉吟,進去九宮天梭內的人選,實在不好挑。
因為擔著生命危險,誰會願意進去?
幾人看向裴翊。
裴翊卻問了一聲︰「誰自願進去?」
「我進去吧。」
蘇慕歌向前一步,這種等于將性命交付給隊友的玩法,那三個外援必然是不肯的。而裴翊毫無疑問是要留下答題的,有他在,憑他的閱歷,區區幾道問題,自己的安全應該不成問題。
秦崢跟著站了出來︰「我也一同進去!」
蘇慕歌並不意外,更不勸阻,她覺著這個九宮天梭,以秦崢這般赤子之心,肯定比自己撐的時間更長,實在是不二人選。
況且,以他對修真界一知半解的狀態,留下答題簡直搞笑。
不曾想,裴翊卻搖了搖頭︰「秦崢,你在外面答題,我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下面還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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