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英偉接過黑鷹的攻勢,舉刀還擊,兩人斗在一處。李松也不多言,沖向發呆的人群,瞬間就有四五人身首異處。其余的人這才回過神來,皓月的手下怪叫著逃竄,絲毫沒有了抵抗的意識,特訓隊員在後邊追殺著這些嚇破膽的對手,皓月的手下再也沒有形成有組織的反撲。
二樓大勢已定,李松立刻分出一部分人向樓下撲去,錢軍平一邊組織人手清空二樓的殘敵,一邊將通往三樓的樓梯封鎖。
公孫英偉雙眼余光掃過,十分滿意,手中同時加快了進攻的速度。而黑鷹則已是驚弓之鳥,周正海的一刀被斬,手下人的狼狽而逃,使他早已肝膽俱裂,雖然半生的黑道生活見過很多恐怖場景,卻是與這次都無法相提並論,相去甚遠。
「嗨!」公孫英偉乘著黑鷹精力不集中,大喝一聲,掄刀猛劈向其頭部,黑鷹分神之下,舉刀略慢,未能架住下劈的砍刀。公孫英偉刀勢不減,斜劈在黑鷹左手臂上,將其手臂一刀斬斷。
「啊!」黑鷹感覺手臂一涼,接著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去死吧!你這個叛徒!」公孫英偉不留余地的第二刀砍來。
黑鷹亡魂大冒,顧不得劇痛,右手中刀月兌手甩出,身體向後彈出。
公孫英偉將飛來的片刀劈出去好遠,撲的一聲扎進了牆內。公孫英偉並不停歇,飛撲而上,再次狠狠劈處一刀。
然而黑鷹卻沒有躲,伸手正快速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
公孫英偉心中暗叫不好,卻已是來不及收刀,一咬牙,手上加力,又是全力而出。刀落,槍響,二樓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錢軍平急匆匆跑來,他可不能不顧公孫英偉的死活。
「老大,怎麼樣?傷的嚴重嗎?」錢軍平焦急地問。他已看到公孫英偉捂著右臂,殷紅的血從手指間流出。
「沒事!應該沒傷到骨頭。」公孫英偉鎮定地回答,令錢軍平不禁感到一陣唏噓。這還是人嗎?挨了一槍,竟然可以馬上判斷傷勢情況,而沒有一絲慌亂。現在的人普遍對槍有一種畏懼感,在黑洞洞的槍口下,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心。
錢軍平跨步將公孫英偉擋在身後,持刀對著黑鷹。
「啊!」這時他才看清,黑鷹胸前斜著一條長長的口子,深可及骨,咕咕冒著血,染紅了整個前半身,手中的槍已經剩下了半截,另一半和幾個斷指掉在地上。
「撲通!」一聲,黑鷹仰面倒在地上,錢軍平小心翼翼湊過去,手指搭在黑鷹脖子上。片刻,轉頭對公孫英偉說︰「老大,他死了。」
公孫英偉點了點頭,臉上極其平靜,似乎剛才殺掉一個人跟他沒有一點關系。
看著鎮定的公孫英偉,錢軍平心潮澎湃。此時公孫英偉在他眼中就仿佛是身高萬丈、無所不能的神;又仿佛是一個無惡不作、藐視天下萬物的魔!
錢軍平呆愣半晌,他難以相信。這都是公孫英偉一個人做的嗎?這個只有二十一歲的年輕人身體當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力量?
錢軍平是殺手聯盟在特訓隊中的舊部,初中沒讀完就輟學在社會上混,打打殺殺見的多了,可謂是身經百戰,雖然不會什麼武功,架打得多了倒也對技擊有著豐富的經驗。高手見過不少,卻從沒人能給過他像今天這樣的震撼。
公孫英偉已經在他的心中深深打下了一個烙印︰公孫英偉就是至高無上的神,是他的主人,他會永遠听從主人的命令,即使公孫英偉變成了魔鬼,那麼他就是魔鬼的使者,跟隨其左右,至死不渝。
就在李松準備出手解決皓月的時候,突然間一個人迅速竄出,一到結束了皓月的性命。
是誰?是誰?是誰這樣膽大妄為、不知好歹?
于首烏!
那人竟是于首烏!
眾人還在愣神之際,于首烏抓起皓月的人頭,高聲喝道︰「皓月篡奪幫主之位,殺害老大,死有余辜,人人得而誅之。今天我殺此逆賊,為我殺手聯盟死去的弟兄報仇,以慰弟兄們的在天之靈!」
「鏟除叛逆!報仇雪恨!報仇雪恨!」
「于哥萬歲!于哥萬歲!」
于首烏的手下齊聲喊著口號,呼喊聲在寂靜的黑夜中久久回蕩。
「你……」李松大怒,握刀的手青筋暴起,雙目血紅,牙咬得「 」作響,就要發作。
公孫英偉這邊的人無不怒目而視,意欲沖過去。大家都明白,公孫英偉寧可放棄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就是要了卻李松的心願,算是另一種高風亮節吧。哪想到竟然被于首烏強行破壞,眾人焉能不怒。
「算了,最後那一刀誰砍都一樣,皓月已是必死的局面。你親手為老大報了仇,心願已了,休息去吧,傷的不輕啊!」公孫英偉扶住李松,悠悠的安慰他,眼中冷冽的寒光卻是一閃而過。
李松急了︰「他這分明是搶……」
「沒什麼,只要能為老大報仇就好。」公孫英偉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平靜,但臉色卻陰沉至極。
「對不起了李松兄弟,我一時憤怒,忍不住下了手,還請你原諒。」于首烏見氣氛不對,忙上前向李松賠話。
「哼!」李松扭過臉去,一言不發。
「哈哈哈!于哥說的哪里話,殺掉皓月是我們的目標,誰出手還不都是一樣,何必計較你我。」公孫英偉打著哈哈。
「那是!那是!偉哥兄弟,你看這些人怎麼處理?」于首烏指了指其余的皓月手下。
「殺!」公孫英偉眼中寒光再起,斷然說道。
「殺?全都殺掉?」于首烏猶豫著問。
「難道于哥想收服他們?他們可都是皓月心月復中的心月復,你不怕有人懷恨在心,暗下黑手?」
于首烏倒吸了一口冷氣,頻頻點頭。
「那就麻煩于哥了,我的人差不多都有傷在身。」公孫英偉面無表情。
「好!分內之事,應該的。」于首烏忙道。公孫英偉不追究剛才的事,他十分高興,做這些事自然不會推月兌。
「馬上送上受傷的兄弟去醫院。」公孫英偉喊道。
「殺!一個不留!」于首烏同時高聲大叫。
一場毫無懸念的,慘烈的,不成正比的屠殺瞬時展開。
皓月剩下的二三十手下,在慘叫聲中要麼當場被殺,要麼被趕下樓摔死,慘狀目不忍睹。連于首烏看的都心驚肉跳,遲疑地問公孫英偉︰「偉哥兄弟,是不是太殘忍了?」
公孫英偉注視著場中慘狀,眼楮一眨不眨,狠狠地說︰「世界上沒有不要錢的午餐,他們要為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出來混就要有這個心理準備。當初他們追殺我們的時候,可沒有一絲憐憫。」
「不錯,是我過于心慈手軟了。」于首烏並沒有經歷過上次的追殺,相信絕沒有公孫英偉等人的感受。
皓月的手下很快被全部消滅,有幾個試圖跳樓逃走,也都摔成重傷,被樓下守候的人干掉。至此,殺掉皓月,重振殺手聯盟的第一步計劃基本成功。
(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