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反正也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隨你吧。」陳芳蕊用胳膊倚著車窗答道。
林鎮海並沒有因為陳芳蕊的冷淡打消積極性，反而是吹起了口哨，他看了一眼表說道︰「這個時間應該是沒有什麼電影可看了，帶你去吃點東西吧。」
車子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西餐館門前，服務生是位金發碧眼的外國姑娘，看起來林鎮海像是熟客。
「想吃什麼」，他遞過來菜譜，上面沒有價格顯而易見是女士專用的。
「和這位先生點一樣的」，陳芳蕊合上了菜單，端起面前的白水說道。
「你……常來這里？」她環顧了一下室內，別樣的西洋風情，略帶著濃情的浪漫，的確是品味非凡。
「還算經常吧，我喜歡這里的鵝肝醬。」
陳芳蕊擺弄著桌子上放置的一對咖啡杯，上面精致的花朵圖案讓她很感興趣，符合著淑女教育里要求的寧靜氣息。
「听說你接受過法國的淑女教育。」林鎮海抬眼看著對面的人，進屋摘下帽子後，那頭漂亮的長發就引得他目不轉楮。
「都是些花式的東西，只不過母親覺得我應該懂一些資產階級大家閨秀的禮儀。」陳芳蕊的表情沒有得意反而是透著絲絲的不屑。
「那為什麼不接受東洋女子的禮儀呢？」林鎮海反問。
陳芳蕊手下一停，將杯子推回原位，雙手托著自己的下頜眨眨眼楮說道︰「她厭惡，而且深惡痛絕！」
「看來竹內夫人也是一位媲美陳美眉的標準布爾喬亞」，林鎮海笑的優雅，嘴角勾起的弧度彬彬有禮，看的陳芳蕊心里一陣的發毛，他的感覺較比公孫英偉正如陽光和黑夜，一個單純，一個不可估量。
「哪個更好吃？」陳芳蕊收回自己的目光，有意岔開話題。
「上面涂著櫻桃醬的我很喜歡」，林鎮海將餐巾塞進衣領說道，「但我覺得你會更喜歡這里的鵝肝醬。」
又是那樣的笑容，陳芳蕊低下眼楮不去看他，「你白天都沒有事情要做嗎？」
「最近沒有」，林鎮海停下刀叉看著她說道︰「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陪你多逛逛。」
土司差點噎住她的喉嚨，陳芳蕊尷尬的看了看窗外，「留學的日子不是很好過吧？」她記得他曾說過自己是久病成醫。
「我學的東西一定不會像是淑女教育那樣的放松。」
陳芳蕊雖不是女權主義者，但進步思想的心理還是讓她心里有點小氣憤，「不知道韓大少爺有什麼永垂不朽的功績呢！」
「功績倒是沒有，艱苦的學習生活倒是惹了一身的傷痛。」他喝水的動作像是善于狩獵的花豹，優雅中帶著警覺。
「淑女教育中要求女人要對英勇的男人表示敬佩和贊揚，那就允許我看一眼令我為之敬佩的傷痕吧。」
「在這里？」林鎮海擰著眉頭表示疑問的環顧了一下餐廳，「是要我月兌光了給你看嗎？」
陳芳蕊害羞的一愣，反而是他旋即笑著將手腕上的腕表摘下，一挽起袖子就看到一條疤痕攔在腕上，像是軍刀割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