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門術師 第九章 龍遁

作者 ︰ 雪冷凝霜

這天晚上我又失眠了,心一沉靜下來,我不禁有些後悔,後悔自己那麼草率的就決定和白小姐一起去醫院。這意味著,我和她之間又開始了交往和聯系,後面到底會發展成什麼樣,我不知道,我想,她應該也不知道。雖然我很想用奇門卜測一下,最終還是忍住了,師父說的對,有些事情與其知道結果,倒不如不知道的好…

第二天一大早,白小姐就開車過來接我了,雖然她畫了淡妝,卻掩飾不住臉上的疲憊,我想,她應該也一夜沒睡。去醫院的路上,兩個人就像比賽一樣打著哈欠。到了後來,彼此都覺得好笑,我心里面的糾結一掃而空。

楊念生和小晴父親所住的那家醫院是我市的一家老醫院,為了方便照顧,把兩個人調在了同一間病房里。楊書軍見到我跟白小姐一起過來,高興的眼楮都紅了。

「我那傻佷女昨天還跟我說小白告訴她你倆沒有聯系了,這不你倆一起過來了麼?」

「听她瞎說,小晴子腦袋里裝的都是漿…漿糊。」我打個哈欠,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白小姐,「看我倆困的這樣子,不用我說楊叔應該也能知道原因是什麼吧?」

楊書軍‘嘿嘿’一笑,白小姐拍了我一下,「我看你腦子里裝的才是漿糊…」

小晴父親斜躺在病床上,歪著嘴巴,目光渾濁的看著我們。

「老爺子,最近好點兒了不?」我走過去湊在他耳邊大聲問了問,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晴母親坐在一旁抹著眼楮說老爺子神智越來越迷糊了。我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楊念生戴個老花鏡,拿著一張報紙正看的聚精會神。

「老爺爺,這報紙好看不?」我問道。

老頭兒瞥了我一眼,嘆了口氣,哆里哆嗦的說,「**他老人家太辛苦了,日里千…千萬機,人瘦了不說,頭發也沒時間剪,都熬白了。」

「啥?」我瞪大眼楮,愕然問道。

老頭兒指著報紙上的一張周星馳的照片說,這不是**麼?…

病房里空氣沉悶,藥味兒和一種難聞的氣味兒融雜在一起,令人昏昏沉沉的,和楊書軍等人說笑一陣,我困的實在受不了了。往楊念生病床邊一趴便呼呼睡去。快吃午飯時,我被一陣嘈雜聲給吵醒了。睜眼一看,楊書軍和白小姐都不知去了哪里。

「他們呢?」我問道。

小晴母親說醫院食堂里的飯菜又貴又難吃,白小姐出去買飯了,楊書軍跑出去瞧熱鬧了。

我點了點頭,問外面在吵什麼。小晴母親說听說這兩天對面骨科住院樓鬧蛇,應該是又發現蛇了吧。

這家醫院緊靠著外環路,離郊區不遠,醫院後面就是一大片樹林,有蛇爬進來並不稀奇。我不是一個八卦心理重,喜歡瞧熱鬧的人。只是想到白小姐怕蛇,擔心她買飯回來撞到蛇,因此決定出去看看,接她一下。

來到樓下,只見遠處圍著一大幫人,有的人胳膊打著石膏吊著膀子,還有的人腿上打著石膏拄著拐杖。看著那些人,我忽然間想到閆老板工廠里被機器擠掉手指的那小伙子,也就是小花花的前男友,現在也不知道出院了沒有。

這時候,楊書軍看到了我,在人群里踮起腳尖沖我招了招手,「小冷,過來一下。」

我走過去,楊書軍便從人群里擠了出來,我也沒注意听人群里在吵嚷些什麼,問楊書軍道,楊叔,這是在干嘛?

楊書軍壓低聲音說,「我覺得這醫院里有邪氣。」

「邪氣?」我眉頭一皺。

「嗯。」楊書軍點點頭,「你忘了麼,當初我母親變成邪煞,她要去害哪個人之前,我都能感應到。」

「你是說,這座醫院里有邪煞?」我心里一驚,朝四周看了看。

「有沒有邪煞我不知道。」楊書軍說,「但我感覺一定有邪穢之氣,可能就在這座住院樓的二樓,不然的話,那蛇干嘛放著其它地方不去,偏偏往二樓爬?」

楊書軍告訴我說,昨天205病房有個病人正在睡覺,一條蛇鑽進了他被窩里,那人還以為誰跟他鬧著玩兒呢,把冰涼的胳膊伸進了他的被窩,迷迷怔怔把手伸進被窩里抓住往外一拉,‘哧溜’一下子,躥出一條胳膊粗細的大蛇,把那人差點沒給嚇死。病房里亂成一團。後來院方找來人捉蛇,怎麼找都沒找到那蛇在哪里,便安慰那些病人說蛇已經跑了,不會有事了。可是今天中午,一個人去上廁所又看到了那條蛇。這麼一來那些病人不干了,把副院長圍堵在了樓下,紛紛要求換病房…

「小冷啊,你不是奇門術師嗎,這醫院里有沒有邪氣先不管,幫他們把蛇找到吧,免得人心惶惶的。」楊書軍說。

我點點頭。

楊書軍拉著我朝人群里走去,「借過一下,借過一下,抓蛇的大師來了…」

那些人停止吵鬧,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我們。我掃向每一個人,心說,不知道哪一個是小花花的前男友,因為有不少人的手都用繃帶包纏著。

副院長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禿頂男人,不知道是被那些病人‘圍攻’的熱氣造成的,還是由于自己緊張出汗造成的,眼鏡上朦朧著一層水氣。他把眼鏡往下拉了拉,從眼鏡框上方射出兩道目光,打量了一番楊書軍,然後又打量了一番我,問道,抓蛇大師在哪里?

我早上沒吃早餐,現在肚子里空空的,‘咕咕’亂叫,有種直不起腰的感覺。再加上一夜沒睡,氣色也不怎麼好。

楊書軍在我背上輕輕拍了拍,低聲說,「小冷啊,把腰直起來。」

我挺了挺腰桿兒。

楊書軍指了指我,「近在眼前吶,這不大師麼?多帥的小伙子。」

那些病人里有不少社會上的小流氓,因為打架打的斷胳膊斷腿所以住院的。其中一個染著黃毛的小青年道,「這位兄弟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他會抓蛇?我看,會抓咪咪還差不多…」

那些病人轟然大笑,副院子也跟著‘嘿嘿嘿’。

我打了個哈欠,心說,反正這里沒有女人,沖那黃毛一笑,說道,「我還會華山擠女乃手呢,兄弟要不要試試?」

我話音剛落,人群外面傳來一個聲音,「阿冷,你在這里做什麼?」

我心里一驚,急忙看過去,只見白小姐提著一個大袋子正站在那里,也不知剛才那句話被她听去了沒有,臉上一燙,支支吾吾道,我…我…

白小姐身上的氣質令那些人不敢跟她胡扯,但議論還是敢的。我听到有人低聲說,這小子太他媽有艷福了…又一人嘆道,怪不得一副衰相,要是我有這樣的妹紙,肯定比他更衰,不出三天就精盡人亡…

「這座樓鬧蛇,我來幫他們抓一下。」

「蛇?」白小姐一驚,袋子差點掉地上。

「你先回去吧,我等下就回去…」

白小姐走後,我沖那些人道,「你們誰在廁所看到蛇的?把看到蛇的時間告訴我。」

這時候,我發現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帶著一種嫉恨。我先是一怔,隨即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你老幾呀,咋咋呼呼,還牛,牛逼兮兮,誰誰誰看到蛇。」一個留著漢奸頭的人磕磕巴巴道。

「就是,老幾呀,在我們面前耍牛逼,還…哎呦,你們誰看到蛇的?告訴我…老幾呀?」另一人道。

「嘿,你們怎麼說話呢?」楊書軍問。

「就這麼說話,怎麼著啊?…」

我笑了笑,揮手制止了楊書軍,猛然一挺腰桿兒,離我近的兩個人往後一退,「怎麼,你小子要打架?」

「打架?」我看了看他們,「你們倒是挺勵志啊,一個個都這樣兒了還打架?算了,我不問了,楊叔走,我們自己去二樓找。」

「嗨,嗨…」先前那磕巴嘴一伸拐杖攔住了我,「什,什麼意思啊,還我們都,都這樣了。這樣怎麼啦?照他媽揍,揍你。」

「揍我?」

「不,不信?」

說著,那人一掄拐杖就朝我砸過來,我側身閃過,兩手一伸抱住了他的腰,一使勁就把那人給扛了起來。

「喂,放,放我下來!」

「要不看你腿斷了,我就把你撂地上。」我冷眼掃了一圈其他人,「你們也是,一個個年紀看著比我還大,平常能不能干點正事?」

那些人耷拉著腦袋,不言語了。

「果然有兩下子啊。」那副院長道。

我把那人放下來以後,再一問,人群里走出一個人,說蛇是他看到的,然後把看到蛇的時間告訴了我。

我命副院長拿來紙筆以後起了一局,看過局象以後,我不禁眉頭一皺。

「小冷啊,怎麼樣?」楊書軍問。

從整體局象來看,那蛇此刻還在樓里,但它在不在二樓,時干‘乙’乘騰蛇落坎宮,坎數為一,也就是說,那蛇應該在一樓。坎又代表北方,應該到一樓的北邊的位置去找。另外,八門伏吟’也就是說坎一宮里此刻當值的是‘休門’,休門的本宮就是坎一宮,落回本宮,為‘門伏吟’。按說這是個好局象,伏吟,說明那蛇在原位沒動…可是,我卻皺眉盯著時干‘乙奇’良久不語…

「找不找那蛇?」楊書軍問。

「龍遁…是龍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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