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殘音!」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在阿月身旁響起。
阿月低頭一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身穿淡綠色長裙站在一朵鮮紅的彼岸花旁。殘音有些嬌小,五官清秀,粉面紅唇,柳葉眉下一雙烏黑的大眼楮,怯怯地望著阿月,「不知神仙找殘音何事?」
「你就是殘音?」阿月笑笑,「喚我阿月便是。我是靈兒的朋友,听說你和它很要好,不知道你最近可否見過靈兒?」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靈兒了。去年有一個晚上,厲鬼在奈何橋上撕咬魂魄,把我們嚇醒了,靈兒和我站在一起說了會話。後來我睡著了,醒來之後靈兒便不見了。直到秋天來臨,我們花妖開始休眠,我也沒再見過它。今年春天我從沉睡中醒來,也沒有見到靈兒。」殘音搖搖頭,說到自己這個朋友神情頗有些失落,突然又有些擔憂,「莫非,靈兒出什麼事情了?」
「你不必擔心。靈兒此前不過是被冥王帶到奈何橋的那一端罷了。我幾個月前來過一次,還見到了它,它還和我聊起你。只是那時看守彼岸花的是葉妖,所以我沒有帶它到花海來。」阿月連忙寬慰殘音。
「冥王為何要將靈兒移走?難怪我找不到它。我們花妖都怕橋上的厲鬼,平時連靈體都不敢輕易顯現。也不知道靈兒在那邊怎麼樣了。」殘音嘆了口氣,「難道你這次來靈兒又不在了麼?」
「是啊,我找了好一陣都沒有找到它,所以才來問問你,最近這冥界可發生了什麼怪事嗎?」不知為何,找不到靈兒,又見不到冥王,阿月心里隱隱有些不安。靈兒雖在修煉,可僅憑自己絕對走不出這冥界。阿月知道彼岸花的花妖平素喜歡八卦,所以才想來找殘音問問。
「沒有啊。這冥界能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一天到晚都這麼無趣,總是死氣沉沉的。就算偶爾听到點聲音,也是厲鬼和銅蛇鐵狗的嚎叫,以及魂魄被撕碎使的慘叫,听得人心驚膽戰,還不如沒有聲音的好。」殘音歪著頭想想,最近確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你再想想,最近可曾听見過靈兒的叫聲什麼的?」阿月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又說不清楚。
殘音還來不及回答,周圍突然冒出一群看上去年紀稍大一些的花妖,原來所有的彼岸花都在偷听阿月和殘音的對話,有一些膽子大的、想和阿月搭訕的,終于按捺不住,聚集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冥界最近一如往常,沒有異常。」
「小草妖銷聲匿跡那麼久了,還以為它早就死了,原來是被冥王大人移走了,會不會是又把它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不可能!據說冥界的其他地方連土壤都沒有,都是寸草不生,只有奈何橋邊才有花海。我們彼岸花本該是冥界唯一的植物,那靈兒卻是個來歷不明的小草妖,會不會是冥王終于想通了,把它扔出冥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