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這個東西,可以一醉解千愁,誰喝誰喜歡!若不能真正逍遙于世,借酒裝瘋賣傻、快活逍遙一把也是好的啊!美酒本就是男兒本色,本王倒覺得可以從小培養。靈兒若喜歡,本王以後陪你。好男兒就該隨性而活,屹立于天地間,恣意人生,那才不枉到這世間走了一遭!」
「我真的可以喝?太好了!」靈兒裂嘴開心一笑,「我一定要嘗遍這世間美酒!」
「這個完全可以有!」冥王眼里都是寵溺,「來,我們繼續下棋吧!」
「冥王,明日再下吧,今日已晚,應該休息了。」雖然冥王回來前已經打坐片刻,但他此刻的手依然有些發涼,靈兒在沖進他懷里的那一瞬就已經感覺到了,知道他的身體必定有些不舒服,「你看,我剛才一直在玩你教我的靈瓏棋局,腦子都想疼了,若是再下的話,一定大敗。不如早點休息,等明日好好和你對弈,說不定還有勝算!」
「哦,你自己玩了靈瓏棋局?」冥王的目光落到棋盤上,臉上隨即掛滿贊許的神色,「不錯,又有進步了!比上一次又多了兩步活棋,可喜可賀。」
「我想了好久才走成現在這個樣子。」靈兒拍拍自己的頭,「現在覺得腦子已經一團糊涂了,什麼都不會想了。」
「看來靈兒果然是累了,也罷,那就明日再下。」冥王起身回房,兩人各自休息。
兩日後,凡界不歸山之巔,地煞率領的妖靈軍團與凌天帶領的天兵天將的一場惡戰即將展開。所謂天界一日,凡界一年,當然,其實這場戰爭對于地煞而言已經準備了很久了。
地煞此次帶來的妖靈之多,從海拔幾千米的不歸山山底一直站到山頂,整個不歸山黑壓壓一片,籠罩在一股黑色的妖氣之中。這些妖千奇百怪,要麼面目猙獰,要麼嫵媚動人,要麼萌到了極點,要麼惡到極致。
山頂上停著一輛像小房子一般大小的豪華轎子,車里放置了一張臥榻,地煞一身紅衣,慵懶地躺在那里。幾個美艷的妖女半跪在臥榻前,有的在給地煞捏肩,有的在給他捶腿,還有一個正用嘴巴喂他吃葡萄。鮮美紫紅的葡萄汁從兩人交纏的唇舌中流出,一絲絲銀線掛在唇邊,夾雜著些許略微粗重的喘息,讓人浮想聯翩。
不多時,空中電閃雷鳴,眾妖正在顫栗,烏雲又迅速散去,一道金光過後,戰神凌天帶著天界眾神出現在半空中。這一次,凌天不僅帶來了天界最擅長降妖的三十六位神將和他們手下的若干天兵,也帶來了不少像阿月、汴宸這樣的上神助陣。
身形魁梧的三十六天將都穿著華麗的金甲,騎著各種神獸,五彩霞光繚繞在他們身旁,手中各色法器流光璀璨,寶相莊嚴。
阿月等上神都穿著白色的長衫,駕著祥雲,站在雲端,一個個表情肅穆地看著不歸山上的群妖,對那轎子里惺惺作態的地煞反倒不願多看一眼。妖就是妖,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毫不避諱這等齷齪的行為,實在令人不齒!
「地煞,既然你今日來了,就留下吧!這不歸山便是你的不歸路!」凌天金盔金甲,站在一輛四匹天馬拉著的戰車上,冷冷的開了口。到底是金龍,又是戰神,只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頓時就有一種無形的威壓從半空中輻射下來,不少修為較低的妖靈在這威壓下已經站不穩身形,直接趴在了地上。
這等烏合之眾,居然也敢稱妖靈軍團?!這樣一幫不堪一擊的家伙,不是白白來送死的麼?阿月就立在凌天的右側,冷眼看著這一幕,心中不覺有些好笑。但忽然視線掠過地煞,又覺得他笑得十分詭異,搞不懂這妖王心里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明擺著不是天界的對手,卻公然挑釁,還大張旗鼓地前來應戰,這是要鬧哪樣?
「凌天,話不要說得太滿!到底誰會葬身于這不歸山,現在還說不清楚。」地煞依舊躺在那臥榻上,嘴角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輕飄飄吐出這麼一句,又用內力將這話傳至半空。
「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廢話少說,手下見真章!」不少天將已經磨拳搽掌,恨不得馬上要了地煞的命。
「滅!」立在戰車上的凌天手一揮,冷冷的只這一個字。
天將和上神們紛紛祭出各色法寶,只見各色法器從半空中飛舞而來。天兵們口中高喊著「殺」也俯沖了下來。
「上!」地煞依然躺在那里,淡淡地說了一句,他手下的幾個心月復當即帶領著妖靈沖了上去。一片戾氣沖天而起,一道道黑色煙霧直撲半空,無數低級的妖靈舉著各色兵器在這煙霧中叫囂而來。
一時間,天地失色。蜂擁堵截的天兵天將大開殺戒,血雨橫飛,這些沖在前面的低級妖靈幾乎全都做了炮灰。有的被法器剁去了頭,有的被寶劍削去了手臂,有的直接被砍成了幾段,慘不忍睹。
阿月也在半空中迎戰妖靈,手中青月劍飛舞,不時竟舞出幾個月靈劍法的劍招,地煞冷冷地看著,心里說不出的不爽。當日阿月和靈兒的劍法地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兩人的劍招完全不同。可今日這阿月的劍招分明就糅合了兩人劍招的精華,這無疑更說明兩人關系的親厚,地煞心里當即就醋了。那個小美人靈兒,自己有三十年沒見了吧,如今的它到底長成什麼樣了?它是否還記得那個小狼崽阿弟?是否還記得阿弟曾在它手心里蹭過,吻過?
此時的凌天也在冷冷的看著,他實在想不通這地煞有何勝算?雙方實力的懸殊,幾乎是一眼便知,這一交手,更無懸念。難道,地煞是帶著眾多妖靈來尋死的麼?
臨行前,天帝也曾將煉妖壺交給了凌天,告知凌天他事先關閉了煉妖壺感應妖靈的靈力,但一旦覺得不對,可以馬上打開。可凌天覺得此刻根本沒有打開的必要。妖靈雖然多,卻根本不是天兵天將的對手。只是,他也很佩服地煞這個妖王,竟能將手下的妖訓練地這般不怕死,前僕後繼地只管沖上來被絞殺。
漫山遍野的妖靈不斷沖了上來,無數天兵天將從上下左右各個方位對這些妖靈進行攔截攻擊,可妖靈們似乎真的不怕死,也不知道痛,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哼都沒有哼一聲,只是向前沖著。他們似乎只有一個信念,不管生死,一定要沖到神兵面前殺一次。
各色法器在半空中飛舞,像黑白無常手中的手銬腳鏈,直接圈去了眾妖的性命。一時間,不少妖靈的陰魂陽魂都被法器們散去,不歸山之巔竟多了不少怨靈和陰靈。
凌天傲立在戰車上,金色鎧甲外系著的披風無風自擺,煞是好看。眼看著妖靈死傷已過半,那地煞居然還沉得住氣,仍在那臥榻上躺著,與幾個女妖糾纏。凌天眸光一深,對這無聊的觀戰心生倦意。血光四濺中,他這戰神金龍體內的好戰因子已經開始躍躍欲試,他的血脈開始噴張,他的心跳開始加速,他只想大喝一聲沖上前去,與那地煞一較高下!
只見一把黃金色的寶劍已經出現在凌天手中。這便是太阿劍,天地間至剛至陽、最強力量的神劍,也稱天劍。凌天多年前修成上神時,便從天劍老人手中得到此劍,這太阿劍內蘊藏著無窮之力,是斬妖除魔的神劍。
太阿劍在手,凌天渾身影一動,從那戰車上躍下,對著地煞所在的位置直接一劍砍了下來。
地煞好像早就算好了這一切,凌天身影剛剛一動,他衣袖一揮,喝了一聲「破」!只見那轎子從內向外直接炸開,圍在地煞身邊的幾個女妖也被炸得粉身碎骨。而地煞一身紅衣竟換了個打坐的姿勢,身子離地,懸在空中,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
凌天雖然覺得奇怪,但身形並沒有一絲停頓,太阿劍對著地煞的頭狠狠砍過去。然,太阿劍還未靠近地煞的人,地煞身上就泛起了陣陣紅光。那光越來越紅,透著幾分妖冶,讓人一時睜不開眼。紅光中打坐的地煞身影開始不停旋轉,嘴唇翻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凌天沒有任何遲疑,太阿劍直直地砍了過去。就在這時,一面赤褐色的、帶著龜甲紋路的巨大盾牌突然從紅光中冒出,直接擋住了太阿劍。只听「噹」的一聲,凌天握著太阿劍的手竟被震得生疼,人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三四步。
「玄龜盾?」凌天臉色一變,這玄龜盾也是上古神兵,但天界尋了多年一直沒有尋到其蹤影,如今怎麼落到了地煞手中?似乎還已經認了地煞做主人。
紅光中的地煞並未睜開眼,依舊雙目緊閉,念念有詞。凌天眉頭一皺,雙手握劍,再度對著地煞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