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睡夢中還要美艷動人,那嬌小玲瓏的身姿正挺的筆直,看樣子是來者不善,怎麼,想找他興師問罪?呵,邪燁心里輕笑。就憑她?
一直跟在柔兒身後的一名年紀稍大的嬤嬤站了出來,「撲通」跪了下去。
「回稟將軍,是奴才該死……,沒能看好夫人,……還請將軍責罰。」嬤嬤嚇的已不之所措。
「是該罰,來人,有關人等全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邪燁冷冷地命令。
這種事他司空見慣。對于違抗他的人,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等等。」柔兒終于恢復神智。這個男人還真是如外界傳聞一樣,那般冷酷無情!
什麼,要他等等。一屋子的人都被林柔兒這句話驚住了。邪燁眯起黑眸,想看看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到底要說甚麼?
柔兒輕抬俏臉,眼楮直視邪燁,毫不畏懼地開口「如若要受罰,我一人承擔,于她人無關,是我逼迫她們帶我前來的。還有,倘若對我不滿,大可休了我便是!」
此話猶如炸藥般,射中在場的每個人。奴才們戰戰噤噤地跪倒一地。
連一向沉穩的穆逸也被震撼了,這個特別的女子是怎樣的與眾不同。居然敢在將軍面前,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言辭。
她難道不知道後果多麼嚴重嗎?穆逸的心忽然沉重起來。
邪燁冷厲的看著柔兒因激動而泛紅的的小臉。好個自掘墳墓的女人!她一人承擔?還要他休了她?她以為她是誰?誰給了她包天的膽子?也好,他倒要見識見識這女人有多大的能耐。
想在他的將軍府里,哪個女人見到他不是無比順從,大獻媚招,以博得他的歡心。
可這女人不應該巴巴地求饒嗎?竟敢對他不屑一顧,還讓他休了她。不過,這反而對她產生了興趣!
下一刻,林柔兒走近他,身上的茉莉花香讓邪燁一時沉迷。
有些慌了心智的邪燁,隨即調整依舊酷厲的道「既是如此,打五十大板,你可還滿意?!語氣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
要知道,這五十板子可不是稀松平常。一般男子也會被打的皮開肉綻,半月不能下**。何況,她這般區區弱質,最壞的結果不是終生殘疾,也得小半年無法走動。
原以為,那女人會苦苦求饒,但是她竟在離他數尺內,吐氣如蘭地開口「小女願接受懲處,還請將軍遵守約定,不可遷怒她人。」柔兒不卑不亢地道。
好個不可琢磨的女人,竟為了身份卑賤的下人,不惜犧牲自己。在他一貫尊卑的觀念里,那優越感瞬間被她重重打擊了!
罷了,她想自取其辱,還接連挑戰他的自尊底線,處罰在所難免。
「上刑具。」忽視自己心中的那一抹猶豫,邪燁咬著牙下令。
很快,佣人們移來了紅木長凳,掌板的護院也緊握板把等候听令。
一旁早已哭成淚人的煙玉深知大局已定,小姐必將挨懲,心疼加恐懼,一時昏厥過去。
面對這一變化,邪燁只淡然地道「拉下去」。仿佛那不是一條性命,而是輕飄飄的一根草。在他的人生里,尊貴與卑賤是鮮明的。
此刻,林柔兒一雙美眸里滿是憤怒。她轉過身,一言不發地走向紅木凳,趴了上去。那無聲卻有力的抗議惹惱了酷著俊顏的邪燁。
「打」,他無情的命令。
護院得到指令,拉開架勢,重重地打了下去。
「啊」,那鑽心得痛,使柔兒忍不住叫出聲來。
眼淚也不爭氣得滑落。
與此同時,邪燁的心似被拉扯般,那女人的淚竟會讓他疼痛。
打了七八板時,柔兒的紗裙已支離碎破,里面的白絲小褲也被鮮血染紅了,粉臉因錐痛而變得慘白,額頭上滲出了冷汗,可她倔強地緊咬嘴唇,用這種極端得方式來告訴他,不可屈服。
一直默默關注柔兒的上官穆逸,此時內心復雜,欲想勸阻,卻師出無名。又因他比常人更了解主子的心思,如若貿然阻攔,情況會更糟。所以,只得強忍著想解救她的心情,靜等事情的發展。
事實上,邪燁也並非沒考慮收回命令,當看到她弱不禁風地顫抖,還有使他不安的鮮紅的血,他竟然感到從未有過得恐慌。可是那決然的女人,竟不肯開口討一句饒。哪怕只是一個乞求的眼神,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喊停。
終于,懲罰還未過半,林柔兒暈在了板下。
再也無法泰然處之,穆逸俯首懇求「將軍,請收回成命,再打下去,夫人會性命難保。」
早已糾結不堪的大將軍,看到已痛的昏死的人兒,頓時亂了心神。可表面還是強裝冷靜,吩咐道「來人,把夫人帶回醉怡苑。還有,余下的處罰改為抄佛經三百卷。」
一眾人這才放下懸著的心,攙扶著渾然不知的林柔兒去了。
剛經歷了情感的波濤洶涌大將軍邪燁,此刻卻不能平息。為何會心疼?為何會妥協?為何看到她,自己會有想守護她的**?不曾有女人會讓他這般凌亂。自己到底怎麼了?邪燁苦笑著,無法解釋。或許自己和這個女人有著非一般地孽緣!他氣惱的甩甩頭,不願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