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一刻鐘功夫,邪燁身穿一襲黑色亮綢面的禮服,從將軍府里走出來。
門外等候著的穆逸和幾名隨從佇立低首,各人手里牽著幾匹品種優佳的良馬。
「好,出發。」邪燁果斷發令,縱身一躍跨上他的愛駕——赤兔胭脂獸。
長腿用力一蹬,一聲喝令「駕。」寶馬隨即飛馳而去。
一眾人紛紛上馬,齊喝緊跟追上來。
高大聳立的城牆,氣勢磅礡的宮殿,戒備森嚴的皇宮重地,一切都說明了天子無比的榮耀與尊崇。
紫禁城正門——午門,把守的禁軍一看是來人邪燁,忙垂首行禮,「見過將軍。」
「額,」邪燁應道。轉身對穆逸等幾名親隨說「你等在午門外等候,不必跟來。」
「是。」那幾人低顎,回道。
邪燁大步流星地走進紫禁城,穿過空曠長長的回廊,剛到東華門。
忽地,他止住了腳步。原來離十米開外,幾名穿著旗服的女子急急朝這邊走來。
邪燁一看那名領頭女子的身形裝扮,就知道是舊識玩伴。
而穿著馬蹄鞋盈盈走來的婉晴也早已看到邪燁,一瞬間,兩人都怔住了。
距離上次的見面,相隔已有一年之久了。在那次皇貴妃的冊封大典上,二人來不及寒暄就匆匆告別了。
而今日同樣是在這美輪美奐的皇宮,他們又一次重逢相遇,只是,已物是人非。
婉晴定神地看著,眼前這個朝思夜想的男人。
他還是一樣的俊美,一樣的冷酷,一樣的淡淡憂傷,還有他身上那散發的男人氣息。
這一切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
有道是,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燁哥哥……」婉晴輕聲叫,心中似乎有千言萬語,但一時竟不知如何說起。
無數次的相思,無數次的等待,換回的是此刻相對無言的結局。
「婉晴,你還好嗎?一年未見,你清瘦了。」下一刻,邪燁走近已淚如泉涌的少時舊友。
「你竟問我過的好不好?沒有了你,我還能好嗎?婉晴心里暗責,一陣酸楚。
聰慧如你,怎不知我為何消瘦,為何郁郁寡歡?
正當此時,一道男子的高聲從兩人的背後傳來,「舊識相見,怎麼能缺了我。」
來人正是晉王府的鴻城大貝勒。只見他一身黑鍛官服,神情冷峻地看著那二人。
遠遠地就看見邪燁和婉晴並肩而戰,他一顆妒忌的心就要炸開來。
「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人人稱道」的邪大將軍,別來無恙啊?」鴻城撇著嘴,譏諷道。
「鴻城,你有必要這樣,一見面就冷嘲熱諷嗎?」婉晴氣急著替邪燁出頭。
「好了,快去面聖吧。」邪燁不理睬鴻城的挑釁,對婉晴說完,轉身離去。
「哼,自以為是的家伙,還當真是了不起,我就要看看你能不可一世到何時?」鴻城心里痛恨道。
「婉妹,皇上這麼急著召見我等,會是什麼事呢?」鴻城轉臉討好地笑著,對婉晴明知故問地說。
「還未見聖駕,我怎麼會知道!」婉晴丟給他一個白眼,匆匆追著邪燁去了。
「可惡,你即可就是我鴻城的人了,竟還這樣對他藕斷絲連,真是氣煞我……」被拋在身後的鴻城滿目猙獰,咬牙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