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千古一帝康曦高坐龍椅上,一手端著一盞大普洱茶淺飲,只听著底下四阿哥的一番直撞心坎的話後,竟不由的起身夸贊。
「難得四阿哥胤淵還有如此通透的心思,想這次老佛爺的壽誕必將精彩紛呈,孝心厚重,朕很是寬慰,如今這天下安寧,國運亨通,我大清一片祥和豐瑞,身為皇家就更理應當做表率,大力提倡勤儉仁孝之德行,這點四阿哥胤淵就做的不錯,來人。」康曦帝聲調略提。
一旁侍駕的李德福忙躬身道「奴才在。」
「把去年西域進貢的那匹汗血寶馬,賜給四阿哥胤淵。」
「是。」李德福恭從地退下,準備賜予事宜去了。
一听康曦帝賞的竟不是一般珍物,而是他最愛的一匹坐騎,一眾人心里眼里頓時一陣翻騰,各種滋味在心頭。
只有那四阿哥胤淵仍是一臉淡定的神情,但見他雙膝跪地,低首伏在青石玉磚上,意真地道「不過是兒臣的應份事情,皇阿瑪賞了如此珍稀良馬,兒臣惶恐。」
「不錯,這汗血寶馬確實朕的愛駕,可是朕賜了這良馬也是想告訴各位阿哥,這大清的江山就是先祖們駕在馬背上打下的,爾等且莫忘列祖列宗們的開天之艱辛,理應倍加珍惜今日之昌盛。」
可能思忖到了先人們刀光劍影,窮極戎馬一生時的悲壯艱難,此時的康曦帝雙眸深沉,語氣也漸漸加重幾分。
這使場面一時嚴肅凝重起來,天子不發話,爾等只得都噤了口,不言。
片刻,康曦才從遙遠的記憶拉回,低頭一看四阿哥仍舊微絲不動跪伏在地上,忙道「四阿哥你快起來。」
胤淵听到恩許,這才起身重回座位。
外間的李德福似是吩咐好了事宜,疾步走回了室內,瞧著一眾人面露憂慌,再看康曦一臉的凝重,已明白了幾分。
只見他緩緩走到康曦跟前,謙恭地勸道「皇上,您今日夠乏了,龍體要緊歇息一會吧。」
那康曦也早感倦意,听了他的話,正好順水推舟令道「爾等跪安吧。」說完,冷厲的眼神掃了一下七阿哥胤霖。
眾人紛紛跪地,作了退福禮,如魚貫出先後離開了乾清宮。
剛邁出宮門,鮮明的派別就顯現了。
以大阿哥胤辰為首,七阿哥胤霖,鴻城,赫舍里蘇哈一同稍慢跟在後頭。
這邊只有四阿哥胤淵與肅王府邪燁貝勒兩人,並肩而行。
一行人各不互擾,徑直前行。
大約過了養心殿,前頭的幾人忽地都止了步。
只等四阿哥,邪燁走近,大阿哥胤辰猛然一轉身,對著數尺內的兩人道「胤淵,邪燁,可有興致去絳雪殿一聚?」
不等那二人開口,他又對身後的蘇哈令道「蘇哈,你先退下吧。」
那蘇哈是個聰明人,只打個福退去了。
「哼,怎麼著?不肯賞臉?」大阿哥胤辰眯著黑眸,冷笑。
胤淵卻也不惱,只淡淡說「既是大阿哥盛情相邀,我等卻之不恭。」
此時,天空已漸漸朦朧起來,天際邊一片火紅的晚霞似是要燃燒般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