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人知道京城中有名的三無千金到底是長什麼樣子的,直到前幾天蘇瑤參加牡丹盛會後,世人才知道這個傳說中的三無千金並沒有他們所認為的那麼不堪,而加上宮中傳出蘇瑤把西域的雲夢公主嚇哭了的傳聞,這個蘇二小姐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便高大起來了,對于外來的公主京城的百姓們一直是不怎麼待見的,更何況還是七年前差一點就攻破燕京的西域公主呢,可以說京城的人們對西域是有很大的敵意的,所以大婚之日的這天街道兩邊早已站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們,當然人們也想看一看那個年少是曾經驚才絕艷的男子如今是怎樣的,雖然京城一直傳言蕭逸塵是個殘疾的廢物,但見過蕭逸塵年少時的人們還是不太願意相信曾今他們心目中的戰神會變成這樣,也暗暗在心里猜測,
而蘇瑤則在閨中任由喜娘為自己打扮,兩眼不睜,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悲,耳邊只听得見喜樂聲聲,鑼鼓震天,人聲鼎沸。
徐氏決定讓夏末和另一個蘇瑤從沒見過的丫環一同進鎮國王府,至于留不留由她自己決定,雖說是由自己決定,但蘇瑤還是沒有直接把那個丫頭趕走,跟著自己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估計也不能翻出什麼浪來。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身火紅的喜服,再加上喜娘的精心打扮,本來只能算得上清麗優雅的自己便多了幾分嫵媚,看著自己有一天也能跟這樣的詞搭上邊,蘇瑤差一點就認不出自己,但同時也不由得感嘆,雖然自己可以鄙視這場婚禮,但卻不能鄙視結婚的衣服和化妝的技術。
「真美,小姐自己也看呆了吧。」夏末看著自家小家發呆的神色問道。
蘇瑤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葉家兩位夫人含笑的走了進來,蘇瑤連忙起身道︰「大舅母、二舅母。」
葉家兩位夫人看了看蘇瑤,含笑地推著屋內的人往外走,「好了,大家先出去一,讓新娘子休息一下,一會兒迎親的隊伍就要該來了。」
眾人再次向蘇瑤道喜才歡歡喜喜地出去。等到房間里只剩下蘇瑤和葉家兩位夫人了,葉家大夫人才含笑地看著蘇瑤,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放到蘇瑤的手上,看著手上精致的盒子,蘇瑤不解的望向自家的大舅母,只見大舅母給了個打開看看的眼神,蘇瑤便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手中的盒子,只見盒子里靜靜地躺著一疊銀票和各色珠寶首飾,看著眼前這些蘇瑤覺得自己的眼楮有些酸澀,張了長張,想要說些什麼,葉家大夫人不讓她說話,最終蘇瑤只好把快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看著蘇瑤這樣,葉家二夫慈愛的拍了拍蘇瑤的手說道︰「這些是你外公和外婆交給我們讓我們交給你的,是你外公外婆替你置辦的嫁妝,咱們也沒法子光明正大的給你,只好換成了銀票了幾副珠寶給你壓箱底。」
「二舅母,是瑤兒不孝。」蘇瑤看著葉家二夫人啞聲道。
「乖,快別哭了,不然要變成小花貓了,今天可是瑤兒大喜的日子,應該高興才對。」葉家二夫人溫和的說道。
蘇瑤慢慢抬起頭來,對著葉家兩位夫人含笑地點了點頭,休息了一會兒後,葉家兩位夫人便親自為蘇瑤蓋上了紅蓋頭,扶著她在眾人的簇擁下想蘇老夫人和蘇文博拜別。
從蘇家大門口到鎮國王府那條路上早早地就站滿了來看熱鬧的京城的百姓們,正當人們在暗暗猜測鎮國王府會請誰來迎親的時候,一身紅衣的蕭逸塵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看著眼前一身紅衣,依舊俊美的男子的安靜的坐輪椅上,人們不約而同的想起了當初那個躍馬揚鞭瀟灑肆意的錦衣少年,心中也更多了幾分嘆息。同樣的蘇府送親的場面也非同凡響,只見葉府的大門口出現了七位俊逸非凡的各具特色的少年,為首的自然是葉瀟然和葉瀟風,跟在他們身後的是葉瀟凌和葉瀟昂,其次是葉瀟凡和葉瀟雨,最後才是葉瀟文。看著葉家的公子或文雅出塵,或冷肅威嚴,或英姿颯爽,或俊雅瀟灑,就連年紀最小的葉瀟雨和葉瀟文也是一派聰慧爽朗的模樣,眾人不禁有些羨慕葉家的教養,同時也對沒見蘇家唯一的公子蘇洵前來送親而竊竊私語。
新娘在上官婉和歐陽嫣然雪的攙扶下走出了大門,上了花轎。花轎坐得讓蘇瑤昏昏沉沉,搖啊搖,很有規律和節奏,想不到從振威將軍府到鎮國王府竟然有如此遙遠的距離,蘇瑤心中估計,應該差不到有兩個小時才到,一路上,她懶得看,喜帕遮得她被脂粉修飾過的臉,她靠在花轎內的座椅上打盹。喜帕紅得讓她眼暈,鳳冠壓得她兩個太陽穴隱隱作痛,此時蘇瑤恨不得摘下頭上的鳳冠和撕毀自己剛剛還在感嘆的喜服,這一層又一層的喜服,確實把她熱得不輕,但蘇瑤也知道現在不是可以可以鬧的時候,便忍住了想撕毀這喜服的沖動,不斷的告訴自己心靜自然涼。
終于到了暈暈乎乎的便被人攙扶下了花轎,按著冗長的儀式一步一步的進行著,她形同木偶,任人擺布,只想馬上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喝點水,她現在實在是又累又渴,早知如此就偷偷藏個隻果什麼的在身上了。
新郎伸出了手,白淨修長,指甲也干干淨淨的,雖然蘇瑤已經見過蕭逸塵這麼多次了,但從來不曾認真的看過蕭逸塵的手,也從來不曾牽手過,正當蘇瑤正猶猶豫不決的時候,那只白淨的手率先握住了自己的手,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溫度,喜帕下的蘇瑤不由得一怔,瞬間便清醒了過來,反手緊了緊握住了蕭逸塵的手,感覺到蘇瑤的動作,蕭逸塵臉上的笑意更甚了。
雖然新郎坐在輪椅牽著新娘,後面還跟著一臉冰冷的隨風推著輪椅走過紅毯的場面顯得有些怪異,但考慮到鎮國王爺蕭逸塵的情況,所有的人又十分的覺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