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擔心鄒德興會發飆,但飛機該到達還是要到達的,不可能因為陽葉盛的害怕而在機場上空不停盤旋,落不下來啊。
終于,飛機降落下來,嚴興震當然早就被旋風他們安全送回中海了,但鄒德興卻是留了下來,等著陽葉盛,他準備在見到陽葉盛之後,狠狠地訓斥他一頓,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大膽如斯的家伙。
殺陽計劃,之所以被葉天堯無奈地施展,是因為陽葉盛的大膽和不听話,竟然想要以一己之力與華夏作對。現在,陽葉盛不會再犯以前那樣的錯誤了,曾被鄒德興認為他已經成熟了,誰想到這一次陽葉盛竟然玩出了這麼大的手筆,連嚴興震也跟著一起玩了。
其實,在鄒德興的心里,對嚴興震也是頗為不滿的,不滿他竟然答應了陽葉盛的這個大膽計劃。只是,鄒德興不敢埋怨嚴興震啊,只能將一肚子的氣都發泄在陽葉盛的身上,準備在陽葉盛回來之後,狠狠將他訓斥一通,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飛機停穩之後,登機梯馬上就被人推了過去,機艙的門也被人從里面打開。
只是,嚴興震並沒有看到陽葉盛,嚴興震的那些訪問團人員先一步出來,一個接一個。
嚴興震隨行的辦公室副主任下了飛機之後,見鄒德興自己在下面等著,身後沒有任何醫護人員跟著,頓時不滿道︰「鄒司令,醫護人員呢,你沒有帶醫護人員過來接嚴主席嗎?」這個時候,嚴興震隨行的訪問團還認為,受重傷的人是嚴興震呢。
鄒德興一愣,隨即就發現自己犯了這麼一個錯誤,登時心中大汗,急忙說道︰「孫主任,醫護人員在路上呢,堵車過不來。」
「堵車?」孫主任聞言一愣,暗想,120急救車,而且還是高級軍區醫院專用的,怎麼可能被堵在路上呢。
只是,孫主任既然能成為嚴興震的辦公室副主任,當然是猴精猴精的人物了,隱約猜到其中估計有什麼事情,也就不再繼續問下去。
過了一會兒,鄒錦玉出現在機艙門口,對著鄒德興大聲喊道︰「爸爸,快找幾個人過來,抬一下擔架,再找一張能推的滑輪床。」
鄒德興不禁暗罵自己糊涂,醫護人員在路上的事情,還能用堵車來勉強解釋,可醫護人員來不了,他也得準備一張滑輪床啊,怎麼把這事給忘了,真是讓陽葉盛給氣糊涂了。
鄒德興急忙打電話給機場的負責人,讓他火速派人推著一張滑輪床過來,回頭一看,發現孫主任正一臉含笑地望著他。
鄒德興頓時老臉一紅,怒聲道︰「你這個老孫,回頭我就給嚴主席建議,把你撤掉,真不知道你這個辦公室副主任是怎麼當的,竟然連這種小事都想不起來,還得我老鄒親自出馬,哼。」
孫主任跟鄒德興也是老關系了,听了他的話,差點沒有樂出聲來,但他了解鄒德興的脾氣,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不給他面子,只怕這事就沒完了,于是笑著說道︰「是是是,鄒司令,是我考慮不周,勞煩您大駕,是我不對,回頭我請客吃飯向您老賠不是。」
鄒德興也笑著說道︰「既然你這麼積極地承認錯誤,我就原諒你這一次了,也不追究你沒有保護好嚴主席的失職了。」
孫主任頓時哭笑不得,鄒德興真是越發「不講理」了,他只是訪問團的負責人,不是安保人員的負責人,嚴興震受傷的罪過,怎麼能怪到他頭上了。
孫主任也不跟鄒德興理論那麼多,他知道這家伙強勢,若是不讓他佔理,甭管正理還是歪理,只怕就會跟他理論到天明也沒有結果。
不多時,四個身強力壯的男子推著一個滑輪床,快速地向這邊跑過來。
在鄒錦玉的指揮下,這四個男子先上了飛機,將陽葉盛從飛機上抬下來,抬到了那個滑輪床上,向外面推去。
鄒德興忽然又想到,忘了安排大車了,又急忙給機場的負責人打電話,讓他火速安排一輛後備箱能打開的中巴車,將陽葉盛的擔架抬了上去。
忙碌著這些,鄒德興的心里不住地暗罵著,混小子,都是你惹的禍,不然的話,能讓我丟這麼大的丑嗎。
因為鄒德興知道這個嚴興震是假的,是陽葉盛裝假扮的,而且傷勢肯定早就已經好了,所以他就壓根沒把陽葉盛當做傷員看待,于是也就沒有準備哪些東西。
陽葉盛躺在擔架上,微閉著眼楮,偷偷看著鄒德興的臉上,發現他的臉拉得很長,顯然心里很生氣,心里也有點小忐忑。
對于鄒德興,陽葉盛越是跟鄒錦玉的感情深厚,對他的畏懼就越是增加一些,雖然平時的時候,陽葉盛也能做一些事情,說一些話,將鄒德興氣得一蹦三尺高,但從本心里,陽葉盛對他還是有那麼一點畏懼的。
鄒錦玉看著她老爸的臉色,想象著他暴跳如雷地將陽葉盛狠狠地訓斥一通,心里就直好笑,暗想,嘿,你這家伙,也有你為難的時候,等他們這些人全都散去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待會兒怎麼收場,陽葉盛一路上也在考慮著這些問題,畢竟這些人早晚都會散去,所以,不能讓鄒德興有任何機會跟他單獨相處,或者還有鄒錦玉在一起。
汽車,肯定是開往高級軍區醫院,等到了醫院,這些人將「嚴興震」安置好,就會離開,那麼鄒德興就有機會了。
但是,陽葉盛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汽車剛剛停在高級軍區醫院,陽葉盛忽然睜開眼楮,頗為力弱地說道︰「德興啊,我剛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現在去一趟中海,將我辦公室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拿過來,上面寫著一個‘專’字,很好辨認。」
鄒德興一愣,隨即就明白了陽葉盛的意思,心里又是一陣暗罵,卻又不能不按陽葉盛的話去做,應了一聲,找了一輛汽車,開車離開了高級軍區醫院。
陽葉盛被送到了病房之後,孫主任他們就離開了,那些醫生和護士也被陽葉盛趕了出去,房間里頓時只剩下鄒錦玉和霍爾雲娜以及蔡柯。本來還有閃電,但因為他雙臂俱斷,自然被安置在了骨科的病房了。
霍爾雲娜和蔡柯在這里,陽葉盛也不方便原形畢露,于是便找了一個理由,讓蔡柯帶著霍爾雲娜去休息。
霍爾雲娜的心思自然不在言行真的身上,她關注著陽葉盛,這個兩次對她做出那種事情的男人,卻又治好了她的傷,讓她心里既怒又感激。
霍爾雲娜和蔡柯也離開之後,鄒錦玉笑道︰「起來吧,都走了,不用再裝了。」
陽葉盛笑著坐起身來,搖了搖頭道︰「唉,沒想到裝成一個受傷的人,竟然也是這麼痛苦,不行,我得跟嚴主席說一下,讓他過來裝受傷,我真的受不了了。」
鄒錦玉白了他一眼道︰「誰讓你想出那樣的餿點子呢,嚴主席日理萬機,哪里有時間在這里裝病啊。」
陽葉盛笑道︰「那可不一定,小玉,咱們兩個不妨打一個賭。」
鄒錦玉奇道︰「打什麼賭?」
陽葉盛笑道︰「當然是賭嚴主席會不會來這里裝重傷躺在床上了。」
鄒錦玉問道︰「賭注是什麼?」
陽葉盛說道︰「暫時保密,不過我可以先透露給你,賭注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鄒錦玉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好,我跟你賭,我賭嚴主席肯定會來。」
陽葉盛大驚,急忙說道︰「不行,小玉,你耍賴。」
鄒錦玉大笑道︰「我哪里耍賴了,你說咱們打一個賭,我同意了,我先說我猜的是什麼,難道不行啊,總不能什麼都讓你先說吧。」
陽葉盛頓時無語了,嘆了口氣道︰「小玉,你太狡猾了,這一次算你贏了。」
鄒錦玉得意洋洋道︰「現在你可以說是什麼賭注了吧。」
陽葉盛點了點頭道︰「行,我說,如果你輸了,你就像在飛機上和昨晚上那樣。」
鄒錦玉俏臉一紅,心里不禁一陣微微的失落,暗想,剛才真該猜嚴主席不會來。
但是,鄒錦玉已經沒有機會了,只得再問道︰「你輸了的賭注是什麼?」
陽葉盛笑道︰「當然是我為你服務,好好舌忝舌忝你了。」
鄒錦玉大驚,急忙說道︰「不行,你耍賴。」
陽葉盛大笑道︰「沒有啊,小玉,賭注是我設的,我讓你先猜了,怎麼算是耍賴啊。」
鄒錦玉撅著小嘴道︰「可你當時並沒有說清,贏了怎麼著,輸了怎麼著啊。」
陽葉盛笑道︰「是啊,我是沒說,但你當時也沒問啊,就急著把你猜的結果告訴我了,能怪我嗎?」
鄒錦玉哼了一聲道︰「那也不行,反正是你耍賴,這個賭局不算數。」
陽葉盛嘆道︰「都說女人不講道理,看來真是這樣。」
「哼。」鄒錦玉自知理虧,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會陽葉盛。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陽葉盛馬上說了聲「進來」,鄒錦玉就見嚴興震一臉含笑地走了進來,笑著問道︰「誰耍賴啊?」
陽葉盛笑著說道︰「嚴主席,你來得正好,來給我們評評理。」
鄒錦玉登時嚇得魂飛天外,急忙喊道︰「陽葉盛,你要是敢說,我一輩子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