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人群中的張啟、羅亙、秦連城、就把目光朝這邊看著,只有王三沒和他們在一起,他們在一些人眼里看來就是狐朋狗友。
「有土匪是你親眼看見了是咋的?」
「難道等土匪到了你跟前你才信了?!」
朱樂見自討沒趣兒,就臊麼耷似眼地吐著唾沫走開了。
就見伍元祖用拐杖在地上有節奏地敲了敲,眾人隨際鴉雀無聲,傾耳聆听。伍元祖清了下嗓子,振振有詞地朗聲說道︰
「眾位鄉親們,听我一言,今天老朽自作主張,將大伙招集到一起,是想開個會。自從和平村成立以後,經多年擴建,才聚來諸位鄉鄰,多年里來,各家各戶睦鄰友好,相安無事。你們大概也知道,現在我們的國家是內憂外患,ri本侵略者佔據了咱們的東三省,組建了滿洲國zh ngfu,擁溥儀為帝。國共兩黨也戰爭不斷,同時匪患肆虐,置老百姓于水深火熱之中,在不幸中萬幸的是,我們這里偏僻路遠,相比之下倒也安定,沒有勞役賦稅,才得以平安度ri。但是,居安思危,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里也不會太平長久了!我們可以說是就在ri本人的眼皮底下,總有一天這里也難幸免于難!如今又有山賊草寇做亂,說不定哪天就對咱們村子下魔爪,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陶其盛的親家前幾ri來這里,半路上就被土匪洗劫一空了!」
沒等別人說話,這時的朱樂已擠在人群的前面,很畢恭畢敬地問︰「老爺子,依您看該怎麼辦?我想大家伙都會听您老人家的,您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啊!」
眾人明知道朱樂有意獻媚討好,但還是一片點頭稱是。
另有一個年輕小伙子辛東方也說︰「這上有老下有小的,听說鬼子ji nyin擄掠,無惡不做,萬一要是來了,那我們能怎麼做呢?土匪倒是其次,要是萬一鬼子——」
伍元祖說︰「所以大伙才要商量著想辦法!首先,我們要團結一心,一致對外,盡量減少不必要的損失與傷害!要是沒大量的土匪,憑我們手里應有的獵槍,只要齊心,也不足畏懼。要是鬼子來了,到時也只能是見機行事了。」
眾人一陣嘁嘁喳喳交頭接耳,無不為將來的命運擔憂起來。
有人高喊︰「要是鬼子來了,我們就跟他們拼了,大不了一死!我們要保護村子,我們要保護親人!」
一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都異口同聲地振臂高呼︰「對!我們跟他們拼了!」
人們是一陣義憤填膺,表以同仇敵愾。
只有在危難的時候才能看出榮辱與共的決心來。
人們開始熱血沸騰了。
中華民族不是任人宰割的民族,翻閱歷史就可得到見證,沒有團結一致對外抗擊侵略者的勇氣,何來的國家可言。
其中一男子不屑地嘀咕了句︰「ri本人有飛機大炮,你們充其量不過是有幾條獵槍,真是自不量力,簡直就是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不知死活!說得容易,豈不是以卵擊石!就是來一個小分隊,這里一個人也別想跑,還不得找機槍給都突突了!」
有人听見,就怒聲地質問他︰「焦恆,你是不是中國人?」
男子悻悻道︰「我當然是中國人了,我是從戰區死里逃生的,我的三個家人就是慘死在ri本鬼子炮火下的。那情景真是慘不忍睹,現在還叫我記憶猶新呢,這輩子我也是恨透ri本人的!」
他說完這話,就拉著身邊的一個年輕女子走出了人群。
那兩個穿著打扮與眾不同的男女吸引了陶振坤的注意力,大概是比較新穎時髦的原因吧。他見那陌生的年輕男子顯得風流倜儻,那個年輕俊美的女子的雙眉之間像是有一顆綠豆粒大小的紅痣,也許是愛美特意點上去的,兩人交頭接耳地說著走了。他初次見到,所以不認識,就心里在想︰難道這倆就是吳荷嘴里所說的焦恆和花蕊?
兩個人離開了伍家院子,那個有幾分姿s 的女子憂心忡忡地說︰「只要是中國人同仇敵愾,眾志成城,以ri本一個小小島國的無理挑釁和侵佔,早晚會激怒東方這頭雄獅的,倒時也不堪設想!」
男子嘻嘻一笑說︰「管它雄不雄的呢,只要你是雌的就行。」
女子詫異,就問︰「啥意思?」
「生意來了,你還不去接客!」
「是誰?」
「王三!」
「他!他不是個正經人嗎?」
「有啥正經不正經的,男人長著那東西就會愛這口。你就是朵鮮花,是男人都想摘的。只要是有你那塊臊肉,就會釣到貪嘴鱉的!英雄難過美人關,有誰不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呢?」
「你算是把我給豁出去了!」
「我不是沒你的功能嗎,要是有也早不用你了。咱得穿衣吃飯吧?沒辦法的事,只能是委屈你了,何況你這輩子也無法讓人給你立貞節牌坊的了,你是從煙花柳巷中逃出來的,而且這一行對你來講是輕車熟路,你就——」
「你咋就不能跟別人一樣開點兒荒種點兒地呢?有個五六畝地也會吃穿不愁的,我喜歡男耕女織的生活,可這輩子卻與我無緣!我們誤打誤撞的來到了這里,承蒙這里的鄉親們收留,才有棲息之地。做這種不道德的事,是會害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