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得很麻木不仁,沒有做出與邱蘭芝親熱的反應,卻是淡淡地說︰「以後你要是跟著我,恐怕是要守活寡了!」
「你這話是啥意思?」
「我——怕是變成太監了!」
「怎麼了?」
「我——我這次出門兒,那——那東西不小心讓羊扒子給撞壞了!」
「你說什麼?」邱蘭芝大為驚訝。
他心中暗自苦笑,這竟成了他拒絕枕席之歡的借口。
「讓我看看。」
「有啥好看的,我成廢人了!」
「我——這怎麼可能呢?我不信!」邱蘭芝情緒立時激動了起來,伸手就向他**模去。
那只手卻被他給攔住了。
「讓我看看傷啥樣?」
「傷啥樣只有我自己清楚!」
「那可怎麼辦,能治好嗎?」
「沒法治了,這事也不能嚷吵出去,太丟人!」
「怎麼會這樣?!」邱蘭芝又哭了,她一定是信以為真了。
一個年輕的丈夫出了這種不幸之事,喪失了生理功能,這對一個年輕的妻子來說就是種最殘酷的打擊。
「你要是怕守活寡,我會給你一紙休書的。」
「你別拿這話傷我的心,我是真心對你好的,只是——我們還沒有孩子!我——不管怎麼樣,只要不是你不要我了,我也會陪伴在你身邊的。你也別太難過了,說不定啥時就好了呢,就是治不好,那——我們就都認命吧!」邱蘭芝信誓旦旦地說著,一只胳膊緊緊摟住了他。
愛情是偉大的,但也需要建立在純真的基礎上。
他的眼淚悄然流下,邱蘭芝畢竟是他所愛過的人,二十七天前還是個閨女,現在已經變成了媳婦了,自己卻突然放棄了一個男人的責任,怎能不讓他有著肝腸寸斷的難過?發生了這種意想不到的難以啟齒之事,真是家門不幸!
他們是屬于「ziyou戀愛」的,是經過執著和努力才爭取到了婚姻的權力,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容易攻破了jing神堡壘。
他只是在想︰要是邱蘭芝向他主動痛哭流涕的傾訴,坦白交代出與公公的不正當關系,完全是受到強迫的,也許會得到他的諒解。
可是,這一夜里,邱蘭芝只有在默默地哭泣,卻對曖昧關系只字沒提,這樣一來,他就不得不懷疑她與自己的爹有男女私情了,甚至是不包括**xing的佔有!
另外,還有讓他想不通的是,一個年僅十九歲的兒媳婦會喜歡上年近五十的公公嗎?
他也在反反復復想著在窗台下偷听到他爹那句沒能完全听清楚的話︰「蘭芝,我已被你迷惑,你已經成了我的——」
在這句話里,他不能準確判斷出妻子是否**于他爹或者是甘願委身與他爹。
自己心愛的女人,怎麼會這麼快就背叛了他呢?妻子是那種不知廉恥的水xing楊花女人嗎?這突如其來之事,讓他理不清頭緒!
這失眠的一夜里,他不只是听到身邊邱蘭芝的啜泣聲,同時也在隱約里听到了東屋他爹的唉聲嘆氣。
這個剛趨于完整的家庭,竟然是隱藏這樣不堪一擊的脆弱隱患,禍起蕭牆,這是他無法想象到的。父佔子妻,這對他來講是奇恥大辱,真是件連憋氣帶窩火的事!
面對這種難堪的事情,他該怎麼辦?殫jing竭慮,可也找不到解決的良策!
婚後不滿一月他就被人給戴上了「綠帽子」,而給他戴綠帽子的並非是別人,而是他的親爹呀!
誰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揚」的古訓,所以只好忍氣吞聲。
再有,這一夜里,讓他飽嘗了從心理上到生理上苦不堪言的煎熬——
在第二天清晨,邱蘭芝照常做飯,他拿了把掃帚滿懷怨憤地在打掃著院子,他爹已經開了大門出去了。他心里在想著︰自己學木匠活十多年,如今一技在身,本想以此賺錢養家糊口,在這個窮山村里也可說是出人頭地了,可現在出此孽事,將來還能放心的出去攬活干嗎?倘若只局限于本村範圍,那這門手藝也得怕是生疏荒廢了!原以為憑借著這門手藝可以吃百家門的去掙錢,那樣一來好孝敬這輩子不容易的爹,二來也能讓邱蘭芝過上比一般人家好的ri子,可誰知道事與願違,美夢從昨天就開始破滅了!
將來可怎麼辦呀?
可是同在一個屋檐下,一個鍋里掄馬勺,就是不出去攬活做倒可以起到監督作用,防止公媳的偷情,可萬一有朝一ri這紙里包不住火,他可丟不起這個人!
他又不能對他爹和邱蘭芝把這事挑明了,那樣其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那樣的話這個家可能就完了!
邱蘭芝默默地走上前來,眼楮有些紅腫,卻蘊藏著晶瑩的淚光,她說︰「你身上有傷,等我做完飯我掃吧。」
他對這話很感激,就說︰「沒事的,你被蜂蜜蜇的那個包消腫了嗎?」
「已不礙事了。我倒是忘了問你了,你讓羊撞著有幾天了?」
「是去的第二天。」
「吃藥治了嗎?」
「在姐家吃過治傷的藥了。」
「有沒有好的藥治呀?」
「這——這成了諱疾忌醫的病,能有什麼好藥!」
「真的好不了了嗎?」
「大概是吧!你要是嫌棄我,我會讓你——」
「別跟我提‘休書’的事好嗎?我姓邱的閨女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你要是給了我休書我還能有臉活著嗎?那樣會讓別人說我在陶家一定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了!你就是好不了了,我也心甘情願和你廝守一輩子的。」邱蘭芝的眼里流露出了憂傷與堅定。
「我——」
這時一只黃蜂子飛來落在了一個木樁子上,邱蘭芝以「金雞duli」式月兌下一只鞋子朝那蜂子打去,結果那蜂子被拍成了粉身碎骨狀,成了鞋底子下的犧牲品。穿上鞋子,她嘴里還罵了句︰「這該死的東西真是討厭!」
「蘭芝,我——」
「我去做飯了。」說著邱蘭芝向屋里走去。
他的眼淚失控地一下子流了下來。這樣的一個女子,會背著自己做出失貞失節的越軌行為來嗎?曾經的誓言竟然扛不住只是短暫離別的寂寞,會與公爹產生私情,這——這——在這時他不由的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