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陌在陳曉宇面前干的最丟人的事,就是哭著哭著趴在他懷里睡著了,鼻涕眼淚全抹在了他干淨整潔的黑色西裝上。
陳曉宇望著錦陌睡熟的臉,這樣毫無忌憚的看著她,是他第二次。第一次,在她考上了z大,他去法國前的那個暑假。他去公墓與他的媽媽告別,然後在那里遇見了她。那天那麼大的雨,他們竟不約而同的去了那個讓他們生命在宿命輪回中重新產生交集的地方。那天她發很高的燒,雙眼朦朧的看著自己,最終暈倒在自己懷中,而她竟是以為自己在做夢。哪有那麼真實的夢能讓對方觸模到彼此?
那天,那個男孩去公墓找她,滿眼敵意的瞪著他。他抱著錦陌走到他面前,想要把昏迷的她交給他,卻終是舍不得放手,最終乘坐他的車送錦陌去了醫院。在護士為她打針的時候,她抱著他不松手,迷迷糊糊叫著他的名字哭著喊疼,那一刻,天知道他的心里除了心疼,卻是多麼竊喜。他那時在心里暗暗發誓,等他歸來時,無論如何都要將她留在身邊再不放手。
在國外的這些年里,他怕她某一天會忘了他,于是他利用輕舞飛揚的身份和她對話,幫她解決所有的困擾的同時也對她進行心理暗示,暗示她不要忘了他。在國外的這些年里,他廢寢忘食的把所有精力撲在學習和工作上,別人都當他是工作狂,只有他知道,只有自己真正強大起來,才有資格真正的留住她,擁有她,她是他所做一切努力拼搏的信念。
如今,他回來了,有足夠的資本站在她面前,而她卻走不出自己心中的牢籠,如同曾經站在她面前的他,帶著犯過錯的枷鎖,把自己曾經的污點一點點的放大,一味的覺得自卑。
于是,他只能讓她更加傷心和絕望,讓她把所有的悲傷和委屈都發泄出來,待她發泄完了,只有這樣,他才能卸掉她的盔甲,讓她真正的面對他。
錦陌醒來已是清晨,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望著高高的天花板,接著「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這是哪里?錦陌的思緒飛快的轉著,目光也滴溜溜的轉著四處打量著整個房間的一切。
合著的窗簾遮光甚好,使得房間里的光線有些昏黃,讓人分不清時間。光可鑒人的白色實木地板,寬大柔軟的大床,床單被子枕頭一應全部潔白如雪,一看便知全是新的。房間里的擺設也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除了一張床和配套的床前櫃,就只有一個衣櫥,除此外,再無一物。
錦陌跳下床光著腳走到窗前,將巨大的落地窗簾扯向兩邊,陽光立刻灑滿一室,整個房間頓時敞亮起來。對著金色耀眼的晨光,錦陌不自覺的眯起了眼,映著滿目翠色。
她所處的位置是在二樓。窗外大樹參天,地上綠草茵茵,設施齊備,門口還停著一輛黑色轎車。這里分明像是一幢私人別墅。錦陌有些迷惑,揉揉一陣陣發疼的前額,努力回憶著前一天晚上的事,然後整個人立時呆住,愣了下,便飛快的沖到房間門前,拉開門出去想看個究竟。
錦陌出了房間便向樓梯跑去,待樓梯下了一半,這才看到餐廳里的餐桌上擺上了食物,而此時陳曉宇系著圍裙端著兩杯牛女乃從廚房出來。看到他,錦陌的心頓時又蹦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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