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屬第二機甲師第三團獅鷲營的營區。
現在是深夜,按照軍營的規定,官兵們早就已經熄燈就寢。即使有些沒睡的,也只能是在黑暗中繼續活動。所以整個營區都顯得黑洞洞與靜悄悄的。可就在這一片漆黑的營區里,有這麼一個不算大的房間里,依舊還保持著燈火通明的狀態。
只見在這房間里,剛才還在‘紅焰’酒吧里囂張跋扈的林涵濤正一臉愧色,唯唯諾諾的站著,而就在他的對面,一個三十多歲,長相與他略有相識,卻是一臉剛毅的男子正坐在那里。一身上校的軍服筆挺挺的穿在身上。面有怒色的看著林涵濤。
兩人在相對了一段時間後,男子率先開口,輕聲問道︰「這次,你是不是又打算就這麼算了呢?」
面對男子突如其來的問話,林涵濤不禁慌忙的回答著,「不,不是,只是當時……」
但男子好像並不想听他做什麼過多的解釋。直接右手輕輕的一抬,就制止了他繼續的說下去。自己反而有一次朗聲說道︰「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只問你!,這一次是不是又打算就這麼算了?」說話中,很明顯的帶著一股怒氣,和對林涵濤的不滿。
「不,當然不會。」面對著男子的質問,林涵濤急匆匆的回答道,「這次,我不找個機會,好好整整他們,我就不叫林涵濤。」說話間一改剛才在男子面前的小心翼翼,語氣中更是充滿了憤恨,眼里一片敵意。
在這個時候有誰會讓他表現的如此憤怒,不用想就知道應該是卓明宇他們三人了。或許還可以再加上一個阿巴旺。
對于林涵濤當下做出的反應,男子似乎感覺還算滿意。
只見他輕輕的對林涵濤點了點頭,才又慢條斯理的繼續問道︰「那你有什麼計劃呢?」
他這一問,不由的把林涵濤問住了。‘計劃?我能有什麼計劃?’林涵濤的心里暗暗的想到。
林涵濤自問到目前為止,自己還真是沒有什麼計劃。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目前根本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去報復那三個讓自己想起來就牙齒癢癢的家伙。
官餃嘛!自己是比他們大的多,但彼此分屬不同的部門。主動去後勤部找茬,他自問自己還沒那個能力。弄的不好,還要惹一身騷。
迪塞科要塞里所有的下級軍官都知道。後勤部的最高長官克納斯上校是最護犢子的。窩里斗的話,他還能秉公辦理。一旦是牽扯自己部門和其他部門的事,他就是完全的另一個模樣。沒理他也要找出個理來。說他是猶如潑婦,胡攪蠻纏都不為過。再加上他本身和上面的關系,(據說,別看克納斯只是一個上校,官不算太大,而且只管一個小小的後勤部。但現在很多的少將,中將都是和他一起在第一批進駐x星時同一戰壕里模爬滾打的兄弟,就連迪塞科要塞目前的最高軍政長官賓克•路里埃上將也不例外。)所以,有的時候一些部門還真拿他沒有辦法。被他一陣強詞奪理後,也只有自認倒霉了。
再找他們打一架,痛扁他們一頓嗎?
林涵濤還真沒敢想。不光說自己一個少校副營長,帶著手底下的士兵去找人家打架不合適。就是今天卓明宇他們三人表現出來的戰斗力,讓現在的林涵濤想想都有點後怕。就現在,那個被顧騫按著一陣老拳的家伙,還沒有結束治療正在醫護室里躺著呢!想想要是那陣暴打落在的是自己身上?林涵濤想著都後怕。再想他們面對多出自己數倍的對手時,那種無恐不懼,甚至不惜自己受傷也要放倒對手的狠勁,林涵濤自認沒勇氣再親身對上一次。
那自己又該怎麼去對付那幫家伙呢?
面對著現在質問著自己的男子,林涵濤不禁的一陣語塞起來。「我……,我……」的說了半天,也沒有個結果。
眼看著面前再次變得不知所措的林涵濤,男子不由的再次發起火來。猛地一下站起身,指著還在那里支支吾吾的的林涵濤,就又是一陣凌厲的責罵。
「我什麼我?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四年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副德行。原本以為送你回地球訓練了這麼久,回來能給我個驚喜。現在倒真是有驚無喜啊!回來的第一天,你這副營長的位置還沒坐熱,就讓人給弄成這樣。我林玉峰怎麼會有你這麼沒出息的弟弟。我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說話間,竟然連剛才坐著的椅子也一並的推到了在地。胸口上下起伏著,可見他現在的氣憤程度。
林玉峰。凡是熟識林涵濤的人,都知道林涵濤有一個強悍非凡的大哥叫林玉峰。三十幾歲的年紀就升做了上校,爬上了迪塞科軍政總部機要參謀的位置。具體的為人不好說,有人說他陰險狡詐,兩面三刀,是靠攀附權貴來升遷的。也有人說他作風強硬,工作干練,處事果斷和非常照顧手下兄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好人。但光听說,誰又能真正了解一個人呢?只知道平日里的林涵濤很為擁有林玉峰這個哥哥而感到自豪。
這時林玉峰的迎面一陣痛罵,也直罵的林涵濤羞愧的連頭都抬不起來,臉上更是青一陣,紫一陣的變換著。兩人就此陷入了短暫的寧靜中,期間只有林玉峰那略顯氣憤的呼吸聲不斷傳來。
片刻後,或許是林玉峰的心情稍稍得有點平復,又或許是他看見眼前林涵濤那副可憐兮兮,羞愧難當的樣子,心里多少有點不忍。
只听他對著林涵濤開口說道︰「算了,你既然沒有辦法,那就交給我來吧。」
听了林玉峰的話,那原本還在羞愧中的林涵濤仿佛猛的一下來了精神般,急忙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大哥,眼神中似乎還有些驚喜的匆匆問道︰「哥,難道你有辦法?……」
「呵呵,辦法?」林玉峰並沒有直接回答林涵濤的疑問,而是用一種陰沉而又詭異的眼神再次的瞟了瞟自己的弟弟,然後略有玩味的,轉身背對著林涵濤說道︰「呵呵……何止是有辦法。我要讓他們知道,得罪了你林涵濤,就是得罪了我林玉峰。得罪了我林玉峰的人,是從來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他們不是很能打嗎?那我就讓他們出去打。讓他們去打個痛快……他們不是不怕流血嗎?那我就要讓他們留的血比你所流的要多出百倍,千倍,萬倍。他們不是痛恨你嗎?那我……就讓他們永遠消失。呵呵…………」
他說話的聲音異常的冰冷,那最後的一絲笑聲,更是讓人有些不寒而立。如果現在可以有人正面看著他的話,會發現在他的臉上此時正充滿了一股殘忍的味道。一雙冰冷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與藐視。嘴角上揚的冷笑聲中,仿佛就在他的眼前,有什麼他無比仇恨和討厭的東西,正要被一點點的無情毀滅掉一般,而他正在享受這樣的過程。
林涵濤卻不由自主的在他身後叫了聲︰「哥……」
‘紅焰’酒吧的打斗已經過去大概半個多月了。
經過這半個月的時間,那晚所發生的一切,似乎早已被大家所遺忘,誰也沒有再去提起過什麼。林涵濤和陸瑜兩人更是再也沒有在卓明宇他們的面前出現過。平日里,卓明宇他們照常的訓練和巡邏,閑時依舊會到‘紅焰’酒吧來喝喝酒。有時在巡邏中或‘紅焰’酒吧里,也會踫上幾個獅鷲營的士兵,但那些人在看見他們之後,就會很主動的躲開了。彼此也算相安無事。對于這些,卓明宇他們當然不會在意,反而感覺挺好。其實誰又能說卓明宇他們自己不會害怕‘萬一那個獅鷲營的家伙喝多了犯二來找上自己的麻煩呢!’呢!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現在反到是西科拉和顧騫。總是在看見‘墨’酒時,就會不由自主的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捶胸頓足的大聲嚷嚷著︰‘可惜啊!可惜啊!’的,弄的卓明宇和麗安娜也不知道他們是為了那天晚上沒喝完的‘墨’酒可惜,還是在為那晚那個美麗的姑娘而感到可惜。說來也奇怪,從那天以後,卓明宇他們還真的再也沒有在’紅焰’酒吧里見到過那名女子。
于是,每到二人開始叫嚷的時候,卓明宇總是安慰著他們說︰「別難過了,今晚所有的一切我請,還不行嘛。」但幾次下來,他發現這句話還真不是能隨便說的,尤其是對這二位。這二位下手可真叫一個‘黑’啊!每每在卓明宇剛說完以後,就立馬來了精神。不光是自己要喝最好的,還見誰請誰,只要是來‘紅焰’酒吧里讓他們看的上眼的女士,他們基本上都是給請了個遍。帳自然是算在了卓明宇得頭上。也幸虧這里的老板娘是麗安娜,不然,光靠卓明宇每個月的那點津貼。就算是把自己押這,恐怕也不夠他倆這麼揮霍的吧。
時間似乎本就應該在這種平平淡淡中就過去了。但事情往往卻並不是如此。有些該來的東西,不管過了多久始終是要來的。
這日清晨,卓明宇他們三人像平時一樣的準備著自己隨身的裝備。打算就此上街開始一天的巡邏工作。可就在三人剛走進巡邏車要發動的時候,一紙命令被送到了他們的手上。命令內容很簡單,就是讓他們三人在上午的九點,準時到迪塞斯軍政大廈二樓的作戰指揮部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