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音門打了我的人,還要我替你做主?喬狄听完王天的話,眼角不由抽動了一下。
但眼前的廢柴似乎真的沒有那個實力,而且範古音已經死了,也沒有人知道他是不是在音門布了什麼陣法,喬狄頓時覺得頭痛起來。
半響後,他才收復好情緒,突然變了一個表情,那是一種幾乎無視的輕視,他慢條斯理說道︰「陳揚的事可以暫且放下,但攝魂棒一事上,不用再說。那是很合理的要求,你用不上,音門更是無人可用。盤龍堡雖小,但還是有其他獵魂師,不要浪費了那麼珍貴的獵魂器。」
獵魂器是獵魂師捕獵和抽取獸魂必不可少的工具,而且極其難煉制,獵魂師罕有,好的獵魂器更是稀世奇珍。而攝魂棒是範古音用世外玄鐵,幾乎花盡一生心血,煉制出來的稀世獵魂器,足以讓無數獵魂師眼紅。
而這對于王天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範古音留給他的遺物,那個待他如親人般的師傅留給他最寶貴的東西!上一世的憋屈,他不會再重演!
他站在眾人中間,卻沒有再看喬狄,眼光漸漸往上移,移到了喬狄頭上那個偌大的牌匾,上面方正蒼勁寫著「公正嚴明」的四個大字。
但此時王天心中卻根本沒有升起嚴肅肅穆的感覺,嘴角更是諷刺地扯動了一下︰真是猴子穿人衣,越穿越滑稽!
片刻後他才收回目光,掃了一眼兩旁的各門門主,然後才看向喬狄,淡淡說道︰「長老會同意了,各大門主都同意了……」
突然,王天的音量兀然變得低沉︰「但是,音門同意了嗎?我同意了嗎?你們有事先和音門和我商量嗎?」
喬狄卻根本沒有理會王天明顯的不滿,閉上眼楮,理所當然地說道︰「如此合理的要求,想必王師佷不會不同意,所以我等商議好後,才通知你。」
王天輕笑,說道︰「這個要求對于你們來說確實很合理,但是你們的做法卻很沒有道理,要音門交出攝魂棒,自然要先得到音門的同意,哪來的道理要你們決定好後,才通知音門?」
喬狄突然睜開眼楮,直盯王天,說道︰「如此說來,王師佷是打算不服從長老會的命令?」
王天沒有回避他的目光,重重說道︰「當然……不服從!」
聲音震蕩著整個長老殿,久久回響!
喬狄沉默片刻,突然厲聲說道︰「王師佷這是為了音門的利益?但音門只有你一個人,那就是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要將盤龍堡的利益置之不顧嗎?」
王天搖頭,說道︰「我也是盤龍堡的人,攝魂棒在我手上,就有損盤龍堡的利益嗎?而且,我來到這里,要求長老會給個說話,不是為了音門的利益,更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
王天的目光突然變得異常,語氣也變得不可動搖︰「而是為了音門的尊嚴!」
這句話猶如一個巨響,震蕩著在場人心間,經久不停!王天在告訴所有人,士可殺不可辱,音門即使破落,但音門和他王天依然不是隨便可以侮辱!
喬狄卻沒有因為王天的話有絲毫影響,更是說道︰「那你更應該將攝魂棒交出來,尊嚴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爭取的,你交出攝魂棒,全盤龍堡的人都會尊敬你。」
王天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大長老說的沒錯,尊嚴是要自己爭取的,但我更清楚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妥協根本換不來尊重,只會更加受到欺壓。」他盯著喬狄,一字一頓繼續說道,「所以,攝魂棒,我更加不會交出來!」
喬狄接觸到王天的眼神,听出他語氣中的堅決,皺眉說道︰「王師佷何必如此執著。」
王天依然是那麼目光堅定,答道︰「事關音門尊嚴,這一步,不能退。」
喬狄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休要再狡辯了,什麼為了音門的尊嚴,你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別怪長老會不客氣了!」
「怎麼,難道長老會還打算強搶音門神器?這般強盜做法,難道是盤龍堡曾有這種規定?為何我不知曉?閉關的堡主知道嗎?」王天聲含譏諷,面目譏誚的看著喬狄。
「你……」喬狄怒起,王天既然用堡主壓自己,未能當上堡主,是他這心中的刺。
殿內突然靜下來,似乎只剩下喬狄那急促的喘氣聲,和王天愈發巋然不動的眼神。
喬狄重新做回了座位上,卻突然冷笑起來,說道︰「好好好,範師弟收了個好弟子,你也別說長老會不給你機會。」他的目光突然變得越加尖銳︰「你有本事就在長老會和各門門主面前,成功抽取出一個一階以上的獸魂,證明你不是廢柴,可以使用攝魂棒,否則……」
終于來了,就知道你會來這招要挾我,如果是以前,我定然只敢怒不敢言,但今時不同往ri,你的這番說話卻正合我的心意!
王天如此想著,已經挑眉應道︰「否則怎麼樣?」
喬狄猙獰說道︰「否則和打傷陳揚一事並罰,長老會將要廢去你的修為,逐出盤龍堡!」他說出的幾乎是除了死刑之外,盤龍堡最嚴厲的懲罰!
王天卻沒有一絲懼怕的表情,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感受著喬狄憤怒,卻只是輕笑一聲,說道︰「如果成功抽取出獸魂,又怎麼樣?」
喬狄沒想到王天如此淡定,居然一絲懼怕之意都沒有,但一個廢柴強裝淡定還是一個廢柴!他眉毛一挑,淡淡說道︰「自然是長老會收回成命。」
王天輕哼一聲,嗤笑說道︰「我輸了就要被廢去修為,但長老會輸了卻只是收回成命,世上還有這等可笑的事情?」
廢柴也配和我說什麼公平?喬狄雖然如此想著,但卻眯著眼楮沉默起來,片刻後才冷冷說道︰「那你認為怎麼樣才算公平?」
王天抬起頭再次看向「公正嚴明」那牌匾,說道︰「如果到時是我贏了,這牌匾便放在我音門幾ri吧。」
喬狄眼中頓時怒火狂噴,這是對長老會莫大的恥辱!
但他卻根本不相信王天能成功抽取獸魂,冷笑一聲,說道︰「好,那如果你輸了,音門再也沒有一個弟子,也應該解散了!」
「好!那便看看是音門解散,我王天淪為真正的廢人,還是我親自來拆走這牌匾!」王天說完再不嗦,也不去看場中各人的表情,爽快應道。
只是,在場的每個人,無論他們的表情是憐憫,是嘆息,還是嘲笑,抑或是鄙視,都沒一個人相信,王天能抽取到獸魂。
徐聞更是忍不住站了起身,急切對著王天說道︰「王師佷,不要再逞強了,你不可能抽取獸魂!你這樣做不單止不能給音門帶來什麼,還會害了自己!」
王天沒有看徐聞,而是依然盯著喬狄,緩緩說道︰「徐師伯不用多說,我已經決定了!」
徐聞嘆了一聲,搖頭頹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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