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大權在握,腳下白骨累累。
踹著這樣一個黑暗的靈魂,自己應當如何去面對那個善良而溫柔如水的女子?如何去與那個一直都像個姐姐一樣教導自己忠誠剛正的女子?
不知不覺間,諸葛雄飛就已經來到了郊區,此時,已是日落黃昏,金色的余暉籠罩大地,可能是因為此時是下班的點了,路上行人腳步匆匆,可卻臉上帶著輕松的笑容,一片祥和。
曾經訓練的基地已經不見了,偌大的基地被改建成了一片居民區,還有小學和各種娛樂設施,比之八年前的荒涼和肅殺,現在這里倒是熱鬧了許多,也顯得有了人氣兒了。
很快,諸葛雄飛的目光就被一家花店吸引了,這是一家小小的花店,看那面積,估計最多也就是七八十平米的模樣,不過生意卻很火爆,就是到了現在這個馬上就要打烊的點了,里面仍然是人來人往。
望著招牌上那熟悉的兩個字——「馨語」,諸葛雄飛嘴角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八年了,滄海桑田,周圍的一切早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甚至連他自己都有些不認識了。唯獨這家花店,還是老樣子,一點兒都沒變,甚至就連櫥窗里那些展示給人們看的一束束精巧的花都沒變,還是八年前那幾種,簡單卻不失溫馨。
「這樣的花,大概也只有彤姐能扎出來了。看來,彤姐應該還在這里。」
諸葛雄飛的眸光就定格在了一個女子身上,女子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歲,不過諸葛雄飛卻知道,對方大自己七歲,今年已經足足三十二歲了。
女子身形修長,一米七多點兒的身高再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讓她看起來高挑而性——感,雖然不施粉黛,身上的穿的也僅僅一身居家服飾,可卻難掩那絕代風華。鵝蛋臉,眉如遠山含黛,膚若桃花含笑,發如浮雲,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尤其是那雙黑寶石一般靈動眼眸,宛若星辰一般明亮而璀璨,讓這個女子身上有了一絲靈動的味道。
彷如畫中人。
女子是那種當今社會鳳毛菱角般的古典美人,溫婉如水而不失典雅,身上帶著一種水的氣息,舉手投足,一顰一笑,總是能讓人如沐春風一般。
女子正在包扎著一束花,似乎和這里的客人每個都很熟悉一般,和誰都會淺笑著打招呼。
望著這個女子,諸葛雄飛整個人都痴了,時隔八年,終于再次感受到了那種淡淡的溫馨氣息。
彤姐。這些年,你過的可好?你知不知道。雄飛好想你啊。想你笑著看我狼吞虎咽時的寵溺,想你燈下為我縫補衣衫時的溫婉,想你為我包扎傷口的時的疼愛眼神。
思念。八年來從未斷絕過。
即便是躺在尸骨累累的戰場中,命懸一線時,雄飛想到的,也是彤姐你啊。
「媽媽。」
就在此時,一聲嬌憨的輕呼將諸葛雄飛從往事的回憶中驚醒,只見一個約莫六歲左右小女孩兒蹦蹦跳跳的從花店隔壁臥室中跑出來,瞬間撲進了柳馨彤懷里。
柳馨彤笑著模了模小女孩兒的腦袋,笑道︰「你個鬼丫頭,你好好睡覺怎麼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