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打碎了張娜茹所有的堅強。
再回頭時,這個宛如精靈般的女子已是淚流滿面,像只受傷的小鳥歸巢一般,一下子撲進李姨懷里,顫聲道︰「混蛋。混蛋。他就是個混蛋。」
李姨苦笑,這個傻孩子的性格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一紙婚約,將這個看似外表光鮮實則可憐的孩子禁錮的人生一點兒回還的余地都沒有了,只能沉浸在對自己丈夫的幻想中度日,以她對張娜茹的了解,怎能看不出娜茹對自己那位丈夫其實不滿意到了極點啊!
可是不滿意又能如何?張娜茹沒得選擇。
這個骨子里傳統到極點的女孩兒絕對是那種認定了死理不放松的主,諸葛雄飛一天是她的丈夫,這一生就是她的丈夫。如今,剛剛結婚自己的丈夫就一連兩天沒回家,是個女人就受不了,張娜茹心里不委屈才有鬼了呢。
一個男人徹夜不歸在干嘛?就算是用**想都能想出來。
張娜茹這兩天可是非常不好過,諸葛雄飛沒回來的第一個晚上,張娜茹就在這大廳里面整整發了一個晚上的呆,第二天也沒有去上班,更是一整天都沒有吃飯,李姨是看在眼中,疼在心里,早就將諸葛雄飛批了個遍——
雄飛啊雄飛,阿姨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新婚之夜,自己的老婆來上那麼一出,弄的自己還得睡沙發,這事兒攤誰身上誰都不舒服。可是。你就是不舒服也不用反抗的這麼激烈吧,干脆就不回來了,你還當不當這是個家啊。娜茹終究是個女孩子,難道你就不能讓著她點兒麼?
李姨輕輕撫模著張娜茹的滿頭青絲,望著懷里哭成個淚人兒的女孩,有些心疼,但卻一臉凝重的問道︰「娜茹,你實話告訴女乃媽,你還想不想和他過下去了?你要是受不了,告訴女乃媽,女乃媽就算是拼著挨一耳光也和你爸爸說去。」
「女乃媽,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爸那性格麼?這事兒誰說都沒用,弄不好還會弄的更亂呢。」
張娜茹輕輕搖了搖頭,一臉堅定的說道︰「再說了,諸葛雄飛既然成了我的丈夫,那就是我一輩子的丈夫。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侍二夫,這婚姻大事,怎麼是說分就分的呢?分了,我張娜茹成什麼人了?人盡可夫的婊——子麼?不。我不想被別人戳脊梁骨。哪怕是他諸葛雄飛有一天不要我了,我也不會找別的男人,這份婚姻,我就要守到進墳墓的時候。看看這輩子究竟是誰沒有遵守約定。」
果然是這樣。
對于這個結果,李姨是早有預料了,這個孩子的性子,她是了解透了。此時,饒是她脾氣好,心中也是有些氣了,但更多的,還是對張娜茹的心疼。
本來吧,像諸葛雄飛和張娜茹這種婚姻在現代社會中也是屢見不鮮的,尤其是在那些豪門中,更是多如牛毛。可問題是,人家那些被強行綁在一起的男女能看得開啊,大不了掛著個關系各過各的唄。但這事兒放到張娜茹這種傳統女人身上,可就是一種災難了。順從吧,沒感情,不甘心。放開吧,認死理的性子又注定了放不開,簡直就是一種徹頭徹尾的折磨。
這樣的情感糾結,何苦來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