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很快又被關上了。
房間里只剩下虛弱的顧淺淺,和如狼似虎的藍爵,一步步的朝著她走近。
顧淺淺手按在床頭,本能的往邊上縮,腳屈膝繃緊,一副如臨大敵的防御姿勢。
藍爵只是淡漠的掃了她一眼,在靠近床邊的位置,驀地轉向了沙發,偉岸的身軀優雅的入座,挑眉看向了顧淺淺。
「很意外,我沒有殺了你。」
如冰塊一般冰冷的字句,從藍爵的嘴里吐了出來,如海的藍眸緊緊的盯著臉色發白的顧淺淺。
她嬌小虛弱的模樣像只兔子,可是抓狂的時候卻是一只野貓,很特別的一個女人。
「……」顧淺淺沒有回答,只是瞪著眼楮一直盯著他。
精致的小臉面無表情,心里卻在打鼓。
她只是提了一句二少爺,咬了他一口,藍爵都會毫不留情的扇她耳光。
可是早上她打了他,又把他罵成那樣,顧淺淺已經抱著死定了心情只想求個痛快,結果這男人卻什麼都沒有做。
不對,他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他給自己喊了個醫生,一個叫mark的奇怪醫生。
顧淺淺再一次認定了藍爵就是個瘋子,一個完全沒有人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麼的瘋子。
「啞巴了。」
依舊是言簡意賅,不過顧淺淺卻听出了藍爵話里的怒意。
要是她再不做聲,他真的有可能把自己弄成啞巴。
可就算是這樣,顧淺淺還是沒有開口,不是逞強,不死不怕死,而是她很清楚,藍爵根本不是想听她的回答。
他會出現在這里,絕對不是听見她清醒了欣喜的過來探病。
顧淺淺不認為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
她不跑,是因為跑不掉。
她安靜的坐在听他如帝王般發言,是因為知道自己不管願不願意听,藍爵都有一百種辦法讓自己乖乖听話。
「很好,骨頭很硬,敢甩我耳光的女人,果然膽識不一樣。」
听不出喜怒的一句話,卻莫名的讓人毛骨悚然。
藍爵動怒了。
大手扶著沙發的背墊,顧淺淺可以很清晰的看見皮質的沙發墊被抓出了幾個洞。
「你想說什麼大可以直說,不需要說廢話。」
顧淺淺依舊嘶啞的嗓音,帶著幾分淡漠,看著藍爵的眼神,像看一個跳梁小丑,等著他揭幕下一場的好戲。
藍爵听出了她話里的戲謔,高大的身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步朝著顧淺淺走來,輕易的鑊住了她想要閃躲的身子。
抓住她的手腕,往床邊一扯,就扯到了自己的跟前。
冷漠如斯,「我以為你夠聰明就應該知道現在最不能得罪的人是我,我能讓你死,自然也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碧色的子瞳在燈光透著鬼魅的色澤,仿佛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藍爵抓住顧淺淺手腕的力道越來越重,力氣大的像要捏碎她的手骨。
顧淺淺小臉煞白,咬唇忍著痛,就是不願意開口求饒。
晶瑩的大眼楮眼眶泛紅,泛起霧氣,卻依舊瞪直了眼楮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