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少銘的神色一瞬間變得詭譎,他不是傻子,宮少愷在宮家苦心經營了二十幾年,隱晦的勢力豈是他三兩下就能清除干淨。
只不過宮少愷人被他軟禁著,黨羽也除了大半,才不得不憋屈的窩在那一方庭院,坐吃等死。
一旦宮少銘真正接掌宮家家主之位的那天,就會是他宮少愷的死期……
宮少愷想必也很清楚這一點,被軟禁在別院以來,小動作倒是沒有少過。
只可惜,宮少銘太過冷血,少了死去的傅媽媽和安墨染,根本沒有弱點,宮少愷想盡了辦法也找不到突破口。
加上手上權勢被宮少銘清剿,勢力有限,很多事情自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安分過一段時間。
「除惡務盡,一個宮家正宮夫人,還不夠。」祁冥夜意有所指。
「我沒打算放過宮少愷,以前沒那個打算,今天過後,更不會!」
宮少銘冷冷的咬牙,銳利的眸散發著濃郁的嗜血殺氣。
早在他接手宮家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那個將他母親驅逐出宮家的女人!
只可惜,宮少銘當時並不知道,傅媽媽會死,也是宮母下的手,否則他怎麼會讓她死的那麼痛快!
身側的拳頭緊緊攥著,骨頭咯咯作響,十分滲人。
「少銘……」
安墨染的手擔心的覆上了宮少銘還沾著血跡的手,宮少銘的拳頭就不自覺的松開了,聲音一瞬間軟和,「我沒事,也不會讓你有事。」
安墨染輕輕的點頭,美目含情,「我知道。」
從他說出「我孩子的母親,只能是她」這樣的話之後,安墨染心里便沒有了任何的芥蒂。
只要是他說的,她都信……
「付琛。」
見宮少銘意志堅決,祁冥夜倒也省了許多廢話。
徑直讓付琛將另一份資料放到宮少銘的跟前。
宮家跟帝家不同,宮少銘跟宮少愷的關系,也不像祁冥夜跟帝雲灝。
在大家族,只要利益相沖,別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就是親兄弟,也會舉槍相向。
「宮少愷搭上了藍爵的人?」
宮少銘掃了一眼祁冥夜準備的資料,眉心一擰,「藍家跟宮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藍爵怎麼會突然摻合宮家的內部斗爭?」
藍爵……
這個熟悉的名字讓顧淺淺心底驀地一怔,身體僵硬了一瞬。
這麼巧,她剛從藍爵手里被救了出來,宮少銘和安墨染的事情就趕風頭上了……
「嘶——」
不等顧淺淺多想,祁冥夜摟著她腰際的手一緊,大手還捏了她一把,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顧淺淺緊張的抬起頭看向祁冥夜,想要解釋什麼,卻發現祁冥夜根本沒有看她。
鷹隼般的雙眸掃過宮少銘微微錯愕的臉龐,冷笑一聲。
「他是沖著我來的……」
祁冥夜跟宮少銘的關系,一般人查不出來,不代表有心人查不到。
畢竟宮少銘初回宮家的時候勢力實在單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異動,獨攬大權,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得到,他的背後必定有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