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淺雙手抱膝蹲在地上,像個迷路的孩子,手足無措。
「付琛,你告訴我,季晴心是不是真的死了?」
良久,顧淺淺才將腦袋從膝蓋上抬了起來,怔怔的看著付琛。
如果當年季晴心死了,那麼眼前這個熟知他們過往的人又是誰?
祁冥夜認識季晴心這麼多年,真的不能辨識是真的還是假的嗎?
「……」
付琛微怔了一下,才飛快的搖頭,「屬下無法確定。」
「夙組織當時的情況很混亂,由于內部出了叛徒,在那場禍事過後很長的時間里,祁家都在整肅組織內部,加之當時醫生已經宣告死亡,季家將季小姐的尸體領回去之後,倒是沒有人再去查證什麼。」
付琛一板一眼的照自己知道的回復。
「你的意思是,祁冥夜後來也沒有讓你去查證過季晴心是不是真的死了?」
顧淺淺愕然,隨後又釋懷了。
祁冥夜當時應該是不敢面對,害怕再一次听見季晴心已經不在的消息,才會沒有派人去過季家。
寧願當她還活著,活在他不知道的另一個國度,只在每年她忌日的時候,才會出現,像季晴心活著的時候一樣,陪她說話。
「……」付琛皺了皺眉,知道顧淺淺在想什麼,卻沒有開口。
其實祁冥夜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每年季晴心的忌日,他白天都會無異的在墓地陪她坐上一天,可是一到晚上,就會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支開付琛,一個人關在房間里。
事實上,顧淺淺撞上祁冥夜的那一天,就正好是季晴心的忌日。
否則祁冥夜不會莫名其妙要了一個女人,事後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當然,祁冥夜並沒有將顧淺淺當成了季晴心,只是他心里的哀慟需要一個發泄口。
祁冥夜很清楚在自己心里,季晴心只是一個同病相憐的小妹妹……
沒有人會在自己要一個女人的時候,將她當成自己完全沒有臆想的妹妹。
但是顧淺淺現在還不知道,付琛也不敢多嘴,就怕說錯話。
「有沒有可能,藍爵手上的季晴心是整容整出來的?」
顧淺淺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當年祁冥夜遇到伏擊差一點命喪,最後被一個小女孩兒救下來的事情,根本藏不住。
藍爵如果知道當年發生的事,那麼也極有可能找出一個贗品,以此來要挾祁冥夜。
「夫人,同樣的錯誤主子不會犯第二次,如果她臉上動過刀,以主子的專業,在有心注意的情況下,不可能看不出來。」
付琛的身板挺得直直的,看見顧淺淺從地方站起來,伸手打算去扶,想起自家主子的佔有~欲,又訕訕的停在了半空。
顧淺淺眼楮帶著一絲迷茫,嬌小的身子窩在地上久了,腿有些發麻。
听見付琛話,心底有了一絲明了,扶著牆壁勉強站了一會兒,等腿腳靈活了一下之後,就轉身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夫人,你這是去……」
付琛著急的出聲,話到一半又發現自己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