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澤西淡淡的轉過眸,佯裝平靜,贊賞道,「畫的很像,宮少銘如果看見,只怕也會像我這般驚艷。」
安墨染來不及等油彩干,伸手飛快的收起了畫布,尷尬的扯出一抹笑,「你怎麼來了?」
察覺她避開話題的心思,歐澤西的雙眸泛起異樣的光澤,握緊了手里的文件,又笑了笑,「沒什麼事,只是不放心,擔心你不習慣這里,所以來看看。」
視線掃過怡然自若的安墨染,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顯,「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你好像很喜歡這里?」
「嗯。」
安墨染點點頭,收拾起畫具就要朝屋里走去,歐澤西卻快一步接過了她手上的東西,仿佛演練過千萬次般自然。
對上安墨染疑惑的目光,他聳了聳肩,「貴族教育後遺癥,不能在女士面前失禮。」
安墨染微怔,隨即也笑了。
進了屋,安墨染將畫具收好之後給歐澤西倒了杯茶,放到了他面前。
「這里給我的感覺很舒服,安靜、祥和,莫名的溫暖……」
安墨染抬頭看向坐在沙發對面的歐澤西,目光充滿感激,「謝謝你!」
就算歐澤西只字不提,安墨染也知道,他一定一直讓人護著這幢喬家別墅,否則這麼多年過去了,這里不可能縴塵不染,更處處充斥著人氣。
只怕,他自己也沒少來。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不需要說謝謝。」
我們之間,最不該出現的字眼,就是謝謝……
想起安墨染剛才畫的畫像,還有她雖然緊張,卻依舊小心翼翼收起畫布的模樣,歐澤西俊逸的臉上,神色越發顯得高深莫測。
安墨染搖搖頭,並沒有因為歐澤西的客氣就得寸進尺,「不管你是為了什麼,我父母已經去世多年,沒有什麼是應該的,謝謝你一直在找我,還有告訴我有關家人的一切。」
她有家人,還是溫馨的小康之家,父母恩愛,父親還是鼎鼎大名的軍官,一身正氣。
她不是被遺棄的孤兒,只是不幸遭逢變故,所以遺落孤兒院……
她不是無父無母,雖然父母雙亡,可是她還有家,有姓。
這一點,讓安墨染徹底放下了心結。
「你打算在這里留多久?」
「你知道我想走?」
安墨染驚愕的看向了歐澤西,有一種一瞬間看不透眼前人的感覺。
他太優秀,太神秘,還有,為她做的太多……
她總覺得歐澤西還隱瞞著什麼沒有告訴她,安墨染隱隱猜到了,可是卻一直沒有勇氣問出口。
「你的行李一直沒有安置到房間里,就連住在這里幾天,也盡量沒有破壞屋子原本的擺設,刻意的維持原有的格局,證明你根本不打算長住,只是離開時間的早晚問題。」
「……」
安墨染驚訝的看著歐澤西,突然覺得近在咫尺的男人,神秘的觸手不可及。
失聲笑了笑,沒有否認。
「我想要回一趟莫家,見一見莫然,然後……開始新的生活。」
無論如何,莫然這個只擁有了一個多月的哥哥,是莫家帶給她溫暖最多的人,她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