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出口，又嘔出了一口血，整個人的意識已經開始迷離。
「……」
祁冥夜看著擋在莫然身前的顧淺淺，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才克制住自己，沒有上去拉開她，再狠狠的給莫然補幾腳送他歸西！
冷唇緊緊的抿著，深壑的子瞳漾著嗜血的光，獵豹般盯著莫然。
「祁冥夜，他做錯了什麼你要活活打死他！」
顧淺淺蹲在一身是血的莫然身前，驚慌的手足無措，只是一個勁的流淚。
淺淺，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你會原諒我嗎？
莫然的話猛然沖到腦海里。
她知道她昏迷的時候肯定發生了什麼，才會讓祁冥夜氣成這樣，可是看著莫然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顧淺淺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不能讓他死，絕對不能讓他死！
不管他做了什麼，她都可以原諒！
「莫然，你醒一醒，不要死，不要死，我原諒你，我答應你，不管你做錯什麼只要你活著，我就原諒你，你不要死……」
從來沒有過的心慌在顧淺淺胸口蔓延，連爬帶滾的挪動祁冥夜的身前，伸手抓著他的褲腿，聲淚俱下。
「祁冥夜，你救救他，不要讓他死好不好，不要讓他死，我不要他死……」
「……」
祁冥夜死死的盯著顧淺淺哭紅的眼，蹲把她抱進了懷里，眼角卻瞥見樓梯口的小身影，視線一頓。
緊隨顧淺淺身後下樓的元寶雙眼驚愕的看著巨變的場景，沒有上前，小胖手無措的交疊在身前，小身子一抽一抽的，目光落到一身是血已經昏迷的莫然，晶瑩的大眼楮啪嗒啪嗒的掉著眼淚。
看著祁冥夜的眸子透著陌生和害怕。
祁冥夜的眸光一瞬間變得詭譎，泛動著深壑的灕光……
顧淺淺已經徹底崩潰，撲倒在祁冥夜的胸口，抓著他的衣襟，就像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祁冥夜，求求你，救救他，救救莫然！」
「好。」
祁冥夜深邃的眸掃過他們母子，低沉的嗓音驀地響起。
莫然該死，可是倘若他死在他手里，死在顧淺淺和元寶的面前，無論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們之間都會留下巨大的嫌隙。
看見她崩潰的樣子，祁冥夜甚至沒有把握她還能不能留住她。
抱著快哭暈的顧淺淺，祁冥夜妥協的闔上了雙眸，「我不會讓他死。」
莫然還不能死……
「付琛！」
祁冥夜冷喝一聲，剛才就守在門外裝死的付琛立時恭敬的邁了進來，不等祁冥夜下令，就心領神會的指揮著手下迅速的將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莫然抬了出去。
「我要跟著一起去！」
顧淺淺推開了祁冥夜，踉踉蹌蹌就要跟上付琛。
就連剛才一直沒有動的顧元寶，這個時候都動了，粉糯糯的小身子邁開小短腿就朝著莫然消失的方向小跑去。
「顧淺淺——」
顧淺淺剛邁出幾步，就被祁冥夜伸手扯住了。
嬌小的身子一回身，狠狠的甩開了他的手，「不要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