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染的聲音很輕,可是很慎重。
看見宮少銘頷首,才幽幽的啟唇,將近段時間在歐家听見看見的一切都娓娓道來。
「……就是這樣,我在歐家雖然不能自由進出,可是歐澤西並沒有勉強我做什麼,甚至很緊張我的肚子里的孩子,我身邊的家庭醫生既然是你的人,你就應該很清楚,我說的都是事實,沒有任何為他說話的意思。」
「……」
宮少銘連忙,看著已經開始偏袒歐澤西的安墨染,眉心皺了皺,冷唇微啟,「我知道了。」
最厲害的敵人,不是持槍沖鋒陷陣,不是為了爭奪拼個你死我活,而是懷柔政策。
能讓自己的人質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諒解,甚至同情,不得不說,歐澤西是個高手。
如果這個時候宮少銘堅持敵對立場不退讓,那麼他將失去的就是安墨染的心,最後趁虛而入得益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只要他不傷害你,我們就不是敵人。」
宮少銘將人拉回自己的大腿上,語氣重了些,「可是你記住,我不管他是為了什麼接近你,又有什麼值得同情的理由,如果他不放手,踫了你和寶寶一根頭發,我不會放過他!」
「他不會的,歐澤西只是想要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他答應過會放我走。」
「你就這麼相信他能做到?」
宮少銘眉心的折痕又深了些,盯著提起歐澤西滿目信任的安墨染,摟著她腰肢的手不自覺緊了緊,想起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放松了些。
「我相信他。」
「……」
宮少銘的臉色明顯的黑了。
他現在終于意識到,迫于無奈將安墨染留在歐澤西手上,是多麼不理智的舉動!
他已經恨不得馬上就帶她走,離歐澤西越遠越好。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臭,我得罪你了?」
安墨染伸手撫上了他的臉,低頭蜻蜓點水般掠過他的唇瓣,在嘴角落下一吻。
「我不知道歐澤西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我心里的感受很真實,對歐家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但是有件事你一定要弄清楚……」
安墨染伸手抓住了宮少銘,按到了自己的心口,「這里,只有你。」
「……」
看見宮少銘驚愕的愣住了,安墨染驀然一笑,燦如空谷幽蘭,「不過以後可能還會多一個人……」
拉著他的手緩緩地落到自己的小月復上,那里已經不似原來那麼平坦,一條小生命正在努力的成長。
仿佛已經能感受到爹地的手,也正以溫暖回應著。
「……」
心中的郁悶一瞬間消散,感受到掌心的溫暖,英俊的臉龐上揚起滿足的笑意。
伸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妻兒,,靜靜的,誰也沒有說話。
久久,滿室的溫馨都未曾散去。
「宮家局勢未定,我現在還不能冒險帶你走,不過你放心,很快,我就會接你和寶寶回去。」
「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寶寶。」
「最重要的是照顧好自己,你好,他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