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不可能那麼可愛 第二十四章 創世聖言

作者 ︰ 讀游

當然,這畢竟還只是一個推論而已,因為芙姬朵芙姬雅已經回伊甸城了,現在費利亞也沒有辦法去找人親吻來驗證自己的這個推論。

村子中雖然也有許多同齡的小女孩,但是對于已經習慣了自己母親以及芙姬朵芙姬雅的絕世美貌的費利亞來說,他對于那些小女孩的印象就是‘難看’‘髒’‘氣味不好聞’,雖然《聖典》中有名言‘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費利亞也清楚地知道這句話想要表達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所以他力圖做到對村子中任何難看和味道難聞的人相處的時候都和顏悅色,不露出一點點嫌棄厭惡的表情,但是如果要他做到同她們擁抱或者是親吻之類的程度,還是太難為他了。

「小亞,憑你現在的表現以及在聖術修煉上所取得的成績,我覺得是時候把這個教給你了,跟我來吧。」

費利亞微微張大了嘴巴,有些奇怪地問道︰「在這里教不可以嗎?」

「當然不行。」烏麗葉稍稍收斂了臉上的微笑,用費利亞所罕見的莊嚴肅穆的嚴肅表情對著他說道︰「我等會將要教給你的東西是神聖至高無上的,凡人不可傾听,動物不可傾听,植物不可傾听,亡者不可傾听,靈魂不可傾听,唯獨神的使徒可傾听。」

「神的使徒,難道我也算是神的使徒嗎?」費利亞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楮。

烏麗葉秀致優美的眉毛稍稍抬了起來,用一種費利亞很少見的傲然語氣,緩慢而沉定地說道︰「當然,因為你我的孩子,所以你天生便是神的使徒。」

費利亞默然無語。

跟隨著自己的母親來到了一個小小的房間,烏麗葉隨手關上了門,剛剛還回蕩在耳畔的各種聲音︰鳥雀鳴叫的聲音,牛羊哞哞的聲音,微風拂動樹葉的聲音,遠處小孩子玩鬧發出的嬉戲的聲音……所有這些的聲音都隨著的門的關閉而瞬間被嚴嚴實實地隔絕在外,費利亞再也听不見一點那些聲音,如果瞬間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小屋內安靜至極,即使是一根針掉在地上恐怕都能夠發出可以媲美驚雷的聲音。

小屋內的陳設簡單,但是處處都透出一股不凡的氣質來,干淨整潔的羊絨地毯上是聖徒傳教故事的圖案,牆角的紅木書架上擺放的都是金邊銀邊的精裝幀般關于神和聖徒的典籍,小巧典雅的圓桌上放著精致剔透的高腳水晶杯和潔淨漂亮的水果,雖然新鮮程度簡直可以媲美剛剛離開枝頭的鮮果,但是費利亞知道它們呆著那里的時間其實很長了,因為自從米迦勒帶來芙姬朵芙姬雅前來拜訪以來,母親至少有半個月都沒有進入這個小房間了。

時間仿佛在這間小小的房間內停滯了流逝,即使半個月過去無人踏足,房間的一切也如同半個月前門扉合攏的那一剎那,水果新鮮如初,桌面縴塵不染,可惜房間並沒有放置什麼用來計時的鐘表,不然的話不知道是不是時針和分針的刻度會停留在半個月前門扉掩緊的那一剎那。

自從進入了這個房間以後,烏麗葉仿佛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她的表情莊嚴聖潔,如同白玉一般的大理石雕像,她的身形如同一株筆直的修竹,她的眼神安定如同的經歷萬載仍一如昨日的天空。

雖然明明就是自己的母親,但是費利亞卻感到她身上卻仿佛多了一圈看不見的神聖光環,讓人不由自主地對其感到尊重和敬畏。

「小亞,你還記得聖典中關于神創世的那句話嗎?」

烏麗葉開說說道,在這個小小的房間之內,她的聲音卻像在空闊寬敞的大禮堂中回響一般,平添許多莊嚴神聖的意味。

「記得,關于神創世的內容聖典中只有一句話,而且只有五個字——神七日創世。」費利亞回答道,當時跟隨母親學習聖典,學到創世紀那個章節的時候,費利亞的心中就已經有所疑問了,為了什麼關于神創造世界的內容竟然只有短短的五個字?當然費利亞直接就將心中的不解同母親說了出來,但那時候烏麗葉卻要求費利亞‘保持敬畏之心,把疑惑藏在心底’。

「我記得當時你還就這個問題問過我吧。」

「是的。」費利亞點點頭。

「當時之所以沒有跟你詳細解釋,就是因為憑你當時的聖術修為,即使我同你講述那些,你也無法理解,甚至是無法記憶。」

「無法記憶?」費利亞不可思議地微微睜大了眼楮。

無法理解這個說法倒還是讓人比較好理解的,但是無法記憶這個說法委實就讓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了,只要是能夠說出口的話語,能夠寫在紙上的知識,即使心里不理解也能夠大概對其有個印象,並將這個印象記憶下來,然而母親卻說那些關于神創世的知識甚至連記憶也完全不能,這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是的。」費利亞的驚奇表情當然在烏麗葉的意料之中,她繼續說道︰「因為關于神創世的內容是被神所祝福了的,或者也可以說是被神所詛咒了的,如果不是神的真正使徒,即使听到了神七日創世的言論也無法記憶,即使看到了神七日創世的記述也無法理解,即使用邪門歪道的手段完完整整、絲毫不差地將神七日創世的內容復述出來,也不會展示任何神跡,產生任何的聖力。」

「但是小亞你是我的兒子,也是真正的神的使徒,所以能夠學會並掌握神的創世聖言,以前的你還沒有達到相應的要求,但是現在我認為你已經有了這樣的資格。」

烏麗葉往前走上一步,將修長縴美的手放在費利亞的肩膀之上,神情莊嚴肅穆說道︰「小亞,現在我開始給你真正的神的創世聖言,當然,憑你的現在的聖力及聖術修為是不可能掌握完完整整的創世真言的,所以我先交給你前三句,以後沒當你的聖力和聖術修為達到了相應的標準之後,我便會把之後的創世聖言全數教導給你,現在我要開始念了,你要排除所有的雜念,注意我的嘴型,用心來傾听這來自與神的聲音。」

受到母親感染的費利亞用極其鄭重的表情微微頷首,表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

(起初神創造天地)

烏麗葉念誦出了創世聖言的第一句話。

從烏麗葉開始誦讀出第一個字眼時開始,一股磅礡洶涌的無可抵擋的神聖氣息便如同清晨的濃霧那樣悄然出現。

它如同水汽那樣充盈在空氣中,如同年輪那樣充盈在木質家具中,如同砂礫那樣布滿在腳下的泥土中,如同血液那樣流淌在自己的身體里。

亙古悠久的聲音,聖潔威嚴的聲音,來自與神的聲音。

「????????,????????????-???????????????????????,???????????????????,?????????,???-????????????;???????」

(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上)

烏麗葉緩緩地念出第二句創世聖言,由于之前全神貫注地盯住母親的嘴唇,傾听她所發出的聲音,他無暇關注周圍的變化,但周圍迅速黯淡下來的光線讓他不得不感受到了這些改變。

小屋之內,仿佛是突然從陽光明媚的正午來到了無星無月的深夜,瞬間漆黑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腳下的大地也不再如往常那樣安穩厚實,而是微微起伏蕩漾,恍若深不可測的水面。

有巨大的影運行在這水面之上,雖然黑暗已經讓費利亞完完全全地失去了所有的視覺,但是那巨大無雙的影在腳下那浩瀚無垠的水面之上飄行的時候,清晰地有若在費利亞的心中飄行一樣,心靈有多麼的寬廣,那影就仿佛有多麼地大。

黑暗中,唯有這水,這神的靈,和這念誦的聲音。

「?????????????????,?????????;???????-????」

(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

費利亞已經進入了某種極為空靈神奇的狀態之中,雖然在他周圍發生了這樣堪稱神跡般的變化,但是他的心中卻一點點驚訝都沒有,似乎這些所有的變化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都顯得如此的理所當然。

他儼然一個亙古以來就站立在那里的雕像,全部的使命就是為了注視那神所注視的唇形,傾听那神所發出的聲音。

之後光明到來。

不是以晨光照破黑夜的方式到來,也不是以烏麗葉為中心照向四面八方的方式到來,而是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到來,當然注意到了的時候,光已經降臨了。

小屋之內一片明亮。

並不是那種耀眼的明亮,沒有金色的光線,沒有明亮的光輝,就是日光偷過玻璃灑滿小屋的明亮。

如果不是創世聖言的聲音才剛剛落下,恐怕費利亞會以為自己才剛剛踏入了這個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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