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日晷之塔你才會發現日晷之塔有多麼地大。
日晷之塔的第一層整整一層可以說都是一個大廳,地上鋪著精美的彩紋陶瓷地磚,立柱也是用那種疑似秘銀的金屬,每根立柱之上都浮動著閃耀的符文咒語,在大廳之中擺放著騎士盔甲和一些看上去像是魔物的石頭雕像,或許普通人會以為那只是一些普通的裝飾物而已,但是即使隔著那麼遠的距離,費利亞也能夠感受到那些盔甲和雕像之上的魔力,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是就是他在書上看到過的魔法傀儡。
實際上,費利亞已經魔法傀儡戰斗過了。
就是在原木村時,那個黑袍法師所召喚出來的‘三尸盛宴’。
大廳面積足足有數公頃,光是通向二樓的旋轉樓梯就有十多座,費利亞和亞達直接朝著理他們最近的旋轉樓梯走去。
這里的旋轉樓梯也相當神奇,它是真正地在旋轉上升著,費利亞和亞達只需要站著不動就能夠輕松地上到二樓。
「哦,魔法真是奇妙啊!」
站在旋轉樓梯之上緩緩上升,亞達感嘆道。
費利亞也感到相當驚奇,只不過因為他帶著斗篷的關系,所以別人看不到他臉上驚奇的表情。
至于趴在費利亞頭上的莉莉,則至始至終都閉著眼楮,垂下了耳朵,耷拉著尾巴,一臉懶洋洋的樣子。
對這一點費利亞也已經習慣了。
他知道莉莉其實並不是真的在打瞌睡,她只是太驕傲了,凡人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而已。
上了二樓視野一下子就變得狹小多了。
不僅僅只是天花板的高度要比一樓低了許多,僅僅只是兩人高的程度而已,而且從旋轉樓梯出來,四周都是狹長的走廊。
在走廊的兩側則是一扇扇的門,它們排列緊湊、彼此相對,雖然走廊被一盞盞的魔法燈照得相當明亮,但是一道道的狹長的走廊和彼此相對的門,還是給人一種相當擁擠的感覺。
因為在走廊之上鋪著地毯,所以落足的時候安靜無聲。
每一扇房門邊的牆壁上都會有一個金色的名牌,上面用瑪斯通用戶花體字蝕刻著學生的名字,費利亞和亞達只需找到寫有自己名字的房間就可以了。
所以的新生都被安排住在第二層,同時還有那些最低等級法師學徒也住在第二層。
路上不時能夠遇到那些把家具、用具、和書籍往自己房間中搬的新生,許多人看見費利亞那幾乎已經成為招牌性的白色斗篷先是驚奇,之後往往都會露出古怪的微笑。
亞達很快就注意到了這樣的情況,而且他也發現了那些朝著費利亞的笑聲多半都是不懷好意的,聯想到之前在新生接待處的遭遇,他心底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正因此因為如此,亞達相當聰明地對這一切都裝作沒有看見。
可是很多時候,麻煩都是無法避開的,它甚至會主動找上你。
「哈哈,瞧我看見了什麼?」
從費利亞身後忽然傳出一個格外夸張的聲音。
「一個驚喜!」
有人嘻嘻哈哈地附和道。
「哈哈,山德魯,你剛剛不是還是如果被你看到了那個小子,你一定要狠狠地踹他的**嗎?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他了,你還不快上?」
「快啊!」有人起哄道。
「快上啊!山德魯!」
費利亞和亞達都將身後的聲音听得清清楚楚,不過他們並沒有停下來,他們都以為這些人在談論的對象只是別人而已。
「別說了,他們都要走了!」
「等等!」
「喂!前面那個穿白斗篷的,等一下!」
費利亞驟然停下了腳步。
毫無疑問,他們說的人就是自己,因為進入日晷之塔之後,費利亞還沒有看到過第二個穿白斗篷的人。
費利亞轉過頭,看見後面有七八個穿著日晷之塔的制式紅色法師長袍的少年朝著自己這邊快步走來,他們看上去都是十七八歲了,顯然不會是剛剛入學的新生。
那一群人快步走了上來,把費利亞和亞達呈半圓形包圍在中間。
「你們要干什麼?」
首先出聲的並不是費利亞,而是亞達,他眯起了眼楮歷大聲說道,從剛才後面那些話中只要不是聾子都能夠听出來這些人絕對沒有善意。
「不關你的事,小學弟。」一個長著長長的馬臉,雙頰還點綴著幾顆雀斑的少年,笑著說道︰「我們找的可是新生首席大人,你覺得你是?」
亞達的臉一下子就漲得通紅。
費利亞往前邁出幾步,一句話都沒有說,微微仰著頭迎視著那些少年。
因為年齡的關系他的身高比那些十七八歲的少年要矮上一些,但是他那種微微仰著臉迎視和對峙的姿態,給人的感覺在氣勢上一點都不遜于對面的那幾個少年。
「嘿!這個新生倒真是挺有個性的。」
「那當然,別人可是新生首席,哈哈哈。」
一群人肆無忌憚地嘲諷和取笑著費利亞,周圍有一些新生看到這樣的情況,不僅沒有上前阻止,反而露出感興趣的神情在一旁駐足觀看。
那個長著馬臉,臉上有雀斑的少年或許是他們的頭,或者說核心人物,他盯著費利亞半晌,忽然咧嘴笑了︰「現在才做出這幅正氣凜然的姿態你不覺得有些太遲了嗎?」
雀斑少年頓了頓繼續說道︰「前幾天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調戲潔西卡公主,那樣的無恥和猥瑣,怎麼當時就不裝出這幅樣子?」
費利亞仍然一言不發。
沒有人知道他兜帽之下的表情。
「喂,這個人是不是啞巴啊?」
「萊溫,不要跟他說這些廢話啦,直接把他教訓一頓吧!」
在那個雀斑少年後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
費利亞倒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但是亞達就已經先忍不住了,他激憤地大聲說道︰「就算費利亞他向潔西卡索吻,那也不能算是調戲吧,男人追求女人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們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說三道四?」
「天經地義?哈哈哈!」
對面那些少年放肆地笑了,如同听到了什麼最好笑的事情。
「就他那樣的人去追求潔西卡公主,還敢說天經地義?」
「哈哈,也不事先照照鏡子,對了,我忘記那個家伙是個丑八怪了,整天都戴著那個斗篷不敢見人,哪里可能有照鏡子的勇氣?」
「對啊,別以為自己是新生首席就了不起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個山村里鑽出來的野人,還是丑八怪,還敢追求潔西卡公主,真是不知死活。」
「就算是追求哪有一開始就索吻的?活該被打!」
「這家伙一定是從來沒有見過潔西卡公主那樣的美人,被迷得神魂顛倒了才會做出那樣的蠢事,這家伙來自一個名字都沒有听說過的小村莊,哪里可能見到過潔西卡公主那樣完美的女性,我估計他以前看到多最漂亮的女人,就是他村子的莫娜大嬸之類的人物了,對了,我敢說那個莫娜大嬸一定擁有一對比木瓜還要大的胸部,哈哈!」
一群人肆無忌憚的嘲笑著費利亞,但是後者卻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沒有任何表示,周圍的人無疑都將費利亞的安靜理解成了怯懦。
想想也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新生被好幾個人高年級的學長圍住,就算他是所謂的新生首席又能怎麼樣?
外面有些圍觀的新生露出的同情的神色,但是更多的人臉上還是一種事不關己看好戲般的神情。
在那幾個法師學徒之中,有個個子矮小,小眼楮大鼻子長得非常像一個小丑的少年,而且他的性格也像真正的小丑一般滑稽而夸張,所以在這幾個人之中他一直就是一個開心果一般的存在,他的名字叫山德魯。
之前他在同伴中夸下海口,說等會見到那個大膽冒犯潔西卡公主的家伙,一定用腳狠狠地踹他的**。
沒想到報應馬上就來了,他們立刻就遇到了費利亞。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山德魯並沒有真的想要那麼做,先別說那樣做顯得那沒有風度了,而且他臨時想到了一個更妙的做法。
之前這些人討論教訓費利亞的方式就是先把這個色膽包天的家伙痛揍一頓,之後再把他的斗篷揭開,讓他那張丑臉見見陽光,也讓大家看看到底丑到了哪種程度。
山德魯覺得應該提前讓大家得到這個驚喜。
在自己的同伴都在嘲諷那個白斗篷的時候,他悄悄地繞到了那個白斗篷的身後,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他。
覷準一個時機,山德魯迅速伸出雙手揪住白斗篷的斗篷上的兜帽,狠狠地往下一拉。
「哈哈!快看啊!白斗篷下的丑臉的大白于世啦!」
因為站在的白斗篷後面的關系,大功告成的山德魯看不到白斗篷的正臉,他只能看到一頭不長不短的白金色的順滑秀發,如同最清新的那束晨光一般。
這大大出乎了山德魯的意料。
在他原本想來,兜帽之下的頭發肯定應該是一頭亂糟糟、油膩膩的看上去就像是幾百年都沒有洗的骯髒頭發才對,這才才符合那個白斗篷丑八怪的身份,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白斗篷之下的頭發竟然如此柔滑漂亮,甚至可以說是山德魯看到過的最漂亮最干淨的頭發。
而且更加讓山德魯驚訝的是自己那些同伴的表情。
他們此刻當然全都盯著白斗篷的臉,只不過他們的表情並是山德魯所想象的那樣充滿了嘲諷、輕蔑和優越感,而是驚訝。
目瞪口呆。
不可思議地驚奇。
這個白斗篷真的丑到了令人感到難以置信的的程度?
山德魯忽然產生了一個非常強烈的念頭,他想走到白斗篷的前面看一看他的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