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隨著黑寶離去的方向,逐漸變得幽遠。
黑寶……不知道,當這件事結束後,你還願不願意認我……
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冷靜下來不少,用眼神詢問白櫻,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家花爺怎麼會跑到魔族的地盤要挾魔族對亙古森林出兵,完全沒有道理啊。
為名為利?亦或是為權勢?別人她不敢保證,可是她家花爺肯定是不會稀罕那些玩意兒的,他腦門被門擠了才會給自己找事兒。
「咳咳~~~」白櫻尷尬的咳了咳,對于自家主人當著人家的面說人家壞話的舉動不可置否,淡紫晶眸淡淡的斜睨向某位當事人,「你打算一直沉默下去?」
花語眠和風尋焱的目光跟著白櫻的看了過去,那里,花舜天正半仰在座椅上,雙腿交疊著,寬松素淨的月華白衣袍順著他的腳尖,座椅,墜了一地,墨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的一側,徒添了幾分慵懶,狹長的丹鳳眼內,繽紛絢麗的千幻眸恬靜深邃,令人看不透情緒。
他就坐在那里,卻仿佛不存在,又讓人無法忽視他的確就在那里。
「他知道?」花語眠好奇的眨了眨眼楮,一想,他可是魔神,無所不能的魔神,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白櫻在心中酥了口氣,冷聲道︰「魔神花舜天大人。」
「噌——」花語眠風尋焱雙雙從座椅上蹭了起來,滿臉不可置信的將依舊神色不動的花舜天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來回打量的數遍。
「魔神?」
「花舜天?」
這個消息無疑于驚天暴雷,將師徒二人雷了個里外都焦!
這尼瑪絕逼是有史以來最坑爹的玩笑!上古魔神就是花舜天?花舜天一直住在她花語眠的身體力養傷,上古魔神口口聲聲說喜歡她,而就在前一刻,他還挾持了風尋焱的老爹,迫使魔族進兵亙古森林……
不對,肯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這個消息已經超出了她目前能接受的範圍……
三步並作兩步跨到花舜天跟前,一臉正色的盯著他的俊顏,在鼻孔又要發熱前不確信,卻又帶著幾分堅決的詢問︰「你,真的是花爺?」
花舜天與她對視,從她眼底沸騰的的眸光,能看出此刻的情緒有多激動。
「為夫以為,語眠早就知道了。」
一句話,斷定了他的身份,那清冷的聲線,清貴冷艷的姿態,分明是跟那頭魔獸大爺如出一轍!
可她居然沒有認出他來!
她家的花爺……是這貨?上古魔神!媽媽咪啊,她究竟是走的什麼當頭紅運啊?
這麼厲害的傳說中的角色,都能被她遇到,不行了,她把持不住了。
花語眠一個激動過頭,兩眼一翻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白櫻和風尋焱同時身形移動,然而,那小小的身子卻已經跌入了某神的懷里,前兩者神情皆是一怔。
他們好像差點忘了,這貨剛剛自稱的為夫,而不是本尊,要知道,他絕不會在他們面前用除了本尊以外的任何代名詞的。
切合某些先前發生過的事,以及正在發生的事,某些令他們驚訝道合不攏嘴的念頭華麗麗的蹦了出來。
難道,花舜天真的……真的喜歡上了她……
追根揪底,花語眠也是被這個念頭嚇暈的。
當魔神跟花舜天畫上了等號,一些根本想不通的事情,就豁然開朗了。
魔神在聖靈幽泉禁地百般為難她,逼她喝光泉水,又救出阿木,使他恢復了風尋焱的記憶,讓他帶人包圍森林宮殿。因為保留了他屬于阿木的記憶,為防止他出意外,又給了九舒縛神鎖……
如果是魔神做的這些事,花語眠只能解釋為他閑得蛋疼,跑來游戲人間;可他若是花爺,似乎,好像,就有那麼一丁點說得過去了。
畢竟,他們相處了那麼久,花爺幫她的真不少,可那都是建立在等價交換上的,對方的傷既然已經好了,也沒道理再繼續幫襯她下去了吧。
唯一合乎情理的解釋便是,他說的是真的,他對她當真日久生情了。
夢境中,她回憶起了第一次見面,她被天空異響象吸引,壯著膽子只身步入森林,不慎掉進了深坑。
和正是魔獸外形的花爺來了個親密接觸,她記得,她當時好像是整張臉都貼在了他的獸臉上,是親到了才對。
當時的她,頂著一身贅肉,跑都跑不快,更別說打了。
他高高在上,赤炎獸瞳危險的眯起,每一個動作都仿佛在宣判著她下一刻的死亡。
半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從她穿越過來,他是陪伴她時間最長的伙伴,在她心里,花爺就是頭戰斗力爆表的魔獸,雖然,受傷了。
要談到感情,她沉默了,好好一頭獸,怎麼就變成魔神了?花語眠的思維到現在仍舊是轉不過彎來。
當她一覺醒來,守在她床前的,依舊是那尊神祗,不出意料的話,白櫻和風尋焱都被他扔出去了。
「你剛突破為仙,根基還不穩定,這段時間太操勞了,先休息一下。」花語眠急著起身,花舜天沒給她這個機會,把她摁了回去,捋好背角,素來清貴的容顏,染上了溫柔心疼的情緒,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花語眠紅了臉,被子里都快捂出汗了,她能說她現在很熱嘛?
特別是某位大神在旁,含情脈脈的盯著她。
「沒事了,我已經好了。」太熱了,她實在受不了了,打著哈哈掀被而起,「花爺哈?變成人形了這麼不早說,害我白擔心了那麼久。」
「你,擔心為夫?」說出這句話,花舜天自己都有些難以相信,她真的在擔心他?
「嗯,我們是朋友嘛,你不辭而別,我當然會擔心你了。」花語眠理所當然的點頭,笑眯了眼。
「朋友?」花舜天卻因為這個詞,忽的臉色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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