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明明看上去如此弱小,可從他那比惡魔更陰厲的眼楮中,他分明看到了自己的弱小,在少年面前,他似乎要弱上十倍百倍乃至千萬倍,他只是少年手中的一只螻蟻而已。
這個認知,讓他從身體恐懼到了心里。
未等花玉玲作答,花語眠便冷聲宣布了這個男人的結局︰「你,做了不該做的,看到了不該看的,你,必須死!」
「咯吱——」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在突然間靜謐下來的牢房顯得格外刺痛耳膜,撥動心弦。
「噗通——」男人失去生命的吃luo身體重重摔在地上,花語眠淡漠的轉身,絲毫不介意看到了某些骯髒的東西。
迎面,對上花玉玲驚恐怒睜的雙眸,花語眠冷冷的一步步走上前去,她每走一步,牢房外的三人都忍不住後退一步,花玉玲甚至是一個不防撞倒了椅子,狼狽的再次露出一側酥胸。
惱怒的把自己裹好,指著花語眠的鼻子義憤填膺道︰「你是什麼人?可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你居然敢擅闖……」
「你花家的地牢?」花語眠冷笑著接了她的話,反問道,「是不是還對你這個花家的二小姐無禮了?你想連我一起治罪?」
花語眠在外半年,歷練的多了,成長的快了,現在連發育都趕上了大她一歲的花玉玲,在身高上,她絲毫不輸給花玉玲,也正是因為這個,就算明明白白告訴她眼前這個人是花語眠,她也不會相信。
說治罪,花玉玲哪能不想,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臭小子不僅壞了她的好事,還讓她在外人面前走光,想到她的身體已經被男人看過了,花玉玲又羞又怒。
所以對于那個男人的死,花玉玲不但沒有一絲不願,反而非常滿意這個結果。
但對眼前的這個少年,她卻不知為何,竟一點也提不起想殺人滅口的心,對方,似乎很強,可以悄無聲息地進入牢房,扒光了她的衣服,還不費吹灰之力的殺了一個四階武士。
哪怕是現在,那張清秀淡漠的臉上依舊找不出半點懼怕她花家的痕跡!他分明就沒將花家放在眼里,也沒將她花玉玲放在眼里!
「不過,我倒是好奇二小姐你要以什麼借口治我的罪?是被我發現你的特殊癖好,還是被我不小心看光光了,惱羞成怒?」花語眠的唇角嗤起了一抹惡趣的冷笑。
果然,就這一句話,花玉玲的整張臉一陣青一陣白。
今天發生在地牢里的事,無論是任何一件,都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否則她花玉玲這輩子都算是毀了!
莫說她虐待下人,就她看的那本小冊子……花玉玲的視線落到花語眠腳旁的小冊子上,恨不得眼楮發射鐳射光,把它毀個一干二淨。
再加上她如今狼狽的形象,還有已經被這個少年看光的事實,無論是哪一件事被別人知道了,她都沒臉活下去。
所以,對方不能活,包括這間牢房里的所有人,都必須死,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泄露信息。
「青竹玉梅,給本小姐殺了他!」花玉玲縴指一豎,殺人滅口的意味很明顯。
花語眠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想殺她,憑她們幾個?這是在說冷笑話嗎?
「良辰姐姐!」身後突然傳來了美景驚慌失措的哭喊,花語眠回過頭,卻見良辰的身體在劇烈的抽搐,不假多想,一顆特級丹藥直接射入了良辰失去血色的唇瓣里。
丹藥入口即化,又在瞬間起效,很快並將良辰的病情穩定了下來,並且有了肉眼可見的好轉。
美景驚喜的落淚,委屈的情緒和著感動的淚水不住的往下落。
花語眠的視線游走在二人傷痕累累的身體上,心驀然被揪得生疼,她都沒舍得欺負的丫鬟,居然被外人欺負成這副慘狀,她現在連毀了花家的心思都有了!
正要找花玉玲算賬,回頭卻見那三人已經趁她們不注意悄悄逃走了。
「美景謝恩人相救!」美景泣不成聲,又要磕頭,被花語眠攔了下來。
「此處不能久留,花玉玲馬上就會帶人回來,我們先走,有什麼話出去再說。」花語眠頓了頓,放柔了語氣,「先把衣服穿上吧。」
說著,她背過身主動去背良辰去了,沒有看見美景眼中一閃而逝的絕望。只是忽然心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猛然一回頭,看見的卻是美景不顧一切的用頭去撞牆尋死的畫面。
身形一閃,花語眠已經站在了那面牆前,美景抱著必死的決心閉上眼徑直沖過去,卻不料撞進了一處柔軟,听得一聲悶哼。
她茫然的抬起頭,淚眼摩挲的模樣,看得花語眠心疼不已。
「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死。」
花語眠伸手,溫柔地為美景抹去了眼角的淚痕︰「傻丫頭,你還是干干淨淨的,為何要尋死?你都沒想過,你死了,會有人比你現在更傷心麼?」
就是怕美景想不開,她才一點也不遲疑的下手殺了那個差點玷污了這丫頭的男人,如果在場還有第二個看見的男人,不管他有沒有參與,她也都會毫不留情的將其抹殺。
比起濫殺無辜,她更在意自己身邊的人是否收到傷害。
「可是……可是……我……」美景淚落成珠,抱著雙臂,瑟瑟發抖的把自己縮成一團。
「沒有可是!」花語眠語氣強硬起來,扶起她的雙肩,強迫她與她對視,「我花語眠的人,沒有一個是遇到點小挫折就尋死輕生的窩囊廢!」
美景的美瞳猛地收縮,倒映在她瞳孔里的是一張逐漸清晰的絕美面孔,她唇瓣哆嗦著,難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三……三小姐。」
「就在里面,快,別讓妄想加害二小姐的賊人逃了!」地牢門口響起了人聲,隱隱有火光逼近。
花語眠不再遲疑,將良辰背在背上,又拉起美景,一掌劈開地牢,帶著她們飛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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