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 第25章 打斗余波(五)

作者 ︰ 一笑也是樂

任笑天這幫人,還是在這兒繼續開心的喝酒。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卻已經牽動了不少人的心。

陳二麻子這幫人一離開現場,就罵罵咧咧的嚷嚷了起來。

「他娘的,這個魯斯年是在挖坑讓老子往下跳。過了這幾天,老子非得把他的兩條腿給敲斷不可。」到了這時,陳二麻子才把擋在眼前的血疤子給抹掉。他一邊敲打著汽車上的扶手,一邊在口中發著狠。

一個手臂給打斷,叫做小五的手下,也跟在後面附和說︰「對,大哥,是得要從姓魯的身上,把這口腌氣給出掉不可。」

「哎呀,這幫人真能打。我的腿哎,好疼。大哥,你說這是一幫什麼人喲,怎麼就這樣厲害哩。」一個腿子被打斷的手下,湊上來問道。

其他的打手,也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個個都在佩服這幫人能打,只是猜不透這幫人的來歷。

「這幫人不是一般的能打,個個都是見過血的人。你們看他們那股殺氣騰騰的樣子,手上沒有幾條人命,是沒有這種氣勢的。」陳二麻子的見識不凡,一眼就看出了趙班長這幫人的底蘊。

手下打手听到這麼一說,個個都倒抽了一口涼氣。有人開口說︰「乖乖弄的個東,什麼時候會冒出這麼一幫人的呀!真的要是有他們這些人在金陵城里,哪兒還會有我們混的市場!」

「猜,猜個屁呀,你們這幫豬頭三。好好的想一下,金陵城里還有哪個地方能存得下這幫人?一聞就知道,這幫人身上有軍人的氣息。再看看人家那相互掩護的架勢,哪兒象我們這種亂哄哄動手的樣子」陳二麻子嘆了一口氣。

踫上了這麼樣的對手,也只能是嘆氣嘍。幸好那個姓任的年輕人還算厚道,只是讓自己賠了人家店老板的錢就算了事。換個差不多的角色,肯定是會得理不讓人。不把自己這幫人給折騰得七高八低的樣子,總是不會肯放手的。

想到這樣,陳二麻子就愈加痛恨魯斯年。不是這個家伙使壞,自己今天不會跌這麼大的場子。他立即讓汽車停了下來,找了個公用電話亭子。

「姓魯的,我是操了你媽,還是玩了你妹子呀?你個狗日的竟然設了這麼一個大坑,讓老子栽了一個大跟頭。」電話剛一結通,陳二麻子就在電話中沒頭沒腦的開了罵。

「陳大哥,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魯斯年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只好是緩言相勸。

他本來是和孔祥和約好,要看一看任笑天被打的慘境。只是因為慢了一步,就沒有趕得上陳二麻子的步伐。就是這麼一慢,當然也就不清楚現場上的情況。

陳二麻子哪兒能夠听得進去魯斯年的勸說,蠻橫地說道︰「說你媽的個頭耶。我不管你,你立即讓人送兩萬元錢到省人民醫院來,我的弟兄們等著要治傷哩。我可告訴你,半個小時不能把錢送到位的話,哼哼,老子就到你的家去取。」

話一說完,陳二麻子就把電話給擱了。魯斯年再怎麼‘喂’,也沒有人回答。魯斯年心中明白,今晚請人教訓任笑天的事,算是徹底的黃啦。不然的話,陳二麻子也不會如此的惱火。

「我今天這是怎麼啦?怎麼會接二連三的在破財。先是吳雷那兒要了四千元,現在陳二麻子又在要兩萬元。難道都在吃我的大戶嗎?」魯斯年哀號一聲。

不過,魯斯年也不敢拖延時間。惹火了陳二麻子這幫人,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到了時候,吃了苦頭,還是照樣要花錢消災。魯斯年如何送錢的事,暫且不談。

孔祥和會忍得下這麼一口氣嗎?心中不開心的徐靜柳,又會作何反響?這事情牽扯到的方方面面,又會如何應對呢?禿筆一支,當然是要慢慢道來。

省委大院里,也有人在議論著晚上發生的這麼一件事。因為徐靜柳一回到家中,就朝著父母親大作嗔怪之狀。

徐靜柳一進門,沒有象以往那樣的大呼小叫的喊叫說︰「媽媽,我回來啦。」

而是將門猛的一推,只听得門框‘  ’直響。接著,她就將腳下的高跟鞋一甩,也不換拖鞋,直接就赤著腳跑到了沙發邊上,氣呼呼的往下一坐,也不說話。

「小柳兒,你這是怎麼啦?是不是有誰欺侮了我們家小柳兒?快告訴媽媽,讓媽媽找他算賬去。」徐靜柳的媽媽笑著和女兒開著玩笑。

她的媽媽一直就在等待女兒的歸來,看到女兒嗔怒的這副模樣,立即就迎了上來。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有時會大發嬌氣,也就附和著開著玩笑。

「欺侮!你的女兒差點兒給人玩了,你還在當笑話听哩!」徐靜柳看到媽媽是一番不以為然的態度,當然是太為不滿,立即就來了一個淚流滿面。

看到女兒一哭,不但是媽媽慌了神,就連正在的爸爸徐飛也楞住了神。徐飛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女兒雖然是有點嬌憨,並不是能讓人欺侮的人。

外面的人,看到女兒嬌柔可愛,也就不忍欺侮。就是有點權勢的人,知道了自己女兒的背景,當然也是會看上幾分面子。再加上自己的女兒,本來就是一番菩薩心腸,走到哪兒都是是討人喜歡的性格,怎麼可能會有人來欺侮她!

「小柳兒,你這不是和媽媽說笑話吧?如果是真的是有這麼一回事,媽媽可不管什麼天皇天老爺,立即就打上門去。」徐靜柳的媽媽也是一個護短的人,看到女兒如此大哭,當即是王霸之氣大發。

看到媽媽如此著急,徐靜柳一個晚上的委屈,也就如同奔騰的波濤一般蜂擁而出。她是放聲大哭,爸爸、媽媽則是在一旁急得手足無措。徐靜柳一邊抽泣,一邊敘述,好不容易才等到她把事情的始末說清楚。只是她沒有注意得到,自己父母親的臉上已經變了顏色。

「老徐,你說怎麼辦?這個姓魯的如此侮辱我的女兒,我可不會放他過關的。如果你不說話,我明天早晨就會找上交通廳,找他們廳長要個說法去。」徐靜柳的媽媽立即發了飆。

「小柳兒,告訴爸爸,你們今天晚上是誰請的客?」徐飛雖然已經是暗怒于心。表面上卻還是一副紋絲不動的樣子。

徐靜柳不知道爸爸問話的用意,只是抽泣地回答說︰「我們的同學任笑天也到省城來讀研究生,趙人邁給他接風,嗚——幾個同學就一起去吃飯的。」

「那是誰送你回家的呢?」徐飛又問道。

徐靜柳依舊是抽泣著回答說︰「是易姐姐,她讓我不要哭,說是壞人是會要遭到報應的,可我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哭。」

「噢,是那個給周廳長做秘書的易芷寒嗎?」徐飛多次听女兒說到過這樣一位朋友,當然也就能一口說出了名字。

徐靜柳‘嗯’了一聲,只顧著抽泣了。她的媽媽不滿意老公的問話,嗔怪道︰「老徐,你問這問那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倒是說上一句,這事應該怎麼辦?」

「我知道,我會讓姓魯的有個說法的。想要玩我的女兒,還親了我女兒的手。哼!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徐飛冷哼了一聲。看得出來,他是動了真怒。

徐靜柳的媽媽又想到了一件事,連忙囑咐道︰「老徐,那個姓孔的也不是玩藝。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二人想要玩人家一個女孩子,這成什麼體統?你少和那個孔達人粘合在一起。」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姐夫那邊在這中間湊合,我根本不會去理那個孔達人。」徐飛听到妻子提起這件事,有點不耐煩地一甩衣袖就進了書房。

到了書房之後,他給自己點上了香煙,默默地抽了幾口以後,才坐了下來。看起來,他剛才的問話,好象有點不著邊際。其實,他的每一個問題,都是有著自己的用意。

徐飛听到晚上打抱不平的人是任笑天,就開始留上了心。如果是這個男孩子請女兒吃飯,並且又在女兒面前表現出男兒的風範,那就要值得警惕了。

當初,有風聲說到女兒和這個任笑天談戀愛時,徐飛就專門讓老婆去了一趟警察學院。調查到最後,才知道是一個大笑話。原來是那個易芷寒愛上了任笑天,而自己的女兒只是從中攪局,當上了電燈泡。

盡管是這樣,徐飛今天一听到任笑天的名字,還是引起了警惕。小洞不補,大洞尺五。總不能等到木已成舟的時候,再來棒打鴛鴦吧。

此時听到是趙人邁做東請客,徐飛也就松了一口氣。因為這就排除了任笑天借請客為名,在女兒面前獻殷勤的可能。至于晚上踫到的事,當然也就沒有什麼特定的意義。

事情發生之後,任笑天也沒有借助這個難得的機會,來主動接近女兒,送女兒回家,也就更加證實了任笑天對女兒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只是他如果知道,晚上的請客,完全是自己寶貝女兒大發嬌氣,逼著讓趙人邁做的東,恐怕就要另當考慮了。

既然沒有什麼其他因素,哼哼,我老徐家的姑娘,可不是好欺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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