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木木……」顧朝叫著秦莯初的名字醒來,大掌卻握了個空。
「顧先生,您醒了?你想要什麼?」護士關心地走過來,溫柔地問道。她沒听清他在嘟囔什麼,只听到斷斷續續的模糊的字句。
「她呢?」沒看到秦莯初,顧朝粗聲問道,雖然手術後仍然虛弱,卻不失他特有的霸氣。
「顧先生在問誰?」護士不解地問道。
「秦莯初!」顧朝從牙關里擠出一個名字。
「您是說顧夫人?顧先生從手術室推出來她就走了。」護士解釋道。那個秦莯初是她見過最心狠的女人,自己的丈夫受重傷手術,她竟然連等待對方蘇醒的功夫都沒有,無情地閃人,再沒回來過。
顧朝閉上眼楮,不再詢問。其實不用問他也能猜到,秦莯初已經離開。依她對自己的恨,能送他到醫院已經是心存仁厚。
他們倆這樣彼此恨著,誰能救贖?
……
夢醒後秦莯初便再沒能合眼。她以為經過六年自己的心已經獲得平靜,沒想到顧朝的出現就將她的心攪得不得安生。最讓她恐懼與不安的是她竟然牽掛著他的傷勢。
當一根玫瑰花的花刺刺入食指後,她痛得捏緊食指。
園園將一盆香水百合從車上搬進屋後,看到秦莯初正掉眼淚。她趕緊將花盆放下,關心地跑過來︰「初初姐,扎得很疼嗎?你怎麼哭了?」
哭?
秦莯初擦了一下臉頰,發現手指所踫觸的地方真的有淚水。她幾時變得這麼脆弱?一根花刺就能讓自己哭。也許被刺扎只是誘因,顧朝讓她變得脆弱才是原凶。這花刺只是讓她找到了掉淚的理由。
「沒事,是我太不小心,疼一下就好。」秦莯初朝園園掩飾地笑了笑。
看著園園松了一口氣,繼續往屋內搬花,她趕緊抹淨臉上的淚。
該不該打電話去醫院問問顧朝的傷勢?
秦莯初望著桌上的手機,手指猶豫地踫觸著它。
只是打個電話,一個電話而已。
她拿起手機,撥通醫院監護中心的電話︰「請問是xx醫院監護中心嗎?我想問問顧朝的情況。」
「你是顧夫人?」對方似乎要確認一下她的身份。
不想浪費時間向護士解釋自己與顧朝的關系,她便承認了「顧夫人」這個身份︰「我是。」
「顧先生雖然醒過來一次,可是情況並不樂觀。醫生說他可能失血過多,腦振蕩……還要再觀察。顧夫人,您要做好心理準備,也許……」小護士用一種有些沉重的語氣叮囑著秦莯初,後面的話似乎怕說出來秦莯初太難過,所以小護士就此打住。
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
听到護士的話,秦莯初的心突然慌亂起來。
難道……顧朝的生命有危險?
她再也無法安心地坐在花店里****的花。來不及月兌下圍裙,她便沖出花店。
「初初姐……」
秦莯初已經听不到園園詫異的呼喚聲,招了輛出租車,便坐了進去。只是一個小小的追尾事故,他怎麼就傷得如此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