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倚著車門,含著淺淺的笑看著緊繃著秀顏、正襟危坐的秦莯初。他迷上逗弄她的樂趣。跟他在一起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他的笑容比這三年加在一起還多。
可是她不知道。
他揉了揉眉心,低垂下深邃的黑眸,回憶著曾經的甜蜜。他們的婚姻生活並非全是痛苦的回憶。雖然他大多數時候都像空中飛人,極少在家,可是只要一回a城,他就會先給自己入一天假,緊緊粘著她,要她給他包韭菜豬肉餡餃子——這是他不擅廚藝的老婆做的最好吃的一道菜,濃濃的韭香散發著一種家的溫馨。每次她都會抗議,說他在外面吃遍各式大餐,她卻在家啃面包,她也要吃大餐。他知道她只是在撒嬌,因為她早在他回家前就已經把餃子餡都弄好了,只等著他一進家門就開始包。每當那時,他就會摟住她的腰,邪邪地咬上她的耳朵︰「大餐在這里,你要不要吃?」
回想著那時秦莯初緋紅的嬌顏,他的唇角幻化成蝶,快要因為這幸福的笑而飛至天空。
「想什麼呢?那麼惡心。」秦莯初瞪了一眼顧朝。
「在想你那句‘我要吃大餐’。」顧朝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听懂的話暗示著,笑得惑人心弦。
果然,在听到「我要吃大餐」這句話後,秦莯初的臉便紅了起來。因為她知道那是在什麼情況下的話,也記起每次的結局都是她便成大餐被他吃掉。
「一會兒有法式大餐等著你,撐死你!」秦莯初粗聲嗔道。
「法式大餐吃多了也會膩,我倒寧願吃水餃。」顧朝遺憾地搖搖頭。
他並不期待一會兒的聚餐,只想跟她獨處。偏偏她今天要拉上一干閑雜人等。想起晚上杜若可能會來,他就不自禁又揉了揉眉心。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秦莯初知道自己的心思一直沒離開過顧朝。這是他第二次揉眉心,難道他頭痛?車禍雖然沒讓他失憶,但是留下後遺癥了?
她擔心地咬咬嘴唇,卻不肯示弱說出關心他的話︰「頭痛還跟我去搬花。你就應該早早自個兒回酒店睡覺。」
「是啊!頭痛。被個沒心的女人氣的。」顧朝打蛇隨棒上,露出虛弱的表情,一邊揉著額頭,一邊悄悄觀察秦莯初的表情。果然一份焦急染上她清麗的眸。他滿意地閉上眼楮,繼續用力揉著額頭。
園園看到顧朝那副痛苦的樣子,就撞了撞秦莯初的肩膀︰「初初姐,你給姐夫揉揉。我媽說,頭痛地話就在額頭上擠幾個紅點,火出來就不疼了。這招兒比吃止痛藥管用。」
「擠紅點?」秦莯初月復黑地看了眼顧朝那冷酷英俊的臉,突然翹起眼尾,笑眯成一條線,「園園,這主意好。」
她靠近顧朝,伸出兩只手攀上顧朝飽滿的天庭,把他的大手撥開後,用力掐擠著他的額頭。
「你干嘛?」顧朝後退著,閃躲著秦莯初的手指,粗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