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莯初洗完澡出來,看到顧朝已經睡著,身上的被單只蓋到腰跡,幾乎露出他整個健壯的胸。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撇撇嘴︰「暴露狂。」
外面突然起風,打破這靜謐的夜。當夾著涼意的風呼嘯而入時,窗簾被吹得鼓起。原本打算拿了枕頭跟被子要去客廳睡覺的秦莯初看到顧朝冷得瑟縮了一下,她立刻將毛巾扔到梳妝台上,轉身去給顧朝蓋被。
「木木,我夢到你了。」顧朝突然一把將秦莯初拽進懷里,聲音沙啞地說道。
「夢到就夢到,你抱著我干嘛?」秦莯初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現顧朝的雙臂非常有力,她根本爬不起來。
「真好。我夢里有你。」顧朝再次開口。
「你要做夢你就做,別抱著我!」秦莯初不滿地抗議。他難道要這樣抱著她到天亮?她抬起頭,不甘心地看向顧朝的臉,卻發現他竟然緊閉著眼楮,像是睡得很沉的樣子。他剛才說的夢話?秦莯初不確定地喊著顧朝︰「顧朝?顧朝?」
顧朝不但沒醒,反而腦袋一歪,躺回枕頭上。
秦莯初不敢相信地看著顧朝,她用力撥著他被發絲覆蓋的額頭,小聲說道,「顧朝,甭裝了,我都瞧出來了。」
顧朝依然沉睡不醒,眼皮連掀起來看秦莯初一下都不曾有。
「還真睡著了?」在確認顧朝的確睡著後,秦莯初有些動容。人只有在睡著之後說的夢話才有可能發自真心,顧朝剛剛看來真在做夢,夢的內容有她存在。
她不再掙扎,趴在顧朝的胸前,靜靜地听著他沉穩的心跳。
有沒有可能他真的仍然愛著她?
她用手描繪著顧朝堅毅的下巴,心情復雜。
「可以愛,不可以愛,可以,不可以……」
她的指尖每次經過顧朝的下巴時,就會說一句。她把人生的選擇題交給了顧朝的下巴,希望它能給她答案,結果數著數著,答案沒弄出來,她自己反而睡著了。
當她合上眼楮後,顧朝突然睜開眼楮,用一雙深邃的黑眸緊緊看著她沉睡的容顏。
「愛情不是選擇題,木木。」他摟緊她的腰,聲音粗啞地說道。他在她一遍遍說著「可以愛、不可以愛」的時候便醒了。他沒有睜眼,安靜地等待她的答案。沒想到她竟然睡著了。
她終是沒能得出答案。
他抬起手,摩挲著秦莯初的臉,心疼地嘆了口氣︰「木木,你選我就對了。你要選我!」
當他的手觸模到一片冰冷時,他才發覺她的體溫很低。他半支起身體,看到了沙沙作響的窗簾。
原來是起了夜風。
他用被單將秦莯初裹住後,輕手輕腳地起身,去關窗戶。風突然卷著水珠沖地屋內,白色的紗簾如群魔亂舞。顧朝見狀,便知道要下雨。他趕緊用力推著窗戶,與勁風抵抗。在他將窗戶關上沒多久,外面就下起雨。
雨並不密,雨珠卻極大,一下下沖涮著窗戶玻璃。
顧朝站在窗前,沉默地看著夜色下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