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玄魁慢慢的說起話來。
「我能感覺到我所作出的每一件事情。可是我卻阻止不了他。隨著道行的增加。我漸漸的能夠感覺到自己可以控制自己了。我便控制住自己不去亂殺無辜。變成紅煞被你們打受傷之後。我是因為實在找不到可以救命的鮮血了。這才吸食了那江德富的鮮血。而那個時候。身體還不能夠完全的受我控制。」
玄魁又是輕輕一笑。「如果我不去控制自己。可能現在你們踫到的人。都會是僵尸了。」
茅阿九听到這話。不禁一愣。他說的倒是真的。以他的本事。哪怕說白天出來應該也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而他只要去吸食人血。那樣不禁增加功力快。而且還會有一大堆的僵尸手下。可他卻沒有這樣做。難道說剛才父親所說的都是真的。第一時間更新
茅阿九在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疑問。
「我控制著自己。每到想喝鮮血的時候。我就跑到山林之中。去尋找幾個動物。捉到之後。吸食他們的鮮血。月光對我的身體恢復很有效果。而且也能加深我的道行。可是我的道行實在太低了。根本就不能將月光化為自己的能量。于是我便在真龍山找到了一個墓。我本想要借那死人氣增加道行。然後吸食月光。」
玄魁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來殘忍的面容。眾人都向他看去。疑惑了起來。
「可是。那人竟然就是當年害我的那個明朝人。」玄魁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我第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吸食了他的僵尸氣。想著人死為大。便也沒有為難他。給他蓋上了棺材蓋。我便離開了。「
「可是那個人卻變成了僵尸。並且跑了出來。」白眉老頭看向了玄魁說道。「我也沒有想到。他會變成僵尸。不過還好。被阿九降服了。」玄魁看向了茅阿九。茅阿九臉上依然是沒有一絲的變化。
「于是我就加緊修煉。終于在今天躲避了天劫。變成了旱魃。而我現在也成為了真正的自己。可以完全的操縱自己了。」玄魁略有一些激動的說著。臉上露出來溫柔的笑容。
眾人隨後都看向了茅阿九。都在等待他的答復。
茅阿九停頓了一會。看向了玄魁。淡淡的說道︰「人死如燈滅。佛家常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我真的不想要成佛。養育我二十年的師傅和師叔……就這樣走了。為了茅山大義……」茅阿九發自肺腑的放聲喊著。好似要將心中所有的苦悶都喊出來。第一時間更新
「走了。走了。」茅阿九低下了頭。輕輕的說了這四個字。無盡的孤獨與寂靜。眼見著仇人在面前。可是卻不能殺了他。
白眉老頭看向茅阿九。「兒子。一切都會過去的。」說著話。輕輕的拍拍茅阿九的肩膀。茅阿九點點頭。「我原諒你了。」淡淡的話從茅阿九的嘴里面傳出來。卻好似千斤一樣重。
灰天龍看了看茅阿九。又看了看玄魁。無奈的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也原諒你了。」說完便急忙轉過了身子。不去看玄魁。生怕自己反悔了。
玄魁為難的露出微笑。慢慢的站起身來。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擦擦嘴角上面的血跡。躬子。尊敬的說道︰「謝謝。」
白眉老頭輕輕的向前面走了兩步。第一時間更新「快點起來吧。既然阿九他們原諒你了。那就要好好做人才是。」黑風怪哈哈的笑著。向前面大跨步的走到了玄魁身邊。「快點起來吧。阿九原諒你了。那就不是仇人了。既然不是仇人。那就可以做朋友了。快來吧。」說著話。黑風怪拉過玄魁。向茅阿九走來。
茅阿九往旁邊走了走。沒有一點要離玄魁的意思。畢竟他是殺自己師傅和師叔的人。雖然他是身不由己。可是要想自己一下子原諒他。還是不行的。讓時間沖淡一切吧。
「誒……阿九。別這樣嘛。既然原諒了。那就握握手。以後見到還是朋友嘛。」黑風怪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這手拉過茅阿九的手。那手拉住了玄魁的手。
茅阿九的身子依然背過去。玄魁看著茅阿九的身子。第一時間更新眼中之中流露出一絲悲傷。「算了吧。」玄魁帶著一絲憂郁的口氣。說了出來。淡淡的話語。叫人心不禁一震。
「那怎麼行呢。既然都原諒。那以後就是朋友了。不行。不行的。」說完話又看向了茅阿九笑著說道︰「阿九。快點轉過頭來。跟玄魁握握手。這樣才能證明你真正的原諒他了。」說著話。又拉了拉茅阿九的手。
茅阿九猛然撇開了黑風怪的手。轉過身子大聲的向黑風怪咆哮︰「他殺了我師傅和師叔……」茅阿九大聲的喊著。淚水順著眼角流淌了出來。一滴滴的淚水好像是在訴說著心中的痛苦。
在場的眾人誰都沒有想到茅阿九竟然會這樣的生氣。巨大的咆哮聲音在樹林之中回蕩著。將周圍樹林的樹葉震得刷刷作響。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對不起。對不起。」茅阿九輕輕的說著。低下了頭。輕輕的擦拭著淚水。黑風怪在一旁尷尬的不知所措。「那個…阿九。我….對不起。對不起。」黑風怪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話了。他也不知道阿九會這樣的難過。傷心。
茅阿九擦了擦淚水。抬起頭。給了黑風怪一個自信的笑容。「我沒事。沒事。」茅阿九依然輕輕的說著話。雖然心中早就知道師傅和師叔不可能會活下來。可為什麼听到他們的死訊。自己依然會這樣的難過。悲痛。二十年的感情。是不可能就這樣簡單割舍的了的。
茅阿九現在心中滿滿的全是後悔。當初自己就不應該下山。如果不下山。或許現在他們還生活的很好。可是茅阿九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塵埃已經在心中了。是無論如何也清掃不出去的了。除非。連著心也不要了。
茅阿九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但是那笑容卻給人一種淒美的感覺。好像隨時都會消失。淚水又順著他的眼角流淌了出來。仿佛是斷了線的珍珠。一粒一粒。十分的清晰。
白眉老頭輕輕的來到了茅阿九的身旁。拍拍他的後背。「兒子。有什麼痛苦就喊出來。哭出來。憋在心里會憋壞的。」白眉老頭那溫暖的右手輕輕的拍著茅阿九的後背。就好像自己小時候睡不著覺。師傅便會這樣做一樣。
「師傅。師叔。我想你們……」茅阿九終于哭了出來。淚水就仿佛絕了堤一樣。無休無止的從眼中向外面流淌著。嘴里面胡亂不清的說著話。漸漸的。茅阿九的聲音逐漸的小了。發出哽咽的聲音出來。而在場的灰天龍。翠花可是全都驚呆了。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那樣堅強的茅阿九。此刻竟然會哭成這樣。就好像是一個孩子。不。準確來說他現在就是一個孩子。他只是一直在用堅強的外表將自己包裹起來而已。其實他的內心柔軟的好像是一粒晶瑩的露珠。
玄魁在一旁看著茅阿九模樣。眉毛緊緊的蹙著。「對不起。對不起。」他現在只能輕聲的說著。他慢慢的走到了懸崖邊。看向了眾人。「對不起……請原諒我……」玄魁大聲的喊著。然後又是莞爾淒涼一笑。雙腳輕輕一跳。墜入了萬丈深淵。
黑風怪急忙沖了過去。但是卻只看到了玄魁黑色的身影。正在迅速的向下面墜去。白眉老頭急忙拉過茅阿九。向山崖邊看去。但是卻只是無邊的黑暗。依然是什麼都看不見。灰天龍和翠花也都來到了山崖邊。
「他….怎麼跳下去了。」黑風怪默默的說著話。臉上滿是惋惜。想要阻止。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而茅阿九卻呆呆的望著山崖邊。淚水此刻已經干涸了。他雙眼呆呆的看著懸崖底下。「爹。玄魁會死嗎。」茅阿九噙著淚水。雙眼迷離。眉毛也是微微蹙著。
為什麼他要跳崖。難道就是因為自己沒有握他的手嗎。可是自己不是已經原諒他了嗎。為什麼殺人的是你。讓人自責的也是你呀……
茅阿九在心中難過的自責著。
白眉老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慢慢的將茅阿九摟到了懷中。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柔聲的說道︰「他已經是旱魃了。這懸崖是不會讓他死的。放心吧。」白眉老頭的話語又輕又柔。生怕自己的聲音傷害到茅阿九半分。
而茅阿九的眼中依然噙著淚水。「他會因為我死嗎。」
「他不會死的。放心吧。他這是在給自己贖罪呢。放心吧。」白眉老頭說完話。又將他摟到了懷里面。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
灰天龍則看向了翠花。嘆息了一口氣。誰也沒有想到玄魁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跳崖……他竟然會用自己的性命來贖罪。這是意料之外的。卻又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看著玄魁那樣的柔和的面容。就知道他不會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出來。白眉老頭輕輕的說道︰「他剛剛變成了旱魃。體內的尸氣還沒有徹底的離開。所以他才會說出那些話。和你們打斗。」白眉老頭輕輕的說道。
而灰天龍這才明白了。原來那玄魁和自己、茅阿九打斗。而且還要斷了茅阿九的胳膊。都是因為尸氣沒有排除干淨。現在想來。心里更加覺得對不住他了。而心里也在默默的祈禱。玄魁可千萬不要死去。
「阿九。這夜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休息休息吧。」白眉老頭輕輕的拍著他後背。茅阿九微微點頭。眼楮也慢慢的閉上了。淚水又順著眼角流淌了出來。
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出來。生怕打擾了夜晚的寂靜。未幾。茅阿九輕輕的入睡了。盡管在夢中。眉毛還是緊緊的蹙著。沒有一點松懈的時候。
「送阿九回去吧。」白眉老頭淡淡的說著。看著茅阿九現在這幅樣子。心里好像被針扎一樣。爺倆雖然只有兩天的接觸。可是卻好像是十幾年都未能相逢的孩子和父母一樣。對對方都十分的珍惜和熟悉。
灰天龍看著茅阿九輕輕入睡的模樣。點點頭。「這一夜。發生的事情的確太多了。」說完話。翠花來到了白眉老頭的身旁。將入睡的茅阿九接到了自己的懷中。只有此刻的他。才像一個孩子。
「白眉前輩。謝謝你了。」灰天龍輕聲的說著。白眉老頭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點點頭。「阿九被我點了睡穴。快點送他回去吧。」白眉老頭多麼就這樣留下茅阿九來。讓他在這山中過幸福的一輩子。
可他的命運注定是波瀾的。自己也是改變不了的。就任他去吧。
灰天龍點點頭。向地面一鑽。然後露出腦袋看了翠花一眼。翠花沖著白眉老頭和黑風怪。點點頭。鑽到地下和灰天龍消失了。
待他們走後。黑風怪輕輕的問著︰「白眉。你說玄魁能活下來嗎。」
「但願他能活下來吧。」白眉老頭淡淡的說著。身子一擺。離開了這里。
………
「前輩。您听到聲音了嗎。」含清看向張九思。輕聲的問道。
「是那邊傳來的吧。咱們去看看。」張九思說著話。拉住小風的手。與林含清向一旁的樹林走去。
ps︰玄魁會被含清發現嗎。含清會救他嗎。而張九思又會怎麼對付玄魁。他發現了玄魁的真面目之後。會怎麼樣。是會幫阿九報仇雪恨。還是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