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然是徹底震驚了,對于以後的事情,他不是沒想過,而是不敢想,雲淺身份尊貴,而他只是一個殺手,一個青樓的妓子。
就算他擺月兌了以前的一切,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配得上身份尊貴的雲郡王?
他也不是沒想過一走了之,可是終究還是舍不得,放不下,心已經沒了,他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是的」,雲淺看著裴景然認真的問道︰「等蘭王的事情一了結,我就會求皇帝賜婚,小然,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個念頭從雲淺接受了雲郡王的記憶之後就有了,既是為了讓裴景然能夠安心,也是為了給他一個新的身份,畢竟裴景然的身份太敏感了。
只是雲淺沒想到會收到皇帝的那個手諭,看來想要說服皇帝比她想象中的要困難得多。
不過困難歸困難,總歸要去做不是,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將美人拐到手才是。
「賜婚?這怎麼可能?」裴景然被雲淺的話驚了一跳,但隨即就回過神來,心里為雲淺能如此待他而感動,卻也不願她為難︰「能陪在你身邊和你在一起,就已經夠了!」
「你別管其它,小然,我只想問你,你願意嫁給我嗎?」雲淺盯著裴景然的眼楮讓他無所逃避,認真又堅定的問道。
「我」裴景然無處可躲,抬眸就能看見雲淺眼中清晰的印著自己的倒影,想起雲淺之前說的話,俊顏立刻染上一層粉紅,低聲應道︰「我、我願意!」
只要能陪在她身邊,就算沒有名分他都願意,更何況嫁給她這個他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事,裴景然抬頭看著雲淺,目光里溢滿了柔情。
當初選擇帶走她的那個決定,是他這輩子做的最重要,也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雲淺看著裴景然唇邊那抹清淺的笑容,整個人都有些呆了,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開心在心底蔓延,以後她也有人陪伴了,她也不再是一個人了。
裴景然看到了雲淺呆愣的樣子,有些羞澀,唇邊的笑意卻越來越深。
雲淺看著那笑容就好像受到了蠱惑一樣,忍不住慢慢靠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雙形狀漂亮的瑰色薄唇吸引過去。
就在兩人鼻息相聞,雙唇即將相貼的時候,一陣咕咕聲從雲淺的月復中傳來。
看著雲淺黑著臉揉肚子,裴景然在一旁忍不住輕笑出聲︰「阿還是先吃點東西吧,不然飯菜都涼了!」
裴景然剛剛下意識的月兌口想叫阿灰驚覺不對,那聲郡王又叫不出口,想想雲淺之前的那聲小然,就覺得心里一陣暖流劃過。
從他十歲起被雲蘭王帶走後,就再也沒對別人說過這個名字,也沒人叫過他小然,可是當這兩個字從雲淺口中發出,卻會讓他覺得那麼的溫暖。
雲淺把裴景然扶到桌邊,自己也不客氣的吃了起來,她都餓了快一天一夜了。
裴景然的傷口都在上身,一個手臂一個後背,不過好在不是在要害,人就是虛弱了點,行動什麼的,還不算太困難。
「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啦」,雲淺說著把一碗粥和一把勺子遞給裴景然,他右手受傷不便,況且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只能先吃些帶著補藥的粥啊湯啊什麼的。
「或者你可以叫我淺淺、淺兒,喜歡什麼就叫什麼吧」,雲淺把口中的肉丸子咽下,想了想唇邊露出一抹壞笑︰「如果你想叫娘子,我也不介意呦~」
「不正經」,裴景然因為雲淺最後一句話羞紅了臉頰,想了想又小聲加了一句︰「那我就叫你淺淺好了!」
裴景然那嗔怒的樣子看得雲淺一陣心癢,忍不住在心底感嘆,果然美人就是美人,瞪人的樣子都這麼漂亮!
待裴景然睡下之後,交待了門口的兩個男僕好生照顧,雲淺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雖然她和裴景然已經相互表明心跡,她也不在意那麼多,但是她不得不顧及裴景然的名聲。
如若她真的在那里留宿,即便他們什麼也沒做,對裴景然的名聲都會有不好的影響,對于一個未出嫁的男子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雲淺一出門不出意外的看見了一直執著的守在門口的風冥,倒是風冥看見她就是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出來一樣。
雲淺看了看天色,現在大概已經**點鐘了,她進去差不多得有四五個小時,這風冥該不會就真的在這站了這麼長時間吧?
雲淺一直走回自己的院子,都沒听到身後的人吭過一聲,說過一句話,雲淺是真真無語了,這人還真是倔得可以。
「你吃飯了嗎?」剛一踏進院子,雲淺就站定腳步,轉頭看著風冥問道。
風冥似乎沒料到雲淺會突然停下,還問了這麼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搖搖頭,同時有些不解的看著雲淺。
「那你先回去吃飯休息吧!」雲淺說完也不打算等風冥回答,轉身就走。
果然,她一動,就听到了身後跟上來的腳步聲。
「怎麼?」雲淺站定,轉頭看著高出她大半個腦袋的風冥,唇邊勾起一抹冷笑︰「你是听不懂我說的話嗎?」
雲淺不習慣下命令,但並不代表她不會,更何況雲郡王的記憶都在她腦子里,想要裝樣子還是不手到擒來?
「屬下不敢!」風冥見此立即後退一步,單膝跪地道,剛剛那一瞬間好像真的讓他看到了以前的那個心狠手辣的雲郡王。
「是屬下該死,讓郡王身陷危險當中,這次屬下不敢懈怠,定要護住郡王安全!」風冥低著頭恭敬的說道。
雲淺想了一下,雲郡王上次去西山,確實沒有帶他,因為當時風冥感染風寒正發著高燒,不止如此,上次隨行也只帶了四個暗衛。
所以說,有時候雲淺真的不懂這個雲郡王在想些什麼,在那麼敏感的時期還敢去狩獵,當真是去找死的不成?
「上次事發突然,況且你當時也不在場,這事情也怪不得你!」雲淺淡聲道,一想起雲郡王那個主動找死的行為就有些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