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金炫澈那邊噴笑了,直接開口叫喚︰「蝶兒,你那鎖夢不是贈我做了定情之物嗎?送我了,就是我的了,犯不上為了討回去而派人殺我吧?」
凌亦凝與炙炎彬同時瞪向金炫澈,卻又同時瞪回彼此。
「他說什麼?」
「你就這麼好的定力,隨便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打打打,你除了打,連說話都斗不過他。」
「啊……」炙炎彬反應過來,徹底清醒,怒恨的瞪向金炫澈︰「警告你金炫澈,別光顧著自個爽快,陷蕭國于水深火熱之中。你一人造次,會連累整個蕭國與天下為敵。屆時,連你也難逃開月兌,後悔晚矣。」
「呵呵呵呵……」金炫澈咯咯咯的笑,目光卻直白的在看凌亦凝,他沖她別有用意的單眉一挑,輕喃︰「听見了嗎?別光顧了自己爽快,陷……水深火熱之中……」
金炫澈在‘陷’字之後以嘴型沖凌亦凝無聲的說了兩字‘冰、蝶’。他在暗警她,別光顧了自己舒服,而忘了曾經的她,名叫冰蝶。
震驚于金炫澈毫無畏懼的囂張,炙炎彬更詫異于他和凌亦凝之間曖昧之極的交談。為何他怎麼都听不懂,看不懂金炫澈所說所做,凌亦凝卻似乎都能听懂,看懂???
是的,凌亦凝既听懂了,也看懂了……她惡恨的瞪著金炫澈,終于在淡漠冰冷的臉上升華一抹猙獰的微笑。
唇角勾起,凌亦凝徹底冷靜,略一側目。她望向正一臉驚愕在看她的炙炎彬。
「我若真想避著你了,恐怕你一輩子也找不到我。將司大人,勞駕。」凌亦凝沖炙炎彬揚手一揮,做請的手勢。她滿面肅剎,反因唇角那淡淡淺淺的微笑而更顯冷漠,這樣的凌亦凝,炙炎彬第一次看見。
呆呆在看凌亦。听懂了她說的話,炙炎彬沉默半晌後,終于點頭。
「我就在不遠……」望向金炫澈,看他一副‘得逞’的囂張笑臉,炙炎彬怒哼一聲,扯馬掉頭……
天色開始收光,夕陽西下……
只剩下凌亦凝與金炫澈,遠處戲台那邊愈發熱鬧了,兩人方圓之內雖有人來往。但因所處之地較偏。路人都只是遠處經過。加上甲午與黑衣衛等人守著範圍,無人靠近。
安靜了,世界仿佛只剩下他與她。
烏藏凶狠。仗主囂張,跨前一步。用傲然的眼神俯視低它半個腦袋的凌亦凝所騎的棗紅馬……
頂住自身座下坐騎,凌亦凝略是一呵,倍感好笑。
「我算是知道為何那多人傾家蕩產只為買你性命,看你慘死。」凌視金炫澈,凌亦凝決定挑戰自身有始以來第一次的‘媚行’行動。媚行,是殺手集團某一課程名字。這一課程,凌亦凝每次都是在上課時得滿分,下了課卻從來不用。偶一次綜合考試,凌亦凝8連貫的滿分記錄被破,就是因為那次考試中包含了‘媚行’的計分。必須使用,不用亦扣10分。
擅長‘媚行’理論的冰蝶同學,第一次做出人生驚天動地的勇敢決定——她將將‘媚行’付諸行動。
金炫澈不怒不惱,一臉淡淡笑容,哦了一聲,尾音略揚。
「哦?什麼意思?想要委婉的告訴本國師,你由衷的心疼嗎?」于凌亦凝唇角一扯,笑的鄙夷時,金炫澈倍顯得意的皺眉,嘖嘖為難︰「別這樣,叫你家那位將司听見,又要嚷嚷我倆暗中苟且。」
在看金炫澈,凌亦凝發現——這男人的嘴不是用來說話的,完全是用來放屁的。
「不會麼?」見凌亦凝如同鄙視一般在藐視自己,金炫澈雙眉一緊,突然面露嚴肅寒剎之意,聲音亦猛的低沉︰「還是說,你與他正在苟且?」
「喂!」听不下去了,再不堵住這姓金的‘混蛋’的嘴,凌亦凝無法想像他還會放出怎樣的‘臭屁’來。「我與誰曖昧或是苟且,跟你有半毛錢關系?說正經的,鎖夢還不還?」
一哼,金炫澈搖頭︰「送我了,就是我的了,不知誰剛剛說的,居然反悔。」
「金炫澈。」凌亦凝一喝,面露慍色︰「明人不說暗話,直接開條件吧!怎樣才肯還我鎖夢?」
吸口氣,挺胸,眉飛色舞,金炫澈顯然三月天的臉,說變就變,簡直就是秒換。
「你嫁給我,鎖夢就是彩禮。」
盯著金炫澈,看他說的自然又溫馨,曖昧又甜蜜,凌亦凝一樂,側頭笑出聲來。
——果然,她蒙對了。
金炫澈自花谷一難之後對她生了玩弄**,腦海閃過各幅畫面︰花谷,兩人中毒縱情;現代,執行任務之前速記金炫澈個人檔案資料,白紙黑字,清清楚楚——‘金炫澈,有過目不忘的超強記憶力、有過于常人的心算速算能力。但過于自負,極具強烈的侵犯**,重患潔癖之疾,無**記錄,從不近’;就在之前遠遠可見範圍內,金炫澈沖她捂胸一震,再單純不過的**動作。
呵呵,從不近……那麼,她便是他有生之年難得一見的所謂‘’嘍?
三幅畫面,促成凌亦凝‘媚行’應對的決定。
現在,又听金炫澈玩笑式‘求婚’,凌亦凝知道,時機成熟了。
「我要是不願意呢?」望向金炫澈,凌亦凝一臉燦爛微笑。
金炫澈也在看凌亦凝——這個女殺手遠比他接觸過的任何女人都要強悍。他不否認自己喜歡上了吻她的味道,以及將她壓在身下的強烈滿足感。問題是,這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這個女人,遠比他所知道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復雜。
殺手,心機縝密,反應靈敏,個性冷漠,冷血無情,單刀直入,干淨利落。這樣一個女人,無異草原上奪命獸主,黑豹一頭。
比想曾經自小與落白一同生活,馴它長大,眼前這頭黑豹可毫不遜色,一樣極難‘馴服’。
當然,金炫澈的為人相當復雜,同時也可稱為相當簡單——當他苦馴無果時,他便會決定放棄。放棄的同義詞便是……殺。
眼前這個小女人,沒了強勁有力的健身作盾,只要離了鎖夢,就什麼都不是,識不識相,就看她自己的造化——金炫澈對凌亦凝的決定只有一個︰先馴了再說。
微笑,略低身,直視凌亦凝,金炫澈一臉惋惜,半帶不舍,呻呤︰「燒不毀的話,只好扔海底了……」
冷呵,凌亦凝點點頭——果然是金炫澈的作風。
「就是說,我不答應,還不行了。」凌亦凝說著的時候,眼中一抹危險氣息一閃而過。
「好像是的……」金炫澈表示同意,點了點頭。
「金炫澈是蕭國一國國師,數月時間而已,天下聞名,據說為人梟雄,一言九鼎。」在看金炫澈,凌亦凝面露疑惑之色︰「這麼了不起,怎麼就相中了我?這個一心想要你命的殺手?」
凌亦凝開門見山,問的直接,金炫澈理直氣壯,回的干脆。
「這古元大地,放眼去看,還有誰能配得上我?」金炫澈說著,目光一柔︰「也只有身為帝國之家的平陽公主,你,冰……」金炫澈一樂,笑出聲來︰「凌亦凝了吧?」
任金炫澈‘惡貓’戲‘鼠,凌亦凝不以為然,點頭。
「也就是說,金炫澈一言九鼎的傳聞是真的。」
金炫澈一愣,突然猜到凌亦凝下步要走的棋,不禁嘖的一聲,頓現懊惱︰「感情你在這里等著我的呀!」
失笑,凌亦凝聳聳肩,點頭︰「我是軒轅帝國國公主,我說話一樣一言九鼎。既然我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了,說話做事亦該有個大氣大度的樣子。不如這樣,我們做個交易。」
金炫澈在听,他已經猜到凌亦凝繼續往下會說的話,只是洗耳恭听,附帶點點頭。
「你先把鎖夢還我,再派人去京都向我皇兄求盟姻,我亦會向皇兄飛鴿傳書,表示態度,只要他首肯了,我即願嫁你,如何?」
在看凌亦凝,這是金炫澈意料之中的結果——凌亦凝,或是說冰蝶,萬不可能沒有鎖夢,冰蝶沒有鎖夢,等同雄鷹沒有翅膀,所以,他認定凌亦凝會為了鎖夢而不惜一切。
微笑,搖頭,金炫澈感慨萬千的幽幽一嘆。于凌亦凝雙眉一緊時,金炫澈一臉委屈不舍。
「我很喜歡你送我的禮物耶,那鎖夢真漂亮,擦洗干淨了涔涔發亮,跟夜明珠一樣。嘖……」嘖一聲,金炫澈還在搖頭,猶豫模樣︰「不行,我舍不得,先給了你,萬一臨時你逃婚了,我豈不是偷雞蝕米?不要……」
此刻的金炫澈完全一副‘痞子’加‘無賴’加三歲小孩子耍‘黑混’的嘴臉。
凌亦凝冷靜的應對,知道此時半步都不能走錯,只好一嘆,點頭。
「那沒辦法了,你信不過我,我亦信不過你。只好作罷。我還以為金炫澈多了不起,身為男人能充分體現紳士風度,自己提出來先還劍,再隆重大禮入京求姻親。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不過有一點,我提醒你一下。」
任凌亦凝自言自語般不停的說,金炫澈噘了嘴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