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的第七條魂脈雖然已經凝結出來,但是她的魂力依舊不穩定,準確來說,她的魂體的鬼力有點超出了極限,隨時都有突破到鬼仙的趨勢。
葉新心里擔憂,他原來打算帶著笑笑一起去東海,可是現在看來這卻不得不讓笑笑滯留在地府之中。如果在東海實力一不小心發揮出超越了陰神的能量,引來鬼仙劫,什麼準備都沒有準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笑笑雖然想要幫助葉新,可是眼下的時機並不適合她再胡鬧,而且現在又有秦廣王幫助,她多少也能安心。
柳隨雲說好的時間是一個月之後在臨杭集合,但是三教眾人並不是每個人都在臨杭出發,在臨杭的大部分都是儒門人,加上一些散修,而葉新身份暴露之後,也被算到了散修里頭。
當然也有一些道家人是希望葉新過去的,不過以葉新看來,還是跟著學海比較保險一點。
學海的人對葉新並沒有什麼偏見,看到葉新幾個人笑的笑,打招呼的打招呼,好像葉新的身份變化絲毫沒有被他們放在眼內。
而和學海一起的自然還有那些儒門人。
儒教分為理學和心學,兩大學派自古以來紛爭不斷,特別是從太學主開始分為兩大門派,這間隙更大了。
看到葉新和那些散修們都交好學海,有些人心里卻是不痛快了。
這要從儒門這個門派的尿性說起。
儒門這個門派的弟子大多都比較高傲,所謂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這些弟子在學有所成之前都被關在門內苦讀詩書,如何知道為人處事之道。
這也使得他們的人很多都囂張不可一世。
這種囂張不同于葉新他們的囂張,葉新雖然為人囂狂,可是卻又有分寸,知道深淺,而這些人就跟初生牛犢。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捅他一捅。
就比如眼前這人大概便是這樣的人。
此人葉新也不陌生,在學海曾有一面之緣,正是那素質低等的李雲聰。
這李雲聰在學海落了面子,後來更是連柳隨雲的一招都沒有接下。心里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回去之後自認為修為突飛猛進,心里信心倍增,看到葉新又跳出來挑釁來了。
「你不是鬼族人嗎,怎麼和我們在一起?」李雲聰臉上帶著一絲冷笑,儒門不受待見,沒關系,只要在這里說得上話,一樣能混的滋潤。
這就是臉皮厚的好處,換了其他人還真不一定能行,儒門理學的規矩大部分人都知道。一個個不可一世,說白了就是欠收拾。
葉新冷笑一陣,但是他卻不能先開口,李雲聰的理由說的毫無問題,他確實站不住跟腳。
但是他不開口。不代表別人忍得住,許多學海的弟子就開始叫嚷,學海之內百家爭鳴,自然不會在意葉新鬼族名聲,憑的都是那些日子和葉新相處的個人感官,當然也有些人是為了打壓儒門理學的人。不過都在聲援葉新。
「你這儒門算什麼,孔夫子六藝本事。你們學了多少?看看你們的身體,像是孔夫子所說精通六藝的儒門弟子嗎?」有一人冷笑道,這人顯然是學海儒堂的人。
葉新心里暗暗打量四周,就在他心里觀察周圍人的動靜的時候,一個高亢的聲音從儒門後邊傳來,正是一個身穿白色僧袍的得道高僧。
一身佛衣。滿面精光,此人的修為和*端的是可怕,雖然比行空差上些許,不過也不遠了。
「好厲害的佛門!」葉新不由得驚訝,此人的歲數最多只有行空一半。修為卻和行空差不多,可見他的天資著實是逆天。
「大師名號可否賜教?」柳隨雲看上去似乎是認出來此人根底,但是卻沒有底氣,因此才這般問道。就在他們等待這和尚回答的時候,從學海之中響起一陣如銀鈴一般的女子笑聲。
「妖溺天,竟是你這妖僧,這佛門真是有趣,行空為了超度鬼物入魔,反而惹出了一個妖僧來報仇。」從學海之中飛出的人正是前些日子在學海有過一面之緣的散修高人,箜雲裳。
她頭戴薄紗,氣質不凡,單不看長相,確實是人間仙子。
「雲裳仙子,有禮。」妖溺天單手作揖,看似是和尚的禮節,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卻帶著不羈的狂傲之意,此人果然如同箜雲裳說的那般,是一個佛門異類。
葉新沒想到在今日竟然還會出現這麼個有趣的人物,心中更有幾分好奇之意。
「竟然真的是他!」柳隨雲低聲道。
葉新在腦海搜刮一陣,尋找有關這個妖溺天的記載,終于在學海一個藏書之中找到了痕跡,但是這學海的藏書之中也不過是寥寥數筆,卻足以顯示他的可怕。
「妖溺天原先資質駑鈍,為僧眾不喜,後來得行空看中,賜予佛法,用五毒銘刻佛紋,以妖魔鬼氣凝聚佛力,後來為大空寺察覺,叛出寺廟。」
雖然只是數語,卻把大部分的東西都透露出來了,葉新心底了然,此人當初確實是資質不好,不過可能是行空剛開始變成和尚,心性並不完善,當日重現殺體,無意之中傳給妖溺天魔僧之法。
以葉新鬼眼功夫看來,妖溺天四肢百骸果然分別有五種佛紋,這些佛紋用的都是五毒材料銘刻,而身上更是修出無上佛印,但是佛印逆運,已經分不清是佛招還是魔招。
此人的修為雖然不及行空,但是一身戰力恐怕不輸于和尚時候的行空,當然行空如果解封滌罪,便是三四個妖溺天也不是行空對手。
「好一個妖溺天,好狂傲的名號!」葉新心底贊嘆,但是那妖溺天顯然對箜雲裳此人也有耳聞,一臉忌憚模樣。
「你要為這個小子出頭嗎?」妖溺天雖然修的是魔招,但是看的可確確實實是佛門經典,且不說那些佛門的各種武學,單論佛法這大空寺也沒幾個人是他對手。
這妖溺天如此資質,為何早期竟被稱為資質駑鈍,讓人費解。
「前輩,此人狂妄,我倒要看看行空魔性教出來的弟子有多少能耐。」葉新淡然而笑,但是眼楮卻掃向儒門幾人,這些儒門人竟然請來魔門中人,也沒比他們好上哪里去。
「你們請魔門,我們請鬼族,這倒是扯平了。」柳隨雲淡淡而笑,出口說道。妖溺天眼楮張開,雙目射出一道黑色光芒,這是佛門怒目金剛的玄招,而妖溺天則是逆運此招,完全來不及抵御。
眼見柳隨雲要中招,葉新手伸出,正好擋在兩人中間,將那道光給攔截下來。
「好深厚的魔功!」葉新心底更加不敢大意,但是表面他和妖溺天可謂不分軒輊。
「儒門的人敢請魔門人助拳,難道還由不得我們說幾句不成。」葉新嗤笑道。
那李雲聰自以為父親邀來這位乃是大空寺得道高僧,哪里知道這竟是魔門有名的妖僧妖溺天,他們剛才還笑學海請鬼族人,這笑話可鬧大了。
想到這里,他冷笑一聲,便又要反駁,此人沒有大智慧,倒是一張嘴巴伶俐無比,葉新眼神一蕩,手中暗結法印,雙招齊出攻向李雲聰。
「阿彌陀佛!」妖溺天手中佛珠迸現,身上佛光熾盛有如金色火焰,葉新的兩招被他以一招擋下,按照明面上看應該是葉新輸了一籌。
但就在此時,李雲聰突然慘叫一聲,體內爆發出八條氣勁,八個穴道被葉新用氣勁破開,血液涓涓而出。
妖溺天眼楮一縮,這八道氣勁如何發出,便是他也沒看明白,這葉新的手段著實高深,他以為葉新也不過是仗著鬼族秘法才能讓自己師傅化佛為魔,雖然從心底他是希望師傅是魔,不過這面子卻要討回來。
這也是他這一路的目的,但此時李雲聰被傷,算起來是他妖溺天輸了一籌。
妖溺天眼楮合起,驀地張開來,四肢百骸佛紋猶如一個個藤條一般蔓延開來,繼而遍布全身,他口中念著一聲聲奇怪梵唱,倒像是將一片片佛文倒著念似的。
逆運佛功,逆運佛招,逆念佛法,此人一切都是倒著做,反而學成一身不世魔功,便是葉新也不得不說一聲佩服。
葉新眼中流露出嚴峻之色,箜雲裳本是打算聲援葉新,但看到葉新的實力又有不凡的顯露,她顯然也是想到了葉新的身份,反而是按兵不動,但看事情發展。
妖溺天佛紋蔓延全身,一身魔氣浩浩蕩蕩,令人心中駭然。
「喝!」
無名無招,只是宏大一掌,便讓人呼吸困難,葉新雖然眉間帶笑,但是眼中滿是嚴峻之色。
「去!」
龐大的魔功凝聚出雄渾掌力,葉新腳步踏前,身影巍然不動,待到那一掌完全襲來,他也沒有移動寸步,仿佛是挺身收招一般。
妖溺天眼楮一縮,高手過招心里有數,他這一掌看似厲害,而實際上是個虛招,雖然能夠以虛化實,反實化虛,但對葉新沒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