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何人在宗門內擅自爭斗?」遠處有人一聲高喝,幾道身影向這里遁來。
「宗門的執法巡邏修士來了!」圍觀的外門弟子低聲道。
轉瞬間六道腳踏靈器的身影立于半空之中,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威壓,面色清冷,用看螻蟻一般的眼神看著一眾外門弟子,外門弟子頓時鴉雀無聲。
見執法巡邏弟子來到,言諾和任遠二人各自收起自己的靈器,站立在一旁。
「好強的靈魂力!六個執法弟子不由同時看向言諾,在心底贊嘆一聲。
幾個內門執法弟子,看到被打的如同豬頭一般的華昆,眼神中除了一抹轉瞬即逝的笑意外,便是震驚之色,華昆、華天、任遠都是天浩峰華長老一系,是自己不能招惹的起的,與任遠對恃之人修為不高,卻敢挑釁對方,此人是何身份。
執法弟子中一人還是華長老的家族子弟,見華昆這般慘狀不由忿然,神色清冷的看向言諾︰「何處的狂徒,居然敢在我羽霄宗行凶?」
「外門弟子言諾見過幾位執法師叔!」言諾有意將將碎裂在地上的身份玉牌碎片收在手中,向空中施了一禮︰「弟子剛從宗外返回,不過是路上偶遇華昆與之切磋一二,並無私斗!」
「休要胡•••••••」華天一指言諾。
「言諾所言極是,我們只是切磋一二,並無爭斗!」任遠打斷了華天的話語,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
「原來如此!下次切磋,去試劍峰上的試劍台切磋,不要影響宗門秩序!」為首的那名執法弟子把手一揮,帶著幾個執法弟子向執法堂方向遁去。
只余下一眾外門弟子傻站在那里發愣,眼見幾個執法弟子離去。
這麼就完了,沒有追究打斗雙方的責任,平時凶神惡煞的執法弟子,今天是怎麼了?有弟子小聲在那里議論,還原本還要看熱鬧的弟子也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我等著你!」任遠離去前輕飄飄的扔了一句。
「隨時恭候!」言諾輕笑了下,向蒼梧峰方向走去。
圍觀的外門弟子見無熱鬧可看,隨即散了去。
一個執法弟子開口問道︰「凌師兄!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你想怎麼樣?」為首的執法弟子在空中停形,又頓了頓︰「這件事情牽扯甚廣,不是我們所能處理的?」
「凌耀師兄怎能這般說話?」華姓弟子有些不解,今天畢竟是他華氏一脈的事情。
「華容!任遠都說只是切磋並無私斗,你還非要把事情弄大的才安心麼?」為首的那名執法弟子凌耀看了眼身邊幾人︰「那個言諾出手便是三件上品靈器,如此豐厚的身家,宗門內便是築基期弟子能與之比肩的恐怕也沒有幾人罷!」
幾個執法弟子看了看各腳下的中品靈器,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那言諾的修為不過煉氣期七層,卻能打的華天毫無還手之力。」凌耀臉色有些凝重,繼續說道︰「功法招術中你們感應到什麼了麼?」
「劍氣!在他的身上我感受到了劍氣!」一個執法弟子想了想,有些驚訝︰「莫非與蒼梧峰的那位有關系?可蒼悟峰的那位有果真那麼可怕麼?」
「華容!你是華長老家子弟,把你知道關于那位情況的說說罷!」凌耀把目光看向名叫華容的執法弟子。
華容看了下四下無人,才壓低嗓暗道︰「據傳,蒼悟峰的那位來歷甚為不明,三十年前與本門月柔仙子結成連理後,才加入本門的。月柔仙子何等資色,不光是宗門內便是修真界中,對其大獻殷勤者不知凡幾,在月柔仙子與那位成親的當日,便有幾位結丹期人物向那位挑戰,據傳幾位同階修士那位手中都沒有走過十合••••••」
幾人不約而同的倒吸了口冷氣,如果這是真的,那位豈不是橫掃結丹境界的修士。
「劍修果真有這般強大麼?」一個弟子有些難以置信。
「都還記前幾年前將本門谷師叔打成重傷的那位極銘散人麼?」凌耀看了看幾人︰「那極銘散人可是修出第二元神的結丹修士,還不是在那位的劍下魂飛魄散!」
「我想起來了!」其中的一位執法弟子叫了起來︰「那位誅殺極銘散人後,當時帶著一個少年回宗,那少年後來被外門弟子稱為羽霄宗第一廢物,好像就是叫做言諾!」
「莫非今天這個言諾就是那個少年?」一個執法弟子說道。
凌耀向遠處看了看,指著一個外門弟子說道︰「你過來一下!」
遠處的一個外門弟子心中一驚,還是立即跑了過來,沖幾人施了一禮︰「請問師叔您有什麼事吩咐小的?」
「剛才與任遠交手的那個外門弟子,你可認得?」凌耀問道。
那弟子點了點頭,表情上又有些難以置信︰「怎麼不認的!那個家伙名叫言諾,四年前加入本宗,修為上一直都在煉氣期一層,外門弟子私下里都叫他羽霄宗第一廢物,一年多不見不知為何變的如此厲害!」
一年多的時間,由煉氣期一層修煉到煉氣期七層,幾個執法弟子相視一眼,無不神色一震。
回到蒼悟峰下的洞府中,這些時日來言諾也只與禾季見了幾面,在羽霄宗三年多也只交了禾季這麼一個朋友而已。
禾季現在修煉到煉氣期大圓滿的境界,卻得到蒼凡劍仙的賞識,教了禾季一套劍法,想來再有一點機緣就可以成功築基了。
宗外的鳳岐谷中,山花爛漫、景色怡人。
再次來到這里,言諾不禁想起了當初在這里痛毆華昆、李若非與余曼二人相殘的舊事,一時間感慨良多。
言諾來到這里,只為找一清靜的地方練劍而已,蒼梧峰下外門雜弟子良多,難免不被有心之人窺視,反倒宗外清靜一些。
山谷之中,言諾身形如同鬼魅,周身上下劍花飛舞快如流星,寒芒四射,劍鋒夾雜著破空之聲,所到之處石碎木斷、塵埃飛揚。
一柄靈劍在言諾手中如同銀龍擺尾,神韻清奇,不可名狀。
言諾意興大發,整個人都沉浸在劍境之中,隨著裂天劍訣的純熟,原本一些模糊的東西在腦海之中慢慢的變的清晰起來,對于劍修者的理解,也一點點的加深,似乎又有了一些頓悟,劍氣不知不覺中,隨著對劍的理解又比從前又深刻了許多。
這些時日來,言諾修習功法中有遇到難以理解的地方,識海中的子車鼎總會給以指點,故而言諾的修為也進步神速。
只是言諾沒有覺察到,遠外一枝樹梢上,立著一位蒙面白衣女子,一襲白衣迎著微風飄飄灑灑,一雙秀目正目不轉楮的看著他。
「好凌利的劍氣,想必已經進入劍者境,想不出羽霄宗內還有誰是修劍者!」白衣少女心中暗自揣測。
言諾一個收劍式,將靈劍收于背後,緩緩的呼出一口濁氣。
「你從哪里學來的這路劍法!」一道輕柔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言諾抬起頭來才看到遠處有一白衣蒙面女子立于樹梢之上,一襲白衣飄然若仙,自己居然沒有發現,感應了一下對方的氣息,居然是築基中期的修為,能夠出現在鳳岐谷想來必是宗內的弟子,只不過自己感覺像在哪里見過對方。
「見過仙子!」言諾的面色有些靦腆,向那白衣女子施了一禮︰「這套劍法在下無意中從宗外得到,覺的與一般法術不同便修習了!」
「這劍法我雖說不清是出自哪里,卻可以肯定是劍修者修習的功法!」白衣少女緩緩說道。
「在下是蒼悟峰下的外門弟子,不知仙子在宗門內的哪座洞府?」言諾笑道。
「什麼?你是蒼梧峰的雜弟子?」白衣少女有些吃驚︰「新來的罷?」
這時識海中傳來子車鼎的聲音︰「這女娃你曾經在山中見過!還曾經給了你一瓶丹藥療傷!」說完嘿嘿的笑了一聲。
「不知仙子芳名?」言諾有些局促。
「你猜!」
白衣少女狡黠一笑。
名字也能猜麼?
言諾話音出口後有些懊悔,自己今天怎會如此莽撞。
這少女的芳名,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不來的。
「你又叫做什麼名字?」
「我叫言諾!」
言諾臉上不由的一紅︰「我父親以一言為諾為我起的名字!希望我成為一個守諾言的人!」
「我叫羽織!我家中有一件白色翎羽織成的衣衫,便給我起了這個名字!」白衣少女笑道。文字首發。
「羽織?」言諾猛然想到在滅殺火猿王時,遇到過蒼凡劍仙的女兒羽織仙子,心中不由一怔,不會這麼巧罷?想到此處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只玉瓶︰「仙子!可還認的此物?」
羽織拿過玉瓶打來嗅了嗅︰「這丹藥是療傷的金創丹!」
「這可是仙子送于在下的!」言諾微笑著看向羽織。
「是你?」羽織常年在蒼梧峰上修煉極少外出,此時想起贈丹之事,不由驚訝的一指言諾︰「在宗外的深山中,那次幫我們擊殺火猿王的人是你?」
「仙子好記性!」言諾微微一笑。
「這才過去九個多月罷,你的修為從煉氣期四層修煉到七層,不錯嘛!和我有的一拼了!」羽織驚訝道。
二人坐在林中的樹梢上,聊了好久,從小時候的事情聊到修真,說了一大堆話,言諾也奇怪,居然能和羽織聊這麼多。
眼見斜陽西下,天空中的雲朵被夕陽染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