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笑陌一臉憋屈地來找南宮轍傾訴苦悶的心情,因為在這偌大的皇宮里,也只有南宮轍算得上他的半個朋友了。
「看來你是知道一切的始末了?」南宮轍淡淡地喝著香茗,看著眼前一臉苦悶地越笑陌。
「看來阿 是不會輕易原諒我的了。唉,都怪我自己。」越笑陌完全沒有了皇帝的威嚴,儼然就是一個失意的少年。
「只要心還未死,何愁沒有希望。」南宮轍淡淡安慰他道。
「你有什麼好法子麼?」越笑陌突然湊近他道。
南宮轍卻還是淡定如初,「可笑,你已為人夫,已為人父,這些風流韻事何用來問我一個孤家寡人。」
「你真的不幫?嗯……那我們的結盟?」越笑陌試著威脅他一下。
「哦?難不成你想威脅我?嗯……被人威脅的感覺還不錯。你說,我要不要邀沐 去南宮家做做客呢?」
越笑陌聞言臉色一白,「你……」他真想抽自己一個耳光,他怎麼會傻到去威脅南宮轍呢?南宮轍那聞名天下的謀盡天下的心思果真不是浪得虛名的。
「好吧,我失言了。你當真不願相幫?」越笑陌威脅不了他,總能求求他吧。
「其實法子再簡單不過,你不是慣用那死皮賴臉的麼?繼續做著便是。」
死皮賴臉……若不是越笑陌知道他的身份,真想把他關進天牢整治他幾天啊。
「你確信就這樣可以了?」越笑陌不太敢相信。
「嗯……你應該還要先解決越梓弦的問題,他畢竟不是個普通的孩子。別看你雄才淡淡,卻有一個不錯的兒子,倒也是難得的很。」南宮轍贊嘆道。
「嗯?你這是嫉妒麼?話說,你還年長我兩歲,為何不娶妻生子?哦,不對,你的婚事豈是可以隨性而為的……可惜啊可惜……」
「何來可惜一說,長卿的婚事又豈是任何人可以插足的。」南宮轍那眼中盡是不可一世的自信。這段時間,蘭蒼國皇宮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比如,皇上突然將後宮所有的妃子都遣出宮去了。再比如,皇上突然千方百計地討好太子。說千方百計是好听的,有些大膽的宮女直接定義為死皮賴臉。他們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皇上,完全沒了平時的冷淡,而是如同孩童般的單純可愛。那樣的賴皮連一向淡定早熟的太子都有些招架不住,只能不住地逃避皇上。
比如眼前的這一幕,旁邊的宮女實在有些看不過去那個如同孩子般的……額……。『**言*情**』幼稚的皇上。
年僅四歲的太子越梓弦正在園子的亭子里品茶看書,而皇上……。好吧,正在眼巴巴地蹲坐在太子身邊討好他,勸他吃這個水果,吃那個糕點的。
可是太子依舊一臉的淡定。
不遠處的宮女真想吶喊,他們的太子好俊俏啊,長大以後一定帥爆了……。要是她們再年紀個十幾歲就好了……
「兒子,這個是上供的新鮮荔枝,你嘗嘗?味道鮮美得很。」越笑陌一臉諂媚道。
越梓弦淡淡道,「父皇,我用過午膳了,不餓。」
「那兒子你再試試這個新進貢來的大紅袍,好喝得不行。」他繼續諂媚道。
「父皇……。您,到底想干什麼?」越梓弦實在是忍不住越笑陌的糖衣炮彈了。
「我……我想你幫我向你母後說說好話,成麼?」越笑陌一臉的可憐兮兮妝。
「父皇,母後的事,想來兒臣是幫不了什麼忙的。」越梓弦根本就不打算幫他。
「嗚嗚嗚……兒子,你看在父皇我洗心革面的份兒上,給我一次機會吧。」越笑陌忍不住抓住越梓弦的袖子哭訴道。
「父皇,你這招我不受用……母後,卻不一定。」越梓弦實在受不了越笑陌的這般情態,只得給他支了一招。
「那兒子你這算是原諒我了麼……」越笑陌眼淚盈盈地看著越梓弦。
「至少,你只有我一個兒子,我只有你一個父親,不是麼。」越梓弦沉沉道。
「哎,真乖,兒子!」越笑陌飛快地在越梓弦的臉上親了一下,也飛快地離開亭子。
越梓弦在越笑陌離開之後,嘴角微微揚起,「終于……這後宮終于清靜了。」
越笑陌來到鳳棲宮的時候便看見沐 和男裝的東方瀟然正在一起品茶,若不是他知道東方瀟然是個女子,一定會忍不住將她打入天牢。嗯……若是能把她和南宮轍放在一起整治整治那就更愜意了。嗯,真的好想好想……
「喲,這不是蘭皇麼,怎麼有閑情逸致來鳳棲宮呢。」東方瀟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東方家主,你若無正事,可以離開鳳棲宮了。」越笑陌再一次覺得這個女人除了絕色之外,其他地方都實在礙眼得很。
「瀟然是我請來的客人,哪里輪得到你來說話。」沐 經過東方瀟然的詳加開導之後,有了自己一套和越笑陌的相處理論。她對于東方瀟然的那些超前的理論很是新奇,並且覺得可以試試。
「呵呵……是是是,阿 說的是。東方家主想在這里住多久都可以。阿 ,你看,兒子都原諒我了,你是不是也給我一次機會呢?」越笑陌死皮賴臉地巴過來。
「阿弦是受不了你的軟磨硬泡才會投降的。我說你堂堂一國之君,竟會做些丟臉皮的事情麼?」沐 不冷不熱地說道。
「阿 ,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看……今晚能不能讓我留下來呆一小會兒?」越笑陌再次死皮賴臉道。
「哼,你想都別想。月琴,皇上擺架!」沐 大聲喚道。
月琴便上前用身子將越笑陌眼巴巴地趕出去了。
東方瀟然笑道,「嗯……小 ,看來,我該離開鳳棲宮了。」
「嗯?你急著回去做什麼?」
「不是急著回去,是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而且,我也是該回去了,小半年沒有回祥瑞國了。不過……你放心啦,我只要有時間,定會回來看你的。我想……到時候你應該有時間陪我去雲游天下了。」東方瀟然意味深長地看著沐 說道。
「真要離去?等過了越笑陌的壽宴再走吧。」沐 也知道她的性子是這般隨性的。
「那是自然,我還想見見那聞名天下的‘千面丞相’商祿和一直不為外人道的扶桑國三皇女秋爾嵐呢。」東方瀟然眼里滿是期待。
「嗯,這扶桑國一向隱逸非常,如今居然會突然出現在大陸之上,也的確令人匪夷所思。至于那‘千面丞相’,我也早有耳聞,此人不管放在哪一個國家都是不可多得的棟梁之才,而這樣的人才居然肯為百里若卿所用,想來那‘天下第一公子’也實在是不凡之人啊。哎,你覺得這百里若卿怎麼樣,討來做相公也是很不錯的,家世和名聲都是一等一的好。」
「百里若卿?那個傳說活不過二十五歲的男人?我才不想那麼早做寡婦呢。再說了,他的心性如何誰知道?沒準兒是個暴虐之人呢?想來能創的出‘殺破狼’這樣恐怖的鬼軍來也是和他的心性有關的。」
「呵呵,原來堂堂‘天下第一公子’在你的心里竟是這樣一個可怖之人啊,真為百里若卿感到可憐。」沐 不禁為那個素未謀面的百里若卿感到悲哀。
東方瀟然自然是決定回到慶陽宮居住,正當與代畫一同回去的路上,路過御花園之時,撞見了一個她們始料未及的人。
站在百花叢中那個一身水墨色長衫的男子欣然而立,那一身長衫下擺繡著橫豎交錯的綠竹,顯得那男子未見其容貌便給人一股翩然若仙之感。身邊跟了一個衣衫整齊,看起來很有素養的一名小廝,他靜靜地站在自家主子後面,謙恭卻不帶一絲自卑自感。
代畫問了經過的一名宮女,才知那人是東修國的貴客,人稱「千面丞相」的商祿。
東方瀟然了然之後,便假裝走到那百花叢旁,含笑道,「代畫,這蘭蒼國的花真是開得不錯。」
她知道自己是找了一個多無聊的偶遇的借口,但是,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頭大象,她對于商祿實在好奇得很。
商祿聞言淡淡回過頭來,二人這才站在不遠處相視對方。
東方瀟然知道他正當三十而立的年齡,看起來卻不過二十有幾的模樣。他的皮膚很白,就像絕大部分的江南人一樣;但因為皮膚白,平凡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涂了胭脂般紅潤。但是那雙眼楮,看起來既聰明又驕傲,有著一種不可忽視的魅力。
在東方瀟然看來,又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狐狸,那眼眸中的那抹狡黠一點也瞞不過她的眼楮,要不怎麼人稱「千面丞相」呢。
商祿也細細地打量眼中的人,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不過還是有些驚訝。這樣的人……不,這樣的女子,實在是絕世罕見,難怪那人……
「祿早聞祥瑞國的東方家主少年當家,氣度不凡,今日一見,果真非虛。」商祿含笑道。
那笑容雖很假,但卻讓東方瀟然沒有一絲的反感,這樣的人……對付起來還真是麻煩得很。居然……見她第一面就知道她是誰,這樣的感覺好不舒服。但是她卻要強裝自然道,「瀟然能入商丞相之耳,真是不勝榮幸。瀟然也早聞東修國的‘千面丞相’可稱‘天下第一賢臣’,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商祿聞言還是面上含笑,心里卻想著,你之大名,豈止入耳……
「既是得見,便是緣分。不知公子可願與祿淺酌幾杯?」
這樣難得的機會,東方瀟然自是不會錯過,「商丞相盛情,瀟然自是不敢推卻。」
「阿尋,你先回月英宮備好酒菜,我與東方公子步行而回。」商祿淡淡吩咐道。
小廝阿遲得令,沉沉的答道,「是,主子。」
東方瀟然看了一下阿尋離去的步子,竟是輕盈非常,看來也是個武功高手。商祿看起來沒有武功,看來阿尋不僅僅是小廝,也是護衛。
去往月英宮的路上,二人並未多言,更多地是欣賞一路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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