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宮的人?
玄水門門主,在天星海發布了對自己的通緝令,如今門下弟子前來尋仇,倒是不足為奇。
隱藏氣息的手段,應該是紀宗旁邊那人手中的水幕鏡所為。
紀宗不足為慮,一招就能滅了,有點麻煩的是他旁邊的年輕人,還有那名玄水門的藍袍老者。
不過,也僅僅只是有點麻煩。
在蕭晨打量著對方的時候,那紀宗旁邊的年輕人,也在打量著他,目中露出強大的戰意。
那年輕人微微搖頭道︰「三階巔峰聖軀,媲美宗師級武聖的修為,諸多重寶傍身,氣運無雙。
可惜,可惜你終究要死了,死在我姚辰手中。」
蕭晨心中冷笑,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麼自戀的,帝無缺都不敢來說這話吧。
「玄水門的人,似乎都這麼自大,我看你究竟有多少斤兩。」
腳步一閃,一縷顫抖的刀鳴聲,在天地之間響起,蕭晨身上泛起明月一般的華光,刀魂加身,絕世鋒芒,四溢而出。
他乘風而來,四溢的鋒芒,在刀魂的加持下,猶如實質,將空間都要刺穿一般。
姚辰面對這突然暴起的蕭晨,眼角微微一皺,目中閃過一絲驚訝,但腳步卻是沒動。
冷臉看著蕭晨,對方在他眼里就是一個死人。
其身後的藍袍老者,上前一步,只走一步,便有如雷音般的水聲,在內殿之中,滔滔響起。
無形的水浪,化為巨大的壓力,空氣如水浪一般,一波一波,朝著蕭晨擠壓了過來。
空氣如水,蕭晨彷如水中倒影,身子變得模糊朦朧起來。
水影之中,蕭晨舉步維艱,好像在倒退一般,與姚辰的距離越來越遠。
不對,這老者的實力,頂多就是魔煌二老那個級別的存在,怎麼會給我這麼大的壓力。
蕭晨心中冷靜的分析,目光一瞥,瞧得一旁從容而立姚辰,還有他掌心的那快流傳著水光的鏡子。
鏡中倒映著一條聖河,如狂龍一般,蹦騰怒吼,連綿不絕,橫貫鏡中整個世界。
鏡子!
問題出現在了,這鏡子里面。
砰!
水浪一般的空間中,藍袍老者輕松自如,抬手一拳,迎上蕭晨這鋒芒都被壓制的一招,將其一拳擊飛。
身子骨,蹦蹦作響,隨時都要被水浪擠碎一般。
紀宗笑道︰「這次我師兄帶來了玄河鏡,能將我玄水門的鎮教秘寶玄河虛影召喚出來,蕭晨,你現在還覺得我師兄是自大嗎?」
「殺你之後,名揚天下,掠奪你的氣運和寶貝。
在將這天宮之中的法寶,盡數收掉,成就我師兄無上霸業。」
仙道紀元時期,仙人們修建的天庭有一條河,與幽冥煉獄的冥河齊名,名為玄河。
有著種種玄妙之處,仙道紀元覆滅,玄河斷裂成好幾截,落于昆侖,好些名河大江的前身就是玄河。
玄水門的門主,在上古時期,僥幸獲得一截品質跌落的不算太過厲害的玄河,將其煉制成帝級秘寶,有了一些仙道玄河的威能。
門中弟子,若是持玄河鏡,便能召喚玄河虛影,發揮出這件帝級秘寶的些許威力。
在玄河虛影的壓力下,蕭晨實力五成都沒法發揮出來,若不是肉身強悍,早就被藍袍老者活活打死。
姚辰心中也是暗驚,他師傅曾經言道,只要催動了這玄河鏡,宗師級的人物在里面撐不過十息。
只有大宗師,才能從里面掙月兌出來。
蕭晨如今才中品巔峰武聖的修為,竟能堅持如此長的時間。
重重水浪之中,蕭晨全身劇痛,可心卻如明鏡,他是刀客,凝聚出了刀魂。
度過雷劫心劫,只要心念一動,就能排除任何紛紛擾擾的雜亂思緒,恐懼,懦弱,慌亂,都不會出現在他身上。
若是刀魂在進一步,達到小成之境,此玄河的虛影,我便能輕松突破。
若是肉身在進一步,達到四階聖軀,此虛影,根本就鎮不住我。
可惜,都差了那麼一點點,讓這幾個家伙,如此得意。
難道,一直留著的雷源,要在這里用了嗎?
他現在修為已達到中品武聖的巔峰,憑借紫雷決的底蘊,讓他可以和宗師級武聖爭雄。
只要臨門一腳,破了這中品武聖的瓶頸,什麼帝級秘寶的虛影,自能輕易解決。
艱難的避過藍袍老者的一擊,蕭晨目光余角,透過水幕般的空間,看到姚辰往自己的嘴里扔了一枚丹藥。
眉頭一挑,蕭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以姚辰的修為,長時間催動這玄河鏡,看來並不像他表面中的那般從容。
如此,就好辦了!
運轉青龍養身訣,體內那一道龍力,轟然運轉起來。
在這玄河虛影的壓制下,法則之力的調動都被限制了,只有氣力,不受限制,可以從容的運轉。
在姚辰吞下丹藥,準備運功消化的那一刻,也是玄河虛影,威力最為弱小的一刻。
這轉瞬即逝的機會,蕭晨爆喝一聲,龍力燃燒,轟然一拳打在這虛空之中。
一龍之力,千萬斤的力道,龍力燃燒,力道一千五百萬斤,山川在這面前,都要被打爆。
砰!
玄河河崩塌,空間的水幕,劇烈的搖擺起來,形成一道道細小的空間裂縫。
玄河鏡出現一道道裂縫,帝寶反噬,剛剛吞下聖品丹藥的姚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一下子,身體變得前所未有的輕松,蕭晨氣勢重回巔峰,恨不得仰天長嘯,宣泄心中的快意。
目光一掃,見那藍袍老者,帶著重重水浪之音再次殺來,蕭晨冷喝一聲道︰「還敢猖狂,給我滾!」刀魂加身,將無缺刀道的境界,提升到巔峰,身為刀,意為刀,有明月從他身後,冉冉升起。
轟的一聲,實力恢復的蕭晨,一拳便將藍袍老者打的倒飛出去。
無盡的刀意,從他身上四射出去,嗡嗡作響,腳下的宮殿都在抖動起來。
周圍一些小型的禁制,在這刀意面前,如泡沫一般,點點破碎。
「走,此子太過恐怖,我來斷後。」
藍袍老者擦干嘴角的血跡,匆忙的對著姚辰和紀宗說道。
姚辰蒼白遭受帝寶反噬,虛弱不堪,將玄河鏡一招,一道水幕形成,與紀宗飛快的跳了進去。
「你一個將死之人,拿什麼來斷後,輪回戰旗,出來!」
蕭晨單手一招,輪回戰旗,鋪展開來,紅色的殺戮之氣,從星珠之中躍出,形成一個血淋淋的殺字。
將老者的武技,輕松破掉,打的他再次口吐鮮血,連退兩步。
灰白色的滅字,黑色的死字,帶著重重星光,接連再次轟打在老者身上,將其銳氣徹底打磨。
一個死字,匯聚著濃濃的死亡之氣,吸走他不知多少生機,面色蒼老了十歲不止。
旗尖一抖,穿胸而過,便將其徹底斬殺。
身後水幕顏色越來越淡,姚辰模糊的虛影沉聲道︰「蕭晨,你等著,你封王盛典那天,我必會帶著玄河鏡,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舌燥。」
蕭晨伸手一送,星光重聚,七星閃耀,輪回旗朝著姚辰,以流星般的速度飛馳而去。
水幕中的姚辰嚇了一跳,連忙將身邊的紀宗拉了過來,擋在自己的身前。
一聲慘叫響起,水幕帶著姚辰消失,紀宗被輪回旗釘在地面之上,雙手握著旗桿,死不瞑目。
此戰一了,蕭晨心松弛下來,頓感疲憊不已,身體先前被玄河虛影壓制的傷勢,也如疾風暴雨般,死灰復燃。
收掉兩人的空間戒指,蕭晨從秦先生的收藏里,弄出一枚九品療傷藥,吞服下去,開始恢復著自己的傷勢。
以他的肉身實力,不出半個時辰,只要無人打擾,就能恢復到全盛之境。
若不是聖品療傷藥,都送給葉晨,恢復的還要快上許多。
就在蕭晨傷勢恢復了八成之際,先前見機不妙,腳底抹油的九爺,急急忙忙的跑回來,道︰「蕭老弟,蕭老弟,葉晨那家伙,快被帝無缺玩死了。」
雙眼猛地一睜,蕭晨目中射出一道精光,他注意到,九爺說的是玩,不是打。
一字之差,便是兩種不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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