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地一聲,一道明亮的光閃直沖雲霄,在幽暗的月夜中劃破長空,迸發出如同烈焰燃燒般的火焰。
在此一刻,
安詳的人們,很多人會認為這是誰家放的煙火,然而,它卻是一種信號的傳遞,是一種‘接洽’的信號。
兩個時辰後的蓉城,夜幕已降臨,萬家燈火像星星般,或稀疏、或稠密、灑落在月夜之下,靜謐安詳,好看的小說:。
——安詳到靜得壓抑,
蓉城第一樓,曾經繁花似錦的蓉城第一樓,因為白天出了人命,而且死狀極其恐怖,客人嚇走了,沒有生意了,到了晚上,街上的行人更加忌諱,再也沒有人敢從這里經過。
就是這樣一條冷清的大街,就是這樣一個忌諱的時刻,就是這樣一個談及色變的地方,兩個人,悄然地佇立在蓉城第一樓的門口。
「轉了一大圈兒,又回來了!」
究竟是誰,如此的不忌諱?從月色中看去,一個身材中等直立,衣擺隨風飄灑,一個矮瘦謙恭,畢恭畢敬。
矮瘦的不是發育不全,而是年紀尚小,他是小如,是和尤游搶拍龐大龍的小如,中年男子是他的主人,是那個身著白跑,非常自信的中年男子,他們把景心跟丟了,城東一別,至今沒有找到景心的下落。
「小如無能!」
小如低下了頭,非常慚愧的樣子,
「還有什麼線索?詳細說說,……」。
中年男子若有所思許久,雙唇微動,問了一句。
小如說道︰「據探子得來的線索,那丫頭今早辰時進入蓉城,在集市上馬兒失驚,並且和一少年打斗起來,少年身邊僕人將那丫頭的坐騎打死,出手倒像是福伯的‘迅雷手’,由此可以斷言,與其發生爭執的少年應該是公子爺無疑」。
听到‘公子爺’三個字,中年男子微微蹙了一下雙眉,小如繼續說道︰「之後,便是我們在蓉城第一樓遇到了她,接著跟她去了城東,……」。
「有沒有查清楚,拍賣龐大龍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小如無能」。
小如再次告罪一次,說道︰「我們暗中抓到了那個瘦子,不論如果威言恫嚇,他都一無所知,他只知道是一個相貌堂堂的青年人,有二十多歲的樣子,給他銀兩、讓他如此做的」。
「青年人?」中年男子疑問,
「對,青年人吩咐時越略帶遲疑,好像也是受人指使,那瘦子還說,他也覺得這事兒怪異,曾偷偷的窺探過他所包下的莊園,……」。
「結果呢?」
中年男子對這個非常感興趣,小如說道︰「在主房,他看到了倩影,青年人對那位女子畢恭畢敬」。
「那有沒有可能是那小丫頭的隨從,故意故弄玄虛」。
「應該不會,瘦子說,他看到的那副倩影雖然身材亭亭玉立,卻是鶴發,……」。
「鶴發?」
中年男子不可思議起來,問道︰「後來呢?」
「瘦子說,他剛走進房門的時候就被打了出來,沒看清楚是什麼人,總覺得一股推力很強大,便摔出了院門很遠,……」。
「看來對方的內功非同凡響」。
講到這里,中年男子似乎有憂慮,小如看在眼里,不屑一顧地說道︰「難道我們還會怕他嗎?」
「不是怕他們,是不知道他們的底細」。
「小如會竭盡全力去追查,!」
「不必了,我們的目標是從飄雲山走出來的那小丫頭」。
「小如明白!」
遲疑了一會兒,中年男子說道︰「你說,小丫頭在城東出現後,再也沒有回到過蓉城第一樓?」
「是的,蓉城第一樓出了人命,客棧管事認為是那小丫頭和那小子所為,便報了管,差役緝拿,那小丫頭大鬧公堂,之後,便杳無蹤跡」。
「這麼說……?」
中年男子鳳目微睨,微一沉吟,突然肯定地說道︰「那小丫頭沒有來得及回蓉城第一樓取他們的行李,他們的行禮還在蓉城第一樓」。
「應該是的」。
「走,里面看看!」
中年男子用手中的折扇輕輕一指前方,踏步向蓉城第一樓的門口走去。
蓉城第一樓的八扇大門是緊閉的,只有一排華麗的紅燈在門檐下懸掛,隨著輕輕的微風,在半空搖動。
听得一身吩咐,小如趕忙快走幾步,來到客棧的正門。
「且慢!」
中年男子突然叫止了一聲,小如愣在當地,沒來得及叩門上的門環,中年男子在門前細細的聆听一陣兒,不屑般的表情,輕哼了一聲,幽幽地說道︰「看來這蓉城第一樓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平靜」。
「主人的意思?」小如困惑起來,
「叫門吧!」
「是!」
當當當,
深夜中,清脆而響亮的叩門聲響起在蓉城第一樓的門外,不多久,客棧里面有了響動。
如今的蓉城第一樓,室內燈火通明,因為出了人命,且又死的如此恐怖,更有人懷疑是妖孽索命,每個人都心驚肉跳,客商早嚇跑得無影無蹤,店主想逃,無處容身,只能心存顫栗,戰戰兢兢的宿身在客棧,更把里里外外弄得燈火通明,企圖用光來嚇走妖孽。
心里得到了平靜,店主又鬧心客棧的生意,鼎盛如火,滿目蕭冷,一個上午與下午的區別,看著真是鬧心,因此,便早早的關門睡覺。
門外的門環突然響起,把守夜的店主和僕役嚇得騰身而起,當當當,摳門壞的聲音依然響著,他們倆心驚肉跳。
「店主,速度來開門,我家主人要見!」小如在門外似是嚴聲喝令般呼喊起來。
「誰這麼大的氣勢?」
當听到是人的聲音,釋懷了心中的恐懼,店主開始抱抱怨怨起來,趕忙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讓僕役跟著,一起去開店門。
「老板,他們是人還是鬼?」僕役嚇得哆哆嗦嗦,跟在店主身後,
「少廢話!」店主斥責一句,
待客的大堂用通明的華燈照耀,店主和僕役從一旁的值班房走了出來,噠噠噠地踏木板聲,回響在整座大堂,更增加了一層‘空曠’。
「店主,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讓我家主人等這麼久?」
「來了,來了,好看的小說:!」
僕役隨口答應一樣,隨著店主前來開門,為防身起見,半路上,僕役應手抄起了放在櫃台前的木棒,以防不測。
門「呀」地一聲開了,門口的光亮並不是太亮,攙和著柔和的月光,顯得更加詭秘,店主定楮正視,要打量立在門口的人。
「讓店中所有的人都退到後院僻靜的廂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一切又太貿然,店主只看到了一高一矮的兩個人,‘矮人’突然把手中的一物伸到他的眼前,更是盛氣凌人的說道。
「哎呦!」
「哪里?……」。
店主嚇了一跳,趕忙畢恭畢敬起來,說道︰「貴客來到,有失應迓,恕罪,恕罪!」
雜役看不慣小如這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在小如一聲吩咐後,便用手中的木棍指向了小如和中年男子,和店主說話在同時進行。
‘來的’兩個字都來不及說出來,小如驀然一抬腳,踢向了伸向她的木棍,雜役手拿不穩,木棍向後便來,正中他的額頭,一下子,等于把自己打了個仰面朝天。
「混賬東西,真是該打,敢對貴人不敬?」
店主回身向雜役斥責起來,雜役變得如墜霧中,
「認得這塊玉佩便好,還不快按吩咐去做?」
「是是是,小的遵命!」店主趕忙又向小如點頭答應,扶起暈暈呼呼的雜役,雜役踉踉蹌蹌的站起身,唯唯諾諾地跟著走了下去。
「老板,他手中拿的是什麼?」
不是小如氣勢,也不是小如有譜,而是他的身份在于此,剛才讓店主看到的玉佩是件絕世珍寶,圓形,紅黃雙色揉合,晶瑩透亮,五彩霞光在上面想要溢溢欲出一樣,迎合著燭光,發出淡淡的瑩光,清晰能看到上面有兩個陽文「淳于」。
玉佩的價值不在于奇珍異寶,價值連城,而是它的作用,這是天下第一家至高無上的信物,持此物,但凡天下間三十六坊,七十二業,招牌上有‘第一’字樣的,便可以在這里白吃白喝,對其店主可以呼來喝去。
想想此二人的身份和來歷,和天下第一家月兌不了干系。
中年男子手持折扇,踏步走入了店門,欣賞著這家屬天下第一家管轄的蓉城第一樓,小如也開始忙動起來,嫌客堂內的明燈不夠亮,把里面所有的巨燭,華燈一一點燃。
隨著燈亮的加強,客堂下層的每一個的角落都被照亮,這間門面的規模真的不小,縱橫寬度一眼望不到邊一樣,分上下兩層,上下兩層足足放著一千多張桌子,桌子上鋪著錦緞桌布,凳子是雕花圓凳,漆工透亮精細,好不奢華。
最顯眼的是店內中間的舞台,輕紗落幕,舞姬歇業,顯得已經很冷清了。
可能是在高位久了,已經養成了習慣,中年男子情不自禁輕手一揮,來回游走了一下,一股柔弱的勁風使出,將舞台上的輕紗幕簾嵌在左右的兩邊柱子上。
噠噠噠一陣回響,中年男子踱步踏上半圓木橋,登上一米來高的舞台,小如跟隨其後,中年男子把手一伸,小如立刻躬身接住了他手中的折扇。
就這樣,一直不說話,停頓了好大一會兒,中年男子突然威目一挑,看向了遠處的樓層,嘴角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意。
「注視我這麼久,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