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項華開始厭煩了,很不愛听這句話,然而,不管項華愛不愛听,福伯還是接著說著,「我敢斷定,他從來沒有殺過人,……」。
「?」
項華眼前一亮,非常驚奇這句話,一個有著如此高深武功的人,竟然沒有殺過人?簡直少見,福伯又道︰「而且,他還是中原人!」
「可是我們並沒有听說過這樣的人,……」。
講到這里,項華更覺得不可思議起來,福伯沉吟了一下,說道︰「可能是某一位隱士的親傳弟子,剛出來行走江湖的」。
「真會是那樣嗎?」
項華忍不住又看向了青年人,更多了一層疑問,沉吟著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從來沒有在江湖上行走,曾經又是隱居,那他是怎麼認識這位姑娘的?」
不得而知,福伯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因。
項華想著想著,又害怕起來,「難道他是貪戀這位姑娘美色?想要圖謀不軌?」說著不禁又注視起青年人。
篝火照耀下,青年人席地而坐,盤膝凝神,一副英氣的面孔,透著一股閑定的氣質,項華歪著頭,左看、右看、喃喃自語,
「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采花大盜」。
福伯很無語,不明白項華怎麼會把青年人想成是采花大盜?
長夜漫漫,項華吃過了烤雞,便盤膝坐在火旁養神,朦朦朧朧中睡著了。
項華睡著了,福伯睡不著,別臉又看向青年人,見他站起身,拿著手中的一件斗篷來到景心跟前。
此時的景心,早已酣然大作,坐在垂下來的樹藤上,背靠大樹呼呼,青年人為她蓋了斗篷,都沒有覺醒。
時過子時,一勾明月高掛,深林中寒意侵襲,涼風習習,福伯睜開了雙目,起身從行李里取了一件披風為項華披上,看著項華,在心里嘆息,心疼項華身為‘天下第一家’的小主人竟為一個女娃,在深山老林中受這份委屈。
福伯想著,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起身回到原地,從懷中取出一個盒子,有手掌大小,里面有字條,有短筆,有硯,雖然小,但文房四寶一樣不缺。
福伯提筆,借著熊熊的篝火,在小字條上寫了一會兒,又站起身,在他的坐騎上取下個小布袋,拎著往深林遠處走去。
青年人驀然睜開了雙楮。
越走越遠,福伯感覺離景心和青年人已經很遠了,這才解開布袋,里面裝著一只鴿子,它是一只‘飛鴻傳書’的信鴿,福伯將寫好的字條裝進了鴿子腿上的竹筒內,用蠟丸將口封住,雙手向上一拋,
撲稜稜,鴿子飛了起來。
黑夜之中,鴿子振動翅膀高飛,突然,卻從空中掉了下來,只見一道黑影,從福伯身旁一閃間如同鬼魅般停到鴿子墜落的地方,其他書友正在看:。
「你是什麼意思?」
福伯語氣中微帶怒氣,
黑影是青年人,他沒有睡覺,而是感覺著項華,福伯二人的一舉一動,福伯神神秘秘的離開了篝火旁,他便尾跟了過來。
青年人認為,果然詭異,項華的僕人三更半夜放飛了一只鴿子,便不客氣,用「拈花飛葉」神功,用樹葉將鴿子打落。
青年人不慌不忙地低身撿起了地上的鴿子,扯下它腿上的竹筒,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竹筒舉起。
一怒後,福伯又心平氣和下來,睨視著,冷冷地說道︰「小少爺出門在外,給我家主人寄封家書,你也要干涉嗎?」
青年人吹亮了火折子,取去了里面的字條,在他打開之際,福伯念道︰「小少爺一切安好,勿念,只是與莊主微鬩!」
字條上的字,果然是這些,只是上面多了一個圓色的紅戳,陽文篆書「淳于」,為這兩個字,青年人微微動容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了原有的冷漠,將信伸向了火折子。
「你,不要太過分了!」
看罷字條,青年人不解釋,就火燃了,為此,激怒了福伯,福伯手指斥責,卻不敢大聲,而是一字一句的責斥。
青年人還是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呼的一口,吹滅了火折子,起步離開了這里。
都是技不如人惹的禍,福伯心中憤憤不平,可是,再氣惱,再氣怒,也不會出手和青年人動武,理智的他知道自己是做什麼的,全心全力保護小主人,不會明知道打不過人家,還去再取其辱。
最後,只得各自回自己原來的地方休息。
月影東斜,正是子夜陰氣最重的時刻,景心身旁的篝火馬上要熄滅了,青年人起身為她添了干柴,讓火燃得更旺些,青年人回過身,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景心,景心依然酣然大作,渾然不覺。
青年人又回到了他的篝火旁,盤膝而坐,閉目養神,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瑟瑟樹葉聲響,嗚嗚笛聲細如絲,
子時剛過,有一股隱隱約約的笛聲響起,青年人警覺性地睜開了雙眸,緊接著,不遠處的樹枝晃動了起來。
一處響,處處動,景心所在的地方,四面八方的高樹開始抖動起來,青年更是一個飛身,擋在了景心的身前,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游目四周,靜听著周圍的動向。
鏗鏘笛聲,越來越近,里面蘊含著無限的內力,讓人的心神不寧。
「小少爺,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躲在我的身後」。
四周異動,福伯、項華也有所警覺,福伯挺身擋在項華的身前,拉開架勢,以防不測,只有景心,依然美夢正香。
說時遲,那是快,異動響起後,月夜幽暗,四面八方飛來好多龐然大物,幽黑色,是如此的詭異。
「咚!咚咚!」
一起飛來,一起落下,龐然大物把地面震的微微顫動。
月色幽暗,陰氣交匯,看清了,睹明了,這些‘龐然大物’竟讓人如此的森然,它們是九具幽黑發亮的棺木。
「大膽,誰驚擾我的好夢」,好看的小說:。
隨著棺木的到來,響起了‘砰砰’之聲,驚醒了美夢正香的景心,項華一個箭步,擋在景心身前,說道︰「不用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無禮,誰讓你靠我如此接近?」
景心勃然大怒,突然,只听「砰」地一聲,九具棺材同時開棺,里面蹦出九個四肢**的人來。
項華、福伯、青年人的身前,篝火未燃盡,把地面上的棺木照的清清楚楚,里面更蹦出來了‘僵尸’。
「詐尸了!!」
看到這些,景心嚇得驚叫不已,
真的嚇著了,景心大叫的同時,激發出自身的真氣,只震得人欲聾,鳥四驚,驚心動魄,枝葉飛落。
青年人皺了皺眉頭,項華惹不起的說,福伯一心護衛著項華,雖然被景心的叫聲分了神,再次轉化過來,也就是了。
福伯小心戒備著,一直注意著這些棺木,見里面跳出了‘僵尸’,頓時又對項華非常鄭重地說道︰「在福伯身後,不要強出頭,知道嗎?」
看到福伯如此緊張的樣子,項華也跟著擔憂起來,問道︰「福伯,他們沖著誰來的?」
「不管是沖著誰,福伯拼了性命也會保小少爺無虞」。
「他們都是什麼人?為什麼如此陰森?」
「他們不是人」。福伯森然地說道,
項華倒吸了一口涼氣,福伯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是行尸」。
「行尸?」項華疑問起來,
「對!」
「什麼是行尸?」
福伯說道︰「行尸是死去的人,是習練巫術達到最高境界的證明,這些死尸都是用劇毒浸泡過的,沒有知覺,不知道疼痛,听笛聲的指令發出攻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所以他們叫行尸」。
死了的人?還能動?這真讓項華大開眼界,有點目瞪口呆,不可思議,
「行尸?那、那個吹笛的人難道是他們的主人?」
福伯點了一下頭,又道︰「待會兒打起來,千萬不要被這些行尸傷到,即使一點小擦傷也不行」。
「我會小心的!」
听福伯說的如此鄭重,項華哪里還敢怠慢?立刻從腰間抽出一條短鞭,這是他防身的武器,盡管不怎麼順手,也比徒手肉搏要好很多。
行尸,本來像‘木乃伊’一樣,**的從棺材里飛起來,隨著笛聲的轉變,一起跳將出來,緊接著,笛聲驟變,行尸的行動變得迅捷,紛紛向景心攻擊了過去。
福伯說行尸有毒,青年人也听在耳中,同樣不敢有一絲的怠慢,因為沒有兵器,一個縱身,在頭頂折斷一根樹枝,真力灌入,比利器還要硬三分。
行尸來攻,青年人緊緊的看護著景心,用樹枝毫不留情地向行尸抽了過去。
一招下去,橫掃千軍,三頭行尸隨著青年人的出招,毫無反擊之力,竟被打翻在地,然而,隨著一聲笛聲,高亢之音的激起,行尸又迅速地跳將起來。
為此,青年人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