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一個繁華富饒沒有稅負的地方,山水環繞,四季如畫包圍著這座錦繡「皇城」,這里,有頂級的人物,這里,有最奢華的富貴,這里,有最強悍的勢力,在他們的威嚴下可以將任何的事物捏成齏粉。
「我們到了,就是這里!」
一輛馬車,兩匹快馬,輕車簡從,日夜兼程,從幾百里之遙的斷浪崖趕到錦城東郊一處叫做‘天外天’的山坳。
他們是景心,趙霞,葉軒,花橙和身中食人花毒的無名。
幾天前,巫界山莊危機,在項回心揮刀向景心砍落的同時,因為百變神器現世,天地海水匯聚的焦點猶如失去了榫頭一般,再也無法支撐,巫界山莊頃刻間崩塌在天地之間,他們一起跌入了大海。
隨風逐流,他們幸而沒有死,當景心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趙霞等女出現在她的眼前,趙霞搭救景心,並非偶然,而是時刻在暗中保護著景心,景心從來都不知道,無名和趙霞等女是‘一伙兒’的。
景心如何任性,趙霞是知道的,為了保護景心的安全,為了遵從東方琦的命令,這是不得已的權宜之計。
見到趙霞救了她,景心第一反應便是想逃,經趙霞解釋,不會再把她押回玉溪宮,景心才算寬心,原來,東方琦一直有這樣的一個諭令,如果實在勸景心不能回玉溪宮,便讓景心在中原尋找仇人兩年,如果在兩年內沒有結果,便要斷掉報仇的念頭。
景心也會從權,管他是兩年還是二十年,最重要的是,如今趙霞沒有強制她回玉溪宮,當景心想起無名時,無名已經命危。
無名不但身受重傷,而且還種了食人花毒,食人花毒唯有食人花的葉子可解,這便是所謂的以毒攻毒,可是,食人花在飄雲山斷子絕孫,斷浪崖食人花王又逃之夭夭,到哪里才能找到食人花的葉子?
無奈之余,不得已之中,無名道出了他的師父,于是,眾女便馬不停蹄趕往錦城東郊的‘天外天’山坳。
啪地一聲,
一盞精致的釉彩瓷茶碗兒被人重重的打落在地,和地上的楠木地板撞擊,摔得粉碎,室內的空間頓時變得壓抑。
「無能之人,一無是處,只會給我丟臉,讓他們走!」
一個女人,面如粉桃般細女敕,卻是一頭鶴發,身材苗條,有些發福,腰系大紅色‘蝴蝶’腰帶,下垂百褶石榴裙,身披一件絲質輕柔的寬袖外衫,上面繡著‘百鳥朝鳳’。
尊貴,奢華,一副貴氣的‘老婦人’,臉上露出了憤怒的顏色,驅趕起她門外的來客,門外的來客是誰?是景心。
無名的師父,博古通今,有天下第一藥師之稱。
談到靈隱士,不但無名臉上有異色,趙霞等女的臉上也有,若不是景心傷心欲絕不要看著無名死去,無名斷然不會把他師父的名字告訴景心的。
景心是一個粗心的女孩子,听說錦城‘天外天’有這樣一位藥師聖人,便非常高興,抱著希望,輕車簡從,快馬加鞭的來到錦城‘天外天’,找到了靈隱士所居住的精舍「素問雅舍」。
看到‘素問雅舍’四個字,景心更是喜從心來,「素問」是誰?他和黃帝齊名,是醫者聖祖,以這樣的名字題門匾,其主人的醫術絕對不同凡響。
「有人在嗎?有人在嗎?」
來到這里,趙霞等包括無名在內,都變得無語,連去叫門的事情都沒人上前,景心一團熱心要求醫,哪里留意趙霞等人的表情,首先跳下馬車去叩門,其他書友正在看:。
叫了兩聲,正房內出來一個大方得體的小童兒,年紀不大,有**歲的模樣,頭上揪著倆抓髻,眉宇一點紅,一身簡單的青綢短衣。
「你是何人?來這里作甚?」
隨著一聲木閂磕踫的聲音,開了一扇門,小童兒立在門口,沒有請景心進來的意思,而是趾高氣昂般問了一句。
「請問一下小妹妹,你家主人在嗎?我是無名哥哥的朋友,前來拜會!」
听到無名兩個字,小童兒臉上露出了冷色,又忍不住問道︰「有何貴干?先說出來,我好稟報我家主人」。
「你怎麼這樣?這里好歹是無名哥哥的家,你怎麼這麼冷淡?」
「這就不管姑娘的事了」。
「你……」。
景心實在受不了小童兒不冷不淡的樣子,小童兒更是不屑一顧地說道︰「你倒是說不說?如果不說,就恕不奉陪了!」
「等等!」
小童兒關門要走,景心伸手推住了門板,無可奈何地說道︰「無名哥哥受了傷,急需救治,我們特意趕來求她老人家援手的」。
「在這里等著,我去稟告我家主人」。
景心的意思,小童兒听明白了,仍然是一副輕慢的表情, 地一聲,在關門間,露出了蔑視的眼神。
「什麼意思?」
貌似被‘拒之門外’,貌似被不屑一顧,景心心里說不出的窩火,甚至抬腳想在大門上踹一腳,最後,還是忍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時間真的好長,閑來無事,景心觀看起這所住居,主房和配房加起來不過十來間而已,地方雖小,卻非常的精致,非常的特殊,院外籬笆環繞,用金片餃接,根根木樁,是上等的紅木,頂頭雕花銘刻,做工極為的精細,房屋不高,卻是在空中建築,無數的木樁支撐。
兩旁扶欄是銀色的漆藝制作,上面繪畫著什麼,太遠了,看不清,景心哪有心思去研究建築的特殊,只是一眼看去讓她肅然起敬而已。
時間仍是一分一秒的過去,景心顯得焦躁不安,伸手想要再次敲門。
「孫少主!」
車轅旁的趙霞,感到有些緊張似得叫了一聲,景心回過頭,趙霞說道︰「孫少主不能無禮,我們還是耐心等待吧」。
「你看剛才那小童兒不可一世的樣子,竟然如此的怠慢我們」。
「我們畢竟是有求于人」。
「可這也是無名哥哥的家,他是無名哥哥的師父!」
講到無名的師父,馬車中的無名,那張精神憔悴的臉上更顯得黯然蒼白,
「我們還是耐心等等吧?畢竟我們是有求于她老人家,畢竟名公子師父的輩分在那兒,我們不能壞了規矩,沖撞了她老人家」。
景心長長地吐了口氣,趙霞又道︰「還是耐心等等吧?希望以我們的誠心等待,換來名公子師父的恩典」。
景心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更有些不能理解,無名是靈隱士的弟子,听說徒兒受傷了,那種‘舐犢之情’應該會立刻出門接入家中,精心治療,可這個靈隱士,偏偏擺出這麼大的譜,比陌生人拜會還要冷三分,。
「好吧,我再耐心的等等!」
最後,景心還是答應了趙霞,趙霞說的是對的,不管無名的師父多麼冷淡,以禮,以誠對待是沒有錯的。
「無名哥哥現在還好吧?」
頓了一下,景心又關心起無名,
趙霞說道︰「剛吃了一顆續命的丹藥,暫時無礙!」
正在此時,素問雅舍的院門開了,景心回過頭,欣喜地走上前,說道︰「靈前輩是不是要請我們進去?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醫治無名哥哥」。
「哎——!」
小童兒擋在景心的身前,更推起了景心,斥道︰「你做什麼呢?怎麼亂闖,我家主人幾時說讓你們進去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家主人有命,無名有辱使命,帶傷而歸,有辱師門,讓你們速速離開!」
「不可能!」
景心突然大斥了一句,多麼不能理解,甚至都在懷疑自己的耳朵,她的無名哥哥,怎麼有這樣一位薄情寡義的師父?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的話已經傳到了!」
「你在撒謊!」
「我沒有!」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根本沒有把我的話傳達給靈前輩,……」。
「你冤枉我,我不會違背主人的意思」。
景心不肯相信小童兒的話,當听到‘不肯醫治’,‘速速離開’的話後,那剪水雙眸中閃出了水汪汪的淚花,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無名死去。
這樣的結果,在馬車中的無名,早預料到了。
「我的話你根本沒有對無名哥哥的師父說,無名哥哥受了傷,她老人家疼惜還來不及,不可能這麼說的」。
景心看著小童兒,眼眶中的淚水終于淹沒出來,心里一片迷茫,唯有拿這些話欺騙自己,听到這些話,無名心中更是一陣陣的酸楚。
「我沒有撒謊!」
小童兒顯得有些憤憤不平,她的年紀尚小,不太懂這些話對景心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多麼的絕望,她只知道听吩咐做事。
「你哭也沒用!」小童兒又道,
「誰說我哭了!」
景心擦干了眼淚,一臉的強項,小童兒又道︰「我家主人讓你離開這里,不要再糾纏了,快點離開」。
「混賬!」
景心大斥一聲,為這一聲斥,趙霞的心像是被人猛然揪了一把一樣讓她感到害怕,景心說道︰「我不再和你廢話,把門讓開,我要親自見靈老前輩!」
「絕不可能!」
「孫少主!」
趙霞像是很害怕一樣叫了一聲,景心根本沒有听到,一把將擋在門口的小童兒推開,邁開步子,裙擺生風般走進了素問雅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