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在的地方離景心舞劍的地方很遠,是遙望過去,滄海大罵,項天龍他們听不到,項天龍和景心的對話,同樣,滄海也听不到,但項天龍給景心擦汗的動作,滄海看得可是真真切切的。
為剛才項天龍為景心擦汗的那一幕,逐風也多了很多憂慮,更多很多不滿,逐風說道︰「宴請天下名士上瑞鶴仙莊共賞《神龍寶典》神奇,項莊主已經把我們推到了累卵之勢,他和景心,這又是在做什麼?」
「好厲害呀,除了正面對瑞鶴仙莊下手,他已經開始對景心下手」。
滄海說著,憤懣的表情難以抑制,跨步向梅竹林走去。
「師父不能沖動!」
滄海著怒了,看著他表情要對項天龍不客氣了,逐風畢竟算一個‘旁觀人’,他趕忙擋在了前面,攔住了滄海,
「你閃開,我要教訓這個自以為是的東西」。
「不可呀師父!」
逐風著急的勸阻一聲,又一次攔住了滄海,說道︰「師父息怒,這次的事項莊主做的是失當,但這些年來,他為人正直,豪爽,除暴扶弱,被天下奉為正義宗師」。
「少說他那道貌岸然的一面」。
滄海勃然斥責「你剛才都看到了,為了《神龍寶典》他把主意都動到景心的身上了,我還一直在困惑呢,景心在沿邊駕馭《神龍寶典》,救了那麼多的漁民,為什麼傳播的如此迅速?今天看到那張帖子,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早有預謀」。
逐風的看法和滄海何嘗不一樣?不過他比滄海冷靜一點,滄海關心景心,怕景心有閃失,事事就變得沖動了。
逐風語重心長
「那也要冷靜呀師父,如果這樣沖過去,和項莊主翻臉,這不是正中了他的計嗎?景心會怎麼想?她百分百會站在師父這一邊嗎?」
「這?……」。
一句話,把滄海點醒了,滄海瞬間冷靜下來,喃喃自語,「對,我要冷靜,我不能上了這混賬的當」。
「師父英明,事事要三思後行」。
「有了!」
滄海心生一計,對逐風說道︰「逐風,一會兒把項天龍叫到我的禪房來,我有話要跟他說,想讓我上他的當,門兒都沒有」。
*****
景心在梅竹林和項天龍玩兒的很開心,學的也很開心,不知不覺,金烏西斜,已經到了日暮十分。
項天龍要走,景心還是那麼的依依不舍,把他送出瑞鶴仙莊,「項叔叔記得明天再來看心兒,……」。
「有時間我一定再來!」
景心的一顰一笑,時刻牽動著項天龍的心,項天龍已經‘忘乎所以’了,景心更是依依不舍地說道︰「那心兒先回去了,項叔叔要看著心兒離開」。
項天龍好笑了一下,不明白景心為什麼總喜歡讓他看著她離開,「快回去吧,門口風大,別著涼了」。
「嗯,好看的小說:!」
景心點頭答應,轉過身,蹦蹦跳跳地跑過門樓,不免再回頭囑咐項天龍一定要常來。
景心的身影看不見了,項天龍心中也有些許的悵悵,準備打道回天下第一家,身後突然有人叫道︰
「項莊主留步!」。
項天龍回過頭,見是逐風從門樓中走出來,心里便是一沉,項天龍猜度著,會不會是滄海要見他?
一切都讓項天龍猜對了,是滄海找他,背著景心,逐風把項天龍領到滄海的禪房,這次滄海臉上沒有憤怒的表情,但也沒有和色,面無表情的,見到項天龍進來,也沒有說一句看座,看茶之類的。
房間沉默,主人表情沉默。
滄海突然變得如此冷淡,項天龍知道是怎麼回事,因為那帖子的事,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也不覺得過分尷尬。
項天龍進入禪房後,滄海在坐榻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過了好久,項天龍也站了好久,
暮色降臨,室內掌燈,
項天龍終于忍不住問道︰「不知禪師喚天龍來有什麼吩咐嗎?」
又沉默了一會兒,滄海不得不吐了口氣,他雖然惱恨,這次叫項天龍卻不是為了動手打架的,滄海偽裝了一副憂慮的樣子,
「有,是讓你看一件東西」。
「看一件東西?」
項天龍感到奇怪起來,滄海為什麼沒有為諫帖的事發怒而是讓他看一件東西?
在疑惑間,逐風端起茶幾上的托盤,來到項天龍的跟前,上面有兩碗茶,金黃色釉彩琉璃,紅字‘福’字茶碗兒,看茶碗兒的外觀,貌似是中午景心端來的那兩盞。
「這是?」項天龍疑惑起來,
逐風說道︰「項莊主打開看看吧!」
項天龍滿懷疑問,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將茶蓋兒拿開,里面是兩杯已經涼透的茶,茶葉有所不同,一盞葉片展開,一盞芽女敕微曲,都沉于水底。
項天龍思忖,難道滄海以茶寄語,瑞鶴仙莊和回心山莊的關系到此為止了嗎?
項天龍想一點沒錯,滄海以茶示意,但其中還有一重目的,滄海卻不說第一重目的,而是說在了茶上。
「項莊主,你說這兩杯茶有何不同?」
「項莊主?」
項天龍恍如做夢,听到‘項莊主’三個字,項天龍的心就明了了,滄海已經和他保持了距離,讓他心中恍惚起了一種擔憂,到此時他才覺出了送諫帖的事,他是如此的‘欠’思量,原來,他的心被景心牽扯住了,有了顧慮。
項天龍趕忙說道︰「禪師誤會了,今早玉瑾山莊的祝莊主,還有金鎮山莊季莊主來到寒舍,這諫帖是……」。
想到得罪滄海後會與景心有距離,項天龍竟開始解釋起來,
「不用多說了」。
滄海語氣沉重,似是斥責地打斷一聲,項天龍頓時無語在當地。
「我們繼續說茶吧!」。
滄海不得不再壓抑壓抑心中的氣惱,又轉到茶上,項天龍開始困惑起來,滄海第二次說到茶,這茶里有什麼玄機?
「這茶有什麼問題嗎?」
項天龍當局者迷,只想到了滄海在示意,瑞鶴仙莊和回心山莊的關系從此冰涼,其它的,再也想不出來,
滄海淡淡地說道︰「那是兩種不同的茶葉,我們喝的是兩種不同的茶水,……」,其他書友正在看:。
「茶房用品,是禪師的家事,這與天龍有何關系?」項天龍實在困惑了,當話出口後,突然想到,這茶是景心端來的,並且說是她親自調制的。
為此,項天龍心中又生了一次隱憂。
滄海繼續說道︰「回想當初,還是在這間客廳,第一次,听你贊茶,當時我非常的困惑,茶功是極品,可是,我的茶卻沒有你所說的味道,今天你再次談出味道,看到景心,看到這茶,我才恍然而解」。
滄海一席話,如同警醒夢中人一般,兩盞茶,一眼看出是兩種茶葉,如此細膩的味道,如此用心的‘示意’,項天龍百感揉合,說不出的味道。
「景心不小了,……」。
滄海伸手比試著景心的身高,是如此的感觸,「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在她這個年紀,很容易用錯情,我是他的曾爺爺,也是她在中原唯一的親人,我不要看到她這樣彌足深陷下去,……」。
滄海沒有把‘窗紙’點破,懇請的味道語重心長,又以這兩盞茶為證,項天龍如何听不出來?
項天龍心中一陣悵悵,他對景心一直視為‘舐犢之情’,竟然陶醉其中,忘乎所以的忘記這樣的感覺也可以理解為男女感情。
項天龍位居尊崇,雖然有家室有子女,但在這個時代,討幾個年輕漂亮的小妾,不但不會被人說三道四,還會被認為是風流雅士,可是,這樣的‘小女子’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她是滄海禪師的曾孫女,不管景心和項天龍之間的關系是不是男女感情,這種曖昧的表現,是滄海不能讓其發生的。
名聲、地位的負擔,項天龍也深知道不可僭越。
沉默了好久,項天龍幽幽地說道︰「禪師的意思天龍明白了,天龍一定不會讓禪師為難……」。
看著項天龍悵悵的表情,神色說不出的苦澀,說出了這樣的話,滄海在心里吁了口氣,不免又有些許的得意,在心里恨道︰「等著,等景心和你的關系疏遠了,我再好好的和你算這一筆筆的帳」。
……
一天,兩天,三天,三天過去了,項天龍不再上瑞鶴仙莊,無疑,景心焦灼起來,若是平時,即便項天龍瑣事纏身,也會派人來送封書信,可是,三天來,項天龍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信,不免讓景心猜想連篇。
「讓開!為什麼不讓我出去?」
瑞鶴仙莊的門外,響徹了景心的呵斥聲,守衛攔住了景心的去路,不讓景心出莊,可是,葉軒備好的快馬就在石階下,真是‘觸手不可及’。
因此,景心斥責起來。
「曾少主恕罪,屬下也是奉命行事!」
「混賬!奉什麼命?我的駕你也敢攔?」
守衛還是一臉的和色,「屬下也是身不由己,主人有命,但凡有出瑞鶴仙莊者,一律要有手諭,按尊卑職位不同,要有上級手諭,因此,曾少主要有主人的手諭才能出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