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乘坐的改造商務車就像一輛小型裝甲車,一路上沒有遇到太大的麻煩,從梁峰的家里出來後,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大家就回到了學校。
他們的學校位于福川市偏東方向,佔地面積相當廣闊,還擁有農學試驗用的林地和作物園,對于全校三萬多人來說還不算擁擠。
這場病毒危機爆發後,隨著外界秩序變得越來越混亂,學校也開始有意限制人員進出,並組織師生進行防止暴力襲擊的演練。
大學校園里的人們也知道當下的處境,所以幾萬人都表現得很團結,在校領導們的組織領導下,福川科技大學儼然已經成為了如今福川市里的一大勢力。相比于以暴力犯罪為手段、以滿足利益和y 望為目的黑社會不同,學校的目的只是在混亂的情況下保持著自己的一方安樂。當然憑借著學校里龐大的青年軍數量,就算有哪個居心不良的團體想打他們什麼主意,最多也只能想想罷了,真要把學校惹毛了不但得不到任何好處,說不定自己還會惹上一身麻煩。事實上只要學校方面不干涉到別人的利益,那些外面剛剛形成的組織也無力主動去與他們發生爭執。
他們的車在進入學校大門前就被守候在那里的安檢人員給攔了下來,如今安檢的人員已經增加到了十幾人,全部都是由校內的學生組成的,而且個個手里都還拿著棍子刀具等武器,堂堂一所高校,竟然變成了一個大幫派模樣,這就是生存壓力逼迫下的現實寫照。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里做什麼?」在幾人下車後,一名負責安檢的學生走上前盤問。
「我們都是這里的學生啊,生物工程大二的,喏,這是學生證。」電腦趕緊遞上自己的學生證,其他幾人也紛紛掏出自己的學生證遞上去。
負責安檢的學生一一看過學生證,最後又把眼光落到了梁峰身上︰「你的呢?」言語中帶著蠻橫的口氣,完全不像是個學生樣子,反倒跟社會上的**更像些。
「他和我們是同班的,學生證弄丟了,學長您就行行好讓他一起進去吧。」電腦堆著笑臉說道,本以為都是同所學校的學生應該會通融的,可他沒想到話才說完就被對方給一口回絕了。
「不行,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想借著自己學生的身份帶個冒牌的外人進來,我看你們這車就有古怪,弄得這個奇怪樣子,你們肯定是收了他什麼好處才想把他帶進來的吧?」說話間負責安檢的十幾個人都往這邊走來了。
「都說了他也是我們學校的,叫梁峰,當時以728的高分被我們學校錄取的你們不會不認識吧?」佳茗忍不住就說了出來。
「哦,那個人我倒是听過,現在也就大二而已嘛,對我們研究生來說還只是菜鳥罷了。管你是誰,現在沒學生證就休想進去,除非……」
「學長你們也別為難了,我們以前見過的,是吧?」梁峰在那看似隊長的學生話還沒說完前就走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往邊上拉,另一只手上的兩沓鈔票也順勢塞進了他的口袋里。
「呃…啊,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沒錯,你就是梁峰,最近太過謹慎我都差點把你給忘了,走吧走吧,你們趕緊進去,外面危險著呢。」那人手捏著口袋試探了一下厚度,隨後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主動讓安檢人員開門放行了。
「嘿,你這跟他說了什麼話呀,怎麼他一下就讓我們進來了?」把車開進學校後電腦很好奇的問。
「沒說什麼呀,你不是都听到了麼?」梁峰一擺手︰「我只不過給他塞了兩萬塊錢罷了。」
「我暈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俗腐朽了,動不動就用錢說話,跟那些土豪有什麼兩樣啊?」听他一說大家才恍然大悟,許薏更是被他那暴發戶般的擺手滑稽樣逗得樂了起來。
「我哪土豪了,我只是用那些錢為我們進校門鋪條路,或者說用錢讓那人說了句對我們有利的話罷了,這叫藝術,懂嗎?」回到學校,梁峰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也開起了玩笑。
「天吶,梁峰你原來也這麼滑頭ji n詐的呀,我必須得重新認識一下你才好了,要不說不定還真被你給騙了呢。」許薏也裝作一副懷疑的神s 對梁峰嗔道,頓時引得一車人大笑不止。
學校如今的情況和之前已經完全不一樣,沒有人再去學習,除了不時去打听打听外面的情況,就只能無所事事的在學校里呆著,根本沒人敢出校門去。沒有了目標,甚至還有種絕望的感覺,原本人們散步的林地中、學習的教室里、宿舍甚至大庭廣眾下到處都有情侶在肆無忌憚的親熱,他們在用這種對y 望的陶醉來麻痹現實帶來的恐懼和茫然。
相比之下,那些單身的人們則大多都成天躲在寢室里不出去,有的則會到外面晃悠,尋釁滋事,學校已經逐漸演變成一個治安混亂的小社會,打架猥褻之類的違紀事件也時有發生,學校領導根本管理不過來,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殺人強ji n、不鬧得太大也就都不太過理會了。在這樣的形勢下學生們也紛紛開始以班級、專業等為組織抱作一團,互相爭奪,霸佔學校里的各種資源。只是大家對于軍隊解除隔離還是抱有很大希望的,不想以後被j ng方追究責任,所以大家行事也還保持著克制,才不會引起超過限度的行事犯罪事件。
人x ng其實是適應x ng很強的東西,當危機來臨、所有人都面對著死亡威脅的時候,每個人為了爭得更多有利于自己生存的資源,都會本能的提高憂患意識,學會趨炎附勢、恃強凜弱。這一點,就連原本道貌岸然的講師教授也不例外,他們也紛紛組成團體,不斷拉攏有能力的學生入伙,然後仗著勢力強行佔有教室、實驗室、工具等有用的東西,甚至就連學校前後兩個門的安檢權利也是通過競爭產生的。
對于如今被隔離在整個福川市內的近五百多萬人來說,食物自然也成了一個大問題,要不是國家糧食儲備部門及時通過隔離牆的關卡不斷往里面運送食物,再由駐扎在里面的防化軍分發給民眾,那福川肯定早都已經為食物的事發生大規模暴亂了。學校也因此能分到勉強夠三萬多人吃飽的口糧,只是到了最下級、最沒地位的學生手上這些食物就都被打了折扣,不僅只能吃個半飽,而且吃的也都是些剩下來難吃的粗糧和雜食,只是這些人既沒有攀附到好的勢力,自己又沒有找食物的辦法,也就只好忍氣吞聲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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