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知道自己是沒有臉在這里呆了,雖然如此,但他在臨走的時候還是放下了一句狠話︰「郝壞,你給我記住,幾天的面子我王興肯定會找回來。」
「我郝壞隨時恭候。」
郝壞朝著王興豎起了一個中指,顯然在他眼里,王興這種人就算跪著來和他交朋友,他也不屑一顧,事實上有些人也的確不能成為朋友,而這個王興顯然就和王老偏父子不同。
「小郝,你還是把小王叫回來和好吧,他可不是什麼善類,免得以後給自己惹來麻煩。」
「您老就是太軟弱,所以才讓王興那王八蛋欺負。」郝壞心里想著,但嘴上卻並沒有指出別人的缺點,而只是笑道︰「您老就別替我擔心了,這樣的人不足為患。」
「哎!」李文弱長嘆了一聲,也沒有繼續勸說郝壞。
審核組的人走後,郝壞心里可還有件事沒弄明白,不免轉身問李文弱道︰「老爺子,那個八大山人朱耷到底是什麼人?」
「小郝,你開什麼玩笑,難不成是想考考我這老東西,看我是不是有資格跟你做同事。」
李文弱剛剛已經見識了郝壞對于書畫鑒定的能力,也正因如此,他對于郝壞的鑒定能力持肯定態度,想來一個鑒定師能夠只通過書畫本身就鑒定出作者是誰,是件很要功夫的事情。
郝壞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顯然已經成了一個有真本事的鑒定師,所以他也懶得在說自己根本就不懂鑒定,過于謙虛有時候也會讓人誤認為過于驕傲,所以他才換了一個問法。
「您誤會了?我只是想跟您交流一下經驗,畢竟三人行必有我師,大家探討一下嗎?」
李文弱見郝壞小小年紀居然不驕不躁、如此謙遜,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下對他更是不得不高看一眼。隨後,李文弱介紹起了郝壞心中的疑惑。
「八大山人」是明末清初畫家「朱耷」的別號。江西南昌人,明寧獻王朱權的九世孫,明末清初畫家、書法家,被後人稱之為清初畫壇「四僧」之一。
說起朱耷,此人非常有意思,原本是明皇族後羿的他,在大明被「滿清」取代後,痛心疾首的做了和尚。
朱耷當時的法名傳綮,字刃庵。又用過雪個、個山、個山驢、驢屋、等雅號,後來也曾改入道家,但他卻一直以明朝遺民自居,不肯與清合作。
在朱耷的作品不論是鴻篇巨著還是簡易小品,無不以象征手法抒寫心意,他筆下的魚、鴨、等,皆以白眼望天,體現出那濃濃的倔強、不肯妥協的思想。
朱耷的筆墨特點放任恣縱、蒼勁圓秀、清逸橫生,即有渾樸酣暢又有明朗秀健的風神。章法結構從來不拘一格、不落俗套,一句「在不完整中求完整」是對他藝術最大的概況。
通常稱他為「朱耷」,但這個名字用的時間很短,晚年取「八大山人」號並一直用到去世。其于畫作上署名時,常把「八大」和「山人」豎著連寫。前二字又似「哭」字,又似「笑」字,而後二字則類似「之」字,哭之笑之即哭笑不得之意。
朱耷擅花鳥、山水,其花鳥承「襲陳淳」、「徐渭」寫意花鳥畫的傳統,發展為闊筆大寫意畫法。
朱耷畫風的特點是通過象征寓意的手法,並對所畫的花鳥、魚蟲進行夸張,以其奇特的形象和簡練的造型,使畫中形象突出。
突出主提便是朱耷畫風的一大特點,經常將鳥、魚的眼楮畫成「白眼向人」,以此來表現自己孤傲不群、憤世嫉俗的性格,當然也有白眼當時「滿清」的意思,但他卻創造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花鳥造型。
白石老人曾有首詩說明了朱耷的前承古人,後啟來者。
「青藤雪個遠凡胎,缶老當年別有才。我原九泉為走狗,三家門下轉輪來。」
此詩句含義非常簡單,這代表了白石老人對三個古代書畫家的崇拜,其中「青藤」為「徐渭」別名,「岳老」則為「吳昌碩」,其中的「雪個」便是八大山人——朱耷。
「原來是這樣,這倒和我認為的一樣,您老人家可真是博學呀!」
郝壞听李文弱說完,心里也對朱耷有了一定的認識,並且對于書畫鑒定有了一個大致的概念,並就此認識了清初畫壇的四僧之一的朱耷,只是他還不知道朱耷作品的拍賣價格。
「鑒寶自然離不開估價,那依著您老,剛剛那幅畫應該是個什麼價格?」
李文弱聞听郝壞的話後也給出了剛剛那副畫的價格,但因為那畫是朱耷的一副沒有款識的「隨手之作」,所以也只是給了一個「五十萬」的估價。
「隨手之作都能買五十萬,那朱耷的精品畫作應該非常高了。」
郝壞心中好奇,但卻不能明顯表現出來,他朝著李文弱笑了笑︰「老爺子,不知道您對朱耷畫作的拍賣行情了解的怎麼樣?」
「書畫價值的鑒定和作者本人、作品的存世量都息息相關,當然也要看是否是精品畫作。但在我看來,古玩收藏其實是沒有一個標準價格,而只是一個市場價格,而這個市場價格也是不確定的,但近年來八大山人的精品畫作也派出國上億元的成交價。當時那副《竹石鴛鴦》,就拍出了一億一千八百七十萬的價格。」
郝壞咽了一口唾沫,他可沒有想到一幅畫居然能如此值錢,雖然嘴上沒說,但心里也在憋著勁希望以後能有幸得到一副朱耷的精品中精品。
「老爺子,能不能跟我說說公司的流程和規章制度。」
郝壞來這里的目的可不單單是做一個鑒定師,他來這里可是為了背靠大樹好乘涼,能夠利用天涯拍賣會的人脈為自己謀利,但剛剛他也看出來,作為鑒定師的他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寶主,所以他才想從李文弱口中得知一些情況。
郝壞從李文弱的口中得知,事情可不像他當初想象的那麼簡單,因為公司部門全部分離,能夠真正見到持寶人的只有公司的副總經理。副總將交給審核組,審核組講過多方面的鑒定來得出真偽以及最終的起拍價。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當初想的太過于簡單了,看來必要升職到副總經理才能有機會掌握渠道。」
郝壞並沒有因為不能馬上得力而感到失望,反而讓他有了長期在公司任職的打算,並且下決心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做到副總經理的位置。
只是在此之前,他還要想辦法完成戴妖嬈交給的任務,他知道自己在公司的前程還要靠著那位總經理。